第599章、誰死了？

秦縱橫沒有乘坐馬濤開來的警車，而是讓田螺開著自己的車子跟在后面。對于這一點兒馬濤也沒敢強迫，他倒是覺得如果秦縱橫坐在自己的車子后面他會覺得渾都不自在。

直到現在他還頭痛著，把這位爺請回局里來要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

嚴格訓斥，顯然是不行的。恐怕等到自己趕回局里時，局里那些頭頭腦腦的電話就要被打了。

從寬理？也不行。那個冒牌的秦大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他還有極深的軍方背景。如果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復，恐怕他不會就此罷休。

這倆吃飽了撐著的大爺爭人，把我們這些蝦兵蟹將找過來干什麼？想起這個馬濤就想在心里罵娘。

馬濤以為秦和秦縱橫會發生沖突，肯定是因為坐在客廳里很說話的那個天仙一般的人作崇。他無意間瞟了一眼后，就再也不敢把視線往臉上挪了。

“真漂亮啊。”馬濤嘖說道。“好人都被狗日了。”

兩名黑人綁匪和小和尚等三個人質仍然由小李探花和火藥親自送過去，到時候還要由他們再把人接回來。秦不放心把人質留在警察局，他怕他們會被人滅口。

等到他們都全部離開，秦和聞人牧月才鉆進了自己的豪車。

“要是有足夠多的證據，就可以讓他困在牢里一輩子出不來。”秦憾的說道。

無論是黑人綁匪的口供還是小和尚的證詞和畫像，都是間接證據。甚至，有人會懷疑這些人質都是被人收買故意往秦縱橫上潑臟水的。

由始至終，秦縱橫本就沒有參與任何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是主謀，卻又和他沒有一點兒關系。看起來，倒真像是誰針對他布下的一場迷局。

倒是小和尚說他親眼看到秦縱橫開槍打破了師父的腦袋，可是——那頭當時也沒有拿相機把他給拍下來啊。要是有照片的話，就比他拿支鉛筆畫來畫去的威力大多了。他的畫本就不能當作證。

對付秦縱橫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把他釘得死死的，怎麼可能讓他獄？

秦縱橫還會被放出來。很快。

“從我認識他，他都沒犯過錯。”聞人牧月出聲說道。“一次都沒有。他的謹慎遠勝于我和白破局。”

“是啊。所以說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我覺兇手可能就是他，所有的證據也指向他，可就是找不到證據——這次帶人來興師問罪，其實也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還有為你們將來的開戰做準備——”

秦早就從王九九口中得知，燕京有三位最杰出的人。秦縱橫，白破局和聞人牧月。

聞人牧月是個獨行俠，幾乎從來不參加別人的宴會和活。大多數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白破局張狂野蠻，雖然有一群狂熱的追隨，卻到更多人的厭惡。

秦縱橫人稱‘智公子’，待人接彬彬有禮，說話做事有規有矩，呼朋引伴，廣納賢良，無論男老都能夠給人如沐春風的覺。

在所有的燕京上層人心中，秦縱橫是排在一個特殊的位置上的人。所有人都不懷疑，如果三方開戰，最后的勝利者一定是這個有著其爺爺‘儒將’之風的年輕人。

人往高走，水往低流。雪中送炭者，綿上添花者眾。如果聞人牧月當真和秦縱橫開戰的話，那些旁觀者一窩蜂似的涌過去幫助秦縱橫，將重寶都押在他的上，那麼聞人牧月就要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力。

如果秦能夠把他進大牢，哪怕只有一天——那些人還會這麼想嗎？在站隊的時候是否更慎重一些？

而且，秦接下來的事就是幫聞人牧月拉攏一批對有用的企業家。

聞人牧月說道：“三大家族之所以能夠并存多年，一是因為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均衡。無論誰想打破這種平衡的狀態，都首先要面臨著被另外兩家顛覆的危險。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三家都沒有犯錯。”

“因為都沒有犯錯，所以另外兩家就找不到手的機會？”秦笑著問道。

“集團規模發展到這種龐大的地步，即便發生矛盾也只是下屬的一些小公司發生利益沖突，影響不了大局。如果總集團不做出傾斜或者危險的決策，其它人很難撼基。想要收購子公司票的話，那更是個天文數字——至，聞人家族的現金累積是被收購家族的兩倍或者三倍以上。這樣才有六層的把握可以功。而且，一旦有人參與戰事，可能又要遭遇新的危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當年白家就是因為對我聞人使用這招而實力大損。”

秦嘆了口氣。

這大公司與大公司的戰斗就像是大國與大國之間的關系，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輕易不敢向對方開戰。只能一邊罵彼此的母親大人一邊謀求各自的利益發展。

“現在有什麼辦法嗎？”秦問道。

“等。”

“這樣也不是什麼好辦法。”秦說道。“要是他們五十年不犯錯，難道我們還要等上五十年？他們應該吃的全吃了，可以玩的都玩了。每天錦玉食香車——太便宜那些傷害你的兇手了。做為一個君子，有仇當天就應該報了。”

“嗯？”聞人牧月轉過臉看向秦，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是不是他們犯錯你就有進攻的機會？”秦問道。他對商業的事不是很悉，必須問清楚了才知道下一步如何進行。

“是的。”聞人牧月說道。“如果他們的發展遇到瓶頸，其它兩家把另外一家甩開。也是進攻良機。”

秦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說道：“希他們主犯錯的機會太渺茫，而且等待的時間也過于漫長。我們能不能試試——讓他們被犯錯？我聽聞人老爺子說起過二十多年前的事，當時老爺子不也是被人陷害了才導致在那個關鍵時刻差點兒讓聞人家族就此瓦解？”

“前車之鑒，大家都防備很嚴。非家族核心員不掌握份，只分紅。”聞人牧月說道。

“我去試試吧。”秦說道。

“你？”聞人牧月不確定的問。

“我比你想象的要聰明一些。”

“我也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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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圜大街16號

仍然是朱紅漆大門，仍然是那張普通而蒼老的臉，甚至連問候的容和語氣都沒有改變：“爺，你回來了。”

“爺爺在吧？”白破局對著守門人點了點頭，快步往小院走去。以前他都是不太理會別人的問好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多說了一句話。

可能是聽到了那個好消息后，他的心大好吧。

“在西廂佛堂。”守門人恭敬的說道，腦袋也不抬，像是要把自己的給彎到塵埃里。

“佛堂？”白破局愣了愣，大步往佛堂走去。

佛堂在院子的西北角，是一幢獨立的小樓組。佛堂一樓供著從南海請回來的觀世音菩薩金像，二樓是一個藏經室和供人吃齋念佛的地方，

白破局曾經進去過一次，見到里面落滿灰塵，就再也沒有進去的心思。

他知道爺爺也不信佛的，白家的人都不信佛，平時佛堂的大門也鎖著。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爺爺竟然啟開了門鎖。

還沒走近，便見到佛堂里煙霧繚繞，一濃重的香火味迎面撲來，刺的他鼻子微微作。

有人在燒香侍佛？

白破局微微詫異。因為他很清楚的記得，他還很小的時候，那個老人就用很嚴肅的語氣對自己說‘不要相信你手握不到的東西’。

他對每一個白家的孩子都說這句話，于是，他們白家的人都養了狂妄自大的古怪病。

雖然白家的人都不太遭人喜歡，可是，他們在各個領域取得的就也是很驕人的。這也是白家能夠一直長盛不衰的緣由。

從某些方面講，這個喜歡用桿大煙槍煙的老頭子還是個很功的教育家。

佛堂的木門虛掩著，里面聽不到任何聲音。

當白破局手推門，看到爺爺一素的跪坐在佛堂前。眼皮微垂，表肅穆。

而在佛像前的供桌上，新立著一塊包著金綢布的靈牌。

白破局心里一驚，出口問道：“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