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有一種友誼做不離不棄！

郊外的空氣比市區要好上多倍，所以秦索按下了車窗盡的呼吸空氣和欣賞這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紅。

春天來了，桃花開了，莊稼地里的油菜花像是一幅靜態的油彩畫，的讓人窒息。置在這山野田園里，秦心里的一些擔憂和不快也隨之放下，微風輕拂，普照，心曠神怡。

“我不該帶你來。”孫仁耀突然間出聲說話，打破了車窗里面的沉默。

秦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以前我最喜歡冬天，因為冬天會比較寒冷，我的會舒服一些。現在病好了些，我就開始喜歡春天了——看著萬生長的覺真好。就像所有的東西都胎換骨了一樣。”

“你懷疑是白殘譜所為？”孫仁耀接著說道。

秦就無奈苦笑，說道：“你還真是不懂風。咱們難得有機會坐在一起聊天，看看風景說說話不是很好嗎？”

孫仁耀也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沒問題。但要等我把他們全殺。”

“———”秦知道，替爺爺報仇查找幕后真兇是孫仁耀現在心最做的事。在這件事沒有做完之前，他是不可能放松下來的。

他是一個偏執狂。這一點兒，秦很早以前就知道。

“如果當真是白殘譜做的，我也不會手下留。”孫仁耀說道。

“當然。”秦說道。“找到這次的幕后主使，也就能夠找出二十年前禍害爺爺搶奪藥方的兇手。那時候，就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秦銘死前說我的對手還沒有真正出現——我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是，他肯定知道對方的份。不然的話，他不會這麼有信心的說出這樣的話。”

“這個局越來越復雜，也越來越難解了。以前只有秦家和聞人家涉及，現在連白家也主摻和進來——我不是個聰明人，想起這樣的問題就覺得頭痛。好在牧月擅長這個，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資料提供給，讓去做決定。”

“你有沒有后悔過？”孫仁耀問道。

“后悔？”

“后悔拒絕了聞人牧月這樣的人。”孫仁耀說道。“全世界，只有一個聞人牧月。”

“全世界也只有一個林浣溪。”秦笑著說道。“沒什麼好后悔的。”

“你和是絕配。”孫仁耀說道。“當然，我也很喜歡林浣溪。就看人的眼來說，你比我要稍好一些。”

“稍好一些？”秦瞪大了眼睛。這人妖都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啊？濃妝艷抹、細腰翹、說話的時候像是里含著一塊糖，一不小心就把人給融化了——而讓秦欽佩的是，人妖竟然能夠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這種品味。

他換了無數人。但是每一個人都是這種類型。

“你不覺得嗎？”孫仁耀說道。“你選的人做老婆很好。做人不適合。當然，厲傾城例外。”

“我就是選老婆。”秦說道。

“我找的是人。”孫仁耀笑了笑：“這就是我們的不同。所以我說，你找的只是比我的稍好一些。”

車子拐到市區公路上時，秦突然間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一個朋友。”

“在前面停車。”孫仁耀對司機說道。

司機把車子靠在路邊停下，秦下車。

很快的，大頭就開著他那輛雪佛蘭跟了上來。

“去一零六療養院。”秦說道。

一零六療養院是軍用療養院，不對普通人開放。當初秦在蘭亭和太子發生沖突后，就由王九九把同住蘭亭的凌笑給接到這邊。

秦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卻一直沒有時間來看這個被自己所深的男人變植人的可憐孩兒。恰好今天得空，而且一零六療養院就在前面一個路口，秦便想著去看看的病況。

秦一直在外面奔波，平時很在燕京，又沒有主和寧碎碎和凌隕他們聯系，所以現在基本上都不知道凌笑的康復況。甚至都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住在一零六療養院。

大頭把車子開到一零六療養院門口，秦報了自己的名字后，站崗的武警在電腦上查詢了一番，便很爽快的敬禮放行，甚至都沒有再去詢問大頭的份。

這讓秦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這里面住的都是軍隊高干嘛，怎麼看管這麼稀松？

他不知道的是，王九九已經幫他辦了紅字頭通行證。能夠使用這種通行證的都是一方大佬，哪個武警敢查啊？

車子拐進了療養院，秦對大頭說道：“你在這邊等一會兒吧。我很快就過來。”

大頭點頭。如果沒有必要，他不喜歡接陌生人。

秦也不知道凌笑被安排在療養院的哪一間病房，正準備找人詢問時，后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秦大哥。”

秦回過頭去，就看到寧碎碎抱著一本書站在后笑嘻嘻的看著他。

面容致，眼眸清澈，順的長發被一條紫的帶扎起，臉上帶著溫和曖人的笑意。穿一條碎花的棉布長，外面罩著一條鵝黃的。文靜，恬然。如秦一路上看到的風景。

“秦大哥，你怎麼來了？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了呢。”寧碎碎小臉緋紅，快步向秦走過來。

“我出去忙一些事。”秦歉意的說道。

“我知道。”寧碎碎笑著點頭。“你做的事真是大快人心呢。只是那些法國人太討厭了，竟然把你打那樣——我給你打電話，是一個人接的。我就不敢再打過去。”

“那是厲傾城。”秦說道。他傷后，手機就一直由厲傾城來管理。可能是那個時候寧碎碎打去電話的。

“我知道。”寧碎碎說道。“真偉大。用自己的去掩護你。”

秦不想和寧碎碎談厲傾城，畢竟，現在的厲傾城和他不僅僅是上下級關系，還是不太純潔的男關系。

于是，他轉移話題說道：“我來看看凌笑。現在怎麼樣了？醒了嗎？”

果然，一提到凌笑，寧碎碎的小臉便黯然了。說道：“還沒有。那種藥實在是太厲害了，九九找了好多有名的醫生來看，大家都無能為力。”

“九九來過？”秦問道。

“嗯。經常來。那些國國際有名的腦科專家也都是帶來的。”寧碎碎說道。“真的很謝你和九九姐。”

秦笑道：“謝我做什麼？我大半年才來看凌笑一次。心里已經很愧疚了。有機會的話，你對九九說聲謝就好了。”

寧碎碎嫣然一笑，有些狡黠的說道：“那還是你去替我謝吧。九九最喜歡聽你的謝了。你不知道，每次我們在一塊的時候，明明說的都是和你不相關的話題，最后轉著轉著都到你上——后來我發現了，都是九九不經意間就把你掛在邊。”

秦笑笑，說道：“我還不知道凌笑住在那間病房呢。”

“在6號病房。”寧碎碎說道。“秦大哥，我帶你過去。”

“好。”秦笑著點頭。“你經常過來吧？”

“嗯。只要沒什麼課的話，我就會過來陪笑笑。”寧碎碎點頭說道。“以前是個很喜歡熱鬧的人，一定不喜歡孤零零的躺在哪兒。又沒什麼朋友，我不陪的話，就沒人陪了。”

他看到寧碎碎懷里還抱著一本書，就問道：“帶書來看？”

“嗯。郝曼的《建筑與人文》。我很喜歡他的作品，帶有很濃重的人文風采。而且他來過華夏，作品里面有很多華夏風格。這是我喜歡的。”寧碎碎雀躍的說道。談起自己所喜歡的建筑，便有些滔滔不絕。

“我不懂建筑。不過我也喜歡華夏古典文化。”秦笑著說道。“你以后一定是個優秀的建筑設計師。”

寧碎碎語帶憂慮的說道：“出了那麼糟糕的事，邊的朋友一個個的離開。讓人心里覺得寒寒的。父親擔心我會出事，一直想讓我出國留學——拿到阿卡漢建筑獎后，哈佛和劍橋也都給我發過邀請。劍橋是我喜歡的學校，也是郝曼教書的學校。可是，我還是放心不下笑笑。”

“笑笑一定會為有你這樣的朋友而驕傲。”秦說道。凌笑在找男人方面沒有眼，倒是在尋找朋友方面有著極佳的表現。像這種昏迷不醒還不離不棄守在病床邊的朋友真是不多見了。

久病床前無孝子。連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會厭煩，你還能指其它人嗎？

“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寧碎碎說道。“以前我不信佛。現在我信了。每天都為祈禱。希快些起來。”

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6號病房的門口。寧碎碎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滿頭白發的中年人。

“笑笑，你來了？”人看到寧碎碎的時候，眼里出喜悅的神采。“都說過多次了，有課的話就不要過來。笑笑——暫時醒不來。”

“阿姨，你看誰來了？”寧碎碎指著秦說道。

秦這才知道，眼前這個滿頭白發的蒼老人竟然是凌笑的母親，那個上次見面還雍容華貴艷人的漂亮人。

管緒，不僅僅害了凌笑，還毀了一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