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德不像邊兩個浪的職員那樣像個小似的觀察人家的工位區，而是懶懶地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前臺的設計。

這個前臺，比起國其他企業的前臺要大氣太多，簡潔中帶著科技。

而且之前的前臺小妹打扮得也很職業，只是見到自己還有些怯怯的。

這時小妹重新出現在視線中：“三位，請隨我來。”

杰瑞德率先起，大步走向一側的辦公室。

……

蘇遠山很喜歡坐在席小丁的辦公桌上，因為這家伙很喜歡吃零食，桌上隨時都有餅干之類，蘇遠山想休息腦子時就會過來蹭。

此時，他也坐在席小丁的辦公桌上，在和席小丁兩人打賭。

席小丁賭這三人是來買件的，蘇遠山賭這三人是來求自己的。

“杰瑞德？”

“席？”

“omg……你居然在這里？”

席小丁一臉震驚地起，然后迎向杰瑞德，兩個人擁抱了一下，又互相拍了拍后背。

“遠山，給你介紹一下，杰瑞德，我朋友。”

“你好，我蘇遠山。”蘇遠山遲疑了一下，迅速笑了笑，然后沖著另外兩個懵的浪員工笑道：“兩位怎麼稱呼？”

“李克建。”其中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迅速恢復表管理：“這是我的同事王強。”

席小丁將三人引到一邊的會客沙發上，他臉上升起一點紅暈，笑著問道：“剛才我們還在打賭你們過來做什麼的。杰瑞德，你們是過來推銷電腦嗎？”

“電腦？噢……不是。”杰瑞德搖著頭，苦笑道：“席，你們開發出中文尋呼機的解碼芯片還不公布，讓我們往無錫白跑了一趟。”

蘇遠山咳了一聲。

然后席小丁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雖然沒負責傳呼芯片，但蘇遠山跑過來蹭零食的時候沒和他聊進度。過去的一個月，他可是全程見證了蘇遠山的得瑟——蘇遠山不止一次說，要是遠芯和哪個公司前后腳研發出中文尋呼，那就好玩了。

除非兩個公司都不約而同的用同一套漢字編碼，否則總會有一家吃虧的。現在看來，是浪或者說托羅拉吃虧了。

“我們的芯片是純自主研發的，全知識產權，包括進編碼的漢字，都是我們心挑選的。”席小丁慢慢笑道。

浪的李克建苦笑了一聲：“我們也是啊……席總。”

蘇遠山使勁咬著牙，努力讓自己不笑出聲來：“你們怕是和托羅拉聯合開發的吧？”

席小丁捂著咳了一聲：“那個……但是我們先。”

“是是是，你們先。”杰瑞德拍著席小丁的肩膀：“那個……我就直說吧，席，我們需要你們的編碼標準。”

席小丁回頭看了一眼，蘇遠山會意，笑瞇瞇的接過話：“可以，你們給多錢？”

“錢？”

蘇遠山很自然而然地點頭：“是啊，我們辛苦挑選那麼久的常用漢字做的私有編碼庫呢，專利都已經上報了。”

“可是漢字編碼屬于一種自然表達，它不應該為專利！”李克建在一旁急了，連忙道：“而且專利局也不會認可的！”

蘇遠山聳聳肩：“誰知道呢？反正已經上報了。如果通不過，那就是我們的商業機。”

“……”

三人看著蘇遠山的眼神不免有些恨恨起來。

這就是先一步建立專利壁壘，或者說技壁壘的優勢了。只要你愿意，隨時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耍流氓。

如果專利通過，那其他人要用這套編碼就得給錢。如果不通過，那就只有逆向破解芯片——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耗不耗得起那個時間了。

當然也可以氣一下，直接用另外一套編碼。可現在遠芯非但設計出了解碼芯片，就連編碼芯片也都搞出來了，還公開了第一臺中文樣機接中文訊息的錄像。

浪完全沒料到遠芯居然能設計出直接替換單片機編碼的芯片，從而讓數字尋呼臺直接原地升級。

浪要搞這個，時間要花多久就不說了，中間還極有可能到遠芯設下的專利壁壘。

“席……”代表托羅拉的杰瑞德聳了聳肩：“你們這樣，是我們開發另一套編碼系統和你們搶占市場。但這樣一來，市場會因此而混的，不利于市場的整擴張。”

“嗯……我先問個比較好奇的。”席小丁沒有理會杰瑞德的“威脅”，而是轉而向李克建：“你們的芯片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李克建沒有回答，他邊那位自進門便一直沉默的王強一臉悲憤地回答：“我們都在準備流片了！”

“咳……咳……”

席小丁再也忍不住，捂著笑得彎下了腰。

“那個……給你們兩個選擇吧。”蘇遠山笑意彌漫，開出條件。

……

目送三人含恨離去，蘇遠山舉起手，席小丁會意，和他擊掌相慶。

很顯然，托羅拉這邊是不敢剛的。雖然遠芯是私企，但卻是全自主知識產權，外加是由華晶這個半導大佬作為生日獻禮發布的，一旦進市場郵電局會選擇誰本沒有懸念。

先前蘇遠山提出了一個初步的方案，要麼出錢購買“專利”，要麼今后托羅拉的中文機就選擇遠芯的解碼芯片。

當然，托羅拉還有一個手段，就是申請行政手段迫使遠芯公開編碼——這不是沒有先例。而且也是最可行的辦法。畢竟之前李克建說得沒錯，中文編碼本質上是一種自然表達形式，不構申請專利的要件——前世里，托羅拉聯手浪開發出中文解碼芯片之后沒多久便公開了編碼，從而為所有漢顯機的標準。

但蘇遠山現在不著急，遠芯是私企，就算行政命令下來，還可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死拖。只要拖到遠芯bp機占據了市場，再公開又何妨？

“你們說他們會選擇哪種方式？”席小丁問。

“我覺得……他們會選擇給錢。”蘇遠山瞇著眼，笑道：“我不是很想要。”

“額，為什麼？你不是說缺錢麼？”

“很簡單，托羅拉這些年賺了太多錢。他們給錢無非是丟點面子，但我們就要起碼幾個月時間的市場擴張。只要我們能拖到明年年中，國的中文尋呼機市場就沒托羅拉的事兒了。”

“除非他們買我們的芯片——當然，我們歡迎他們購買咱們的芯片。”

想到托羅拉著鼻子問自己買解碼芯片，蘇遠山就爽得不行。

但他很快又嘆了口氣：“不過，要是moto從源頭耍流氓，我們就沒轍了。”

席小丁一怔，很快便明白了蘇遠山說的是什麼意思——現在的尋呼臺信號發基站，是把持在托羅拉手里的，幾乎占據了80%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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