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一見李嬤嬤表，心中一沉：“怎麼了？”

“出去打聽的人說長寧堂的胡嬤嬤帶人去花園不知道尋什麼，結果在假山那里被大姑娘養的貓兒撓破了臉。”

楊氏愣了：“沒撞見那個小廝與三姑娘，撞見了大姑娘養的貓兒？”

李嬤嬤點頭：“是。”

楊氏往后靠了靠，留得長長的指甲劃過椅子扶手，面上晴變幻：“這麼說，三姑娘接到字條后沒去，而是告訴了大姑娘。”

最終，大姑娘養的貓去了。

楊氏神凝重起來：“娘，你說大姑娘瞧見那個小廝了麼？”

李嬤嬤遲疑：“這恐怕就要找到錢三問一問了。”

“明日你就去問問那個錢三！”

“老奴明白。”

楊氏心中有事，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日神懨懨去長寧堂請安，遇見褪去病容氣不錯的尤氏，生出不蝕把米的氣悶。

而的娘李嬤嬤，尋了妥當時機見到了小廝錢三。

面對小廝，李嬤嬤橫眉怒目：“昨晚到底怎麼回事兒？”

小廝苦著臉道：“小的按著您的吩咐一早躲在后院，等了夜就去假山那里等著。誰知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離著約定的時間都過了，還是不見三姑娘蹤影。小的尋思著不對勁，就躲進了不遠的花叢里，然后就看到一只貓過來了——”

“一只貓？”

“對，一只棕黑紋相間的花貓，的，許是出來抓老鼠吧。”小廝手比劃著花貓型。

“只有那只貓，沒別人？”

“沒有，小的看著那只貓鉆進了假山。”

“之后呢？”

“之后胡嬤嬤就帶人過來了，小的一看這種況肯定不能出來啊，您說是不？”

李嬤嬤鐵青著臉沒吭聲。

三姑娘沒去當然不能跳出來，沒有捉拿雙，誰說得清楚小廝是奔著誰來的。

昨夜的事一旦傳揚出去，就是太太面上都沒彩，何況二姑娘的暗香居也在園子邊上。

想著這些，李嬤嬤一陣后怕，再看小廝心由惱怒轉為警惕：“昨晚之事，你給我管好！”

小廝手一豎：“小的鐵定管好，否則天打雷劈！”

他當然不會說啊，不然汀蘭苑找他麻煩不說，大姑娘還會派那個小魚的丫鬟收拾他。

李嬤嬤點點頭，目沉沉盯著小廝：“這幾日你且先安分待著，隨時聽候吩咐。”

這種見不得人的事，自然參與的人越越好，錢三這條爛命還是要留著。

小廝一顆繃的心攸地松了。

大姑娘說得沒錯，真的沒事。

既然如此——

小廝著李嬤嬤的眼神出幾分熱切。

李嬤嬤眉頭一擰：“怎麼？”

小廝訕訕一笑，張手：“小的還欠著不賭債，就怕賭坊的人來尋小的麻煩，耽誤了太太的正事——”

李嬤嬤臉一黑，咬牙從荷包里出一張銀票丟進小廝手里：“滾！”

小廝抓著銀票趕溜了。

回到楊氏面前，李嬤嬤把況稟明。

楊氏了眉心，喃喃道：“這樣看來，先前得到的消息有誤。”

三姑娘對國公府二公子的意恐怕沒有幾分。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喜歡人這麼敷衍的嗎？

“太太，接下來該怎麼辦？”

“先緩一緩吧，若有機會再看。”楊氏倚著人榻，輕指尖。

怡馨苑那位會不會因為三姑娘出事大影響，并不敢肯定，之所以出手無非是試一試罷了。

了算意外之喜，不也沒什麼損失。

還在閨中的時候，姐妹眾多，能安安穩穩長大并嫁個不錯的人家，靠的可不是運氣，而是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

哪怕可能只有萬一，只要結果是好的又無風險，便可以一試。

楊氏想緩一緩，馮橙卻不愿意。

有些人習慣了損人利己，都忘了有報應這回事了。

天不報，那就讓來。

“姑娘，您打算怎麼做？”看著神平和給來福順的，白忍不住問。

昨晚在書房門外聽得明明白白，二太太也太可怕了。

二太太能這般對付三姑娘，有了機會就能對付家姑娘。

既然如此，還是讓二太太早點倒霉吧。

馮橙雙目微閉，竭力想著前塵之事。

過雕花窗灑在面上，把那張臉照得近乎明。

墨黑的眉，雪白的。

白一時看了神。

明明是不夠健康的面，姑娘卻好像越來越好看了。

“平春街石頭巷第二戶民宅……”馮橙喃喃，終于想了起來。

“姑娘您說什麼？”

“錢三去盯著那戶人家，看看里面住著什麼人。”

白有些遲疑：“錢三辦事能靠譜嗎？”

馮橙笑笑：“這種人干正經事不，做這些往往不錯。讓小魚對他說，打聽清楚了賞他二兩銀。”

白覺得不劃算，想一想二太太，默默閉了。

錢三沒想到大姑娘這麼快就代他任務了。

面對小魚那張面無表的臉，錢三心里直發，態度越發端正：“平春街石頭巷第二戶民宅是吧？沒問題，包在小的上。”

“要做好。”小魚言簡意賅。

錢三連連點頭：“保證不出岔子。”

見小魚皺眉，錢三心一慌。

看來不能空口說白話。

他手一舉：“若出岔子，就讓我天打雷劈。”

以前向爹娘保證不去賭，這種毒誓他不知發了多次，如今做來毫無心理負擔。

小魚點點頭，回去復命。

“他說若出岔子就天打雷劈？”馮橙聽了，神復雜。

白撇：“姑娘別把這種話當回事，錢三那種人都是拿發誓當水喝的。”

“這種人確實不，不過你們莫要學他說話。”

見馮橙說得鄭重，白點點頭。

錢三雖是小廝，卻是那種拿錢混日子的。

他的祖父曾給馮尚書當過隨從，如今雖然不在了，一家人在尚書府也算深葉茂，府里管事對他大半時間在外頭胡混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自從小魚來傳話后，他就全心全意盯著那戶民宅。

不出三日，他非但知道了住在那宅子里的是什麼樣的人，還有了個驚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