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長得好看嗎？”

陸玄皺眉：“一直蒙著皂紗，看不出來。馮大姑娘為何關心這個？”

現在要查的重點難道不是彩云與學子陶鳴之間的關聯麼，長得好不好看有什麼要？

馮橙詫異看陸玄一眼：“這不是順便就問到了。”

陸玄略一沉：“馮大姑娘若是好奇彩云長相，明日有時間的話可以與我一起來金水河游船。”

“陸大公子約了彩云？”

陸玄頷首：“嗯。”

“那好啊。”馮橙笑盈盈應下。

“走吧，去那邊看看。”陸玄往鶯鶯的墳頭方向抬了抬下。

那里兩個人正忙碌著，來喜用陸玄帶回來的黑布圍住燈，以防有人無意間往土山這邊瞧發現異常。

馮橙低聲問：“陸大公子帶來的是什麼人啊？”

“年輕的那個姓林，是刑部查案的好手，年長的那個是名仵作。請他們過來看看鶯鶯的死有沒有蹊蹺。”

白日差雖來過，可那些人是個什麼水平就不必說了。

再者每到這個時節總有人溺水，或是尋短見，或是意外失足，人們發現溺水的尸報后，若查不出份，便由府把尸送去義莊安置。

沒有明顯外傷的溺死者，誰會費心查呢。

“等會兒若是問起，我就說你們都是我的手下。”走過去時，陸玄低聲道。

馮橙點點頭，示意明白。

隨著走近，尸散發出的特有氣味越發濃郁。

“林兄，查得怎麼樣？”陸玄開口問。

姓林的年輕人走過來，分出眼風看了看馮橙，道：“沒有外傷，不過小有不太明顯的傷。另外，老王從尸中檢出了藥殘留。”

“藥？”陸玄挑眉，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收獲。

“對，老王利用一種藥可以檢測出來尸有無藥殘留。如果有，滴溶了藥的水中后會發生變化……”林姓男子簡單解釋了一下，“是老王多年索研究出來的，就不說了，總之尸生前應該服用了某種藥——”

“應該是迷藥。”散發著獨特味道的老王走過來，接話道。

陸玄雖覺這味道十分不友好，面上卻半點不：“這是不是說明子是服用了迷藥后被人丟水中的？”

老王點點頭：“可以這麼說，畢竟昏睡的人不可能自己跳進水里。”

“今晚勞煩你們了。”陸玄拱手。

老王忙側開：“公子折煞小民了。”

在大魏，仵作是賤業，老王雖是一等一的仵作，卻不敢陸玄這一禮。

林姓男子與陸玄是朋友，態度就隨意多了：“接下來陸兄如何打算？若沒有別的安排，我要把這尸帶回去，好好查一查這樁命案。”

一個溺死者查出有迷藥，這就是兇案，那他就要管一管了。

“這子的份我知道，不過暫時還請林兄不要打草驚蛇，我還有別的安排。”

聽陸玄這麼說，林姓男子很給面子答應下來。

陸玄又道：“這麼熱的天尸無法久放，為了留住證據將來與人對質，回頭我送些冰過去。”

林姓男子一笑：“這樣當然好，我正發愁呢。”

夏日的冰塊金貴得很，他可用不起。

“那就趁著天還未亮把尸運走吧。來喜——”

來喜雙眼含淚著陸玄：“公子——”

公子您好好看看啊，小的還是個眉清目秀的孩子！

面對無助的小廝，年面無表：“又不是讓你直接背尸，不是有棺材麼。”

“小的一個人背不啊。”

小魚一聲不吭走向黑棺。

來喜一看，險些跳起來，追過去連聲道：“我來，我來！”

要是讓小魚背了，不顯得他太無用了。

最后二人合作，抬著棺材離開了山林。

路上黑漆漆的，連金水河上的竹聲都歇了，好在京城沒有宵的規矩，一行人順利把裝著鶯鶯尸的棺材弄了回去。

林姓男子難掩疲憊：“陸兄，那我先等你那邊的安排。”

“今夜辛苦了。”陸玄道了謝，與林姓男子告別。

走到岔路口，馮橙停下來：“陸大公子，我們也在這里分開吧。”

“我送你回府。”

“不用，這個時候遇不到人，再說還有小魚和來福。”

想想小魚的手，陸玄沒再堅持：“那明日我在老地方等你。”

“好。”

目送馮橙遠去，陸玄轉過：“走吧。”

來喜終于忍不住問：“公子，來福是誰啊？我怎麼瞧著只有馮大姑娘與小魚兩個人？”

陸玄看來喜一眼，角微揚：“來福是那只花貓。”

來喜：“……”

緩了一下，小廝神復雜問：“公子，馮大姑娘那只貓……該不會是您取的名兒吧？”

年語氣淡淡：“我怎麼可能給一只貓取這種名兒。再說，那是馮大姑娘的貓。”

“呵呵，這也太巧了。”來喜干笑，不知說什麼好。

忽然覺得“來喜”這個名字沒法要了。

“公子，您是不是對馮大姑娘說過小的來喜？”想到山林中那聲絡的喚，來喜有些。

公子還會特意告訴馮大姑娘他的名字，這說明他在公子心中的地位比自己想得還高呢。

陸玄淡淡瞥小廝一眼：“你想得太多了。”

眼見年大步往前走，來喜急忙追上去。

嗐，公子還不承認。

晚秋居中，白已經等得眼穿，總算等到了馮橙回來。

“什麼味道？”白了鼻子，一臉嫌棄看著小魚，“小魚，你不會是掉臭水了吧？”

等等，姑娘和來福好像也不香了。

白正疑心，小魚平靜解釋：“尸臭。”

“什麼？”白急忙捂住，堵住尖。

“去打水吧，我們都要洗一洗。”馮橙困意襲來，吩咐白。

沐浴更后，馮橙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猶不忘叮囑白：“白天還要出門，到時間記得醒我。”

“是。”白應了，問起另一件事，“那早上長寧堂的請安姑娘還去嗎？”

“不去了，就說我不舒坦……”話沒說完，已經呼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