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坐在茶館大堂中喝茶等著陸玄，聽到門口靜轉頭一看，馮大姑娘帶著馮三姑娘走了進來。

馮橙見是林嘯，略一琢磨便理解了。

會想到找陸玄，林嘯這麼想也不奇怪。

馮桃則吃了一驚：“林大人怎麼也在這里？”

“我等人。”林嘯面不改解釋著，實則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兩位馮姑娘為了跟他查案，都追到這里來了？

夠執著的。

茶館馮橙是來慣了的，拉著馮桃坐下來，問林嘯：“林大人是不是等陸玄？我們也是來找他的。”

原來不是追著他來的。

林嘯喝了口茶掩飾尷尬：“那真是巧。”

“韓家去領韓呈碩了嗎？林大人有沒有被為難？”

林嘯腦海中立刻浮現竇尚書唾沫星子飛罵他的模樣，上卻道：“我們衙門的上峰很能諒下屬難，自是不會為難的。”

“那就好。我和妹妹還擔心林大人挨罵了。”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來寶跑了進來：“林公子——咦，姑娘也在啊！”

馮橙一掃來寶后空，登時有些失：“你們公子呢？”

“公子出門辦事還沒回。”來寶這話既是對馮橙說的，也是對林嘯說的。

“既是這樣，我就先去忙了，等你家公子回來讓他聯系我。”林嘯起。

“好嘞。”來寶忙應了。

馮橙與馮桃也站起來。

“你們公子回來，也記得聯系我。”馮橙叮囑來寶。

來寶一拍脯：“姑娘放心，小的鐵定第一個聯系您。”

林嘯深深看小伙計一眼。

他還在這兒呢。

來寶就沒理解林嘯的不平。

在他看來，公子出門辦事這麼久居然不跟馮大姑娘說，這是萬萬不對的。

至于林嘯？

哎呀，誰每次出去辦個事還都要告訴朋友啊，又不是閑的。

“姑娘您慢走啊。”來寶顛顛把馮橙送出門去。

“二位姑娘，林某還有事，先告辭了。”林嘯客氣完，甩開大步就走。

馮橙與馮桃對視一眼，追上去。

“林大人，你是不是還要去金水河？”

迎上兩雙大眼睛，林嘯覺得這問題還難回答的，猶豫了一下才頷首。

馮橙牽著馮桃的手，有些憾：“可惜今日我們要回家了，不能和林大人一起去了。”

林嘯大大松口氣，忙道：“二位姑娘回去好好歇著，案子若有進展我會派人告訴你們的。”

“那就多謝林大人了。”馮橙二人辭別林嘯，上了馬車往城外去了。

林嘯帶著手下趕往金水河，一路聽了不關于昨日的議論，其中一個說法令他心驚。

朱五姑娘之死，與宮中貴人聯系了起來，認為宮中貴人為了采，害了朱五姑娘。

這種傳言，應是與昨日仵作判斷朱五姑娘大量失有關。

林嘯不由皺眉。

從有人報案失蹤他就開始查，最后查到皇上頭上，他很清楚被當獵的都是十三歲，沒有例外。

朱五姑娘年齡不符，不大可能是那個例外。

倘若宮里真放寬了年齡，也沒必要一開始就對將軍府的姑娘下手。

然而百姓悠悠之口最難堵住，錦鱗衛又該忙了。

四月天，金水河畔紅綠，金水河中波粼粼，把朝了碎金。

林嘯瞇了瞇眼，帶著手下直奔夢蝶居。

馮橙與馮桃昨夜都沒睡好，在馬車上迷迷糊糊打著盹兒，一路睡回了家。

牛老夫人一聽兩個孫回來了，立刻把人了來。

昨日接到兩個死丫頭不回家的信兒，就要打發人進城抓人，結果被老頭子攔住了。

越想越氣，氣了半宿！

馮橙與馮桃一進門，看著沉著臉正襟危坐的牛老夫人，便到了風雨來之勢。

馮桃張抿了抿，下意識靠馮橙更近了些。

馮橙半點不張，拉著馮桃給牛老夫人請安。

“祖母，我們回來了。”

牛老夫人一拍桌幾：“你們兩個，還記不記得規矩統！”

兩個未出閣的孩子，居然夜不歸宿！

馮桃屈膝要跪下，被馮橙拽住。

“祖母放心，我和三妹都很規矩的，絕對沒在外面來，不信您可以去查。”

馮橙一開口，就把牛老夫人氣個倒仰。

去查？

這是唯恐別人不知道兩個大姑娘夜不歸宿？

聽了牛老夫人的責問，馮橙笑道：“祖母您別氣，我們沒有夜不歸宿啊，別院不也是咱們的家嘛。再者說，昨日沒回莊子，是有正事的。”

“你們有什麼正事，能不回家？”牛老夫人語氣尖銳。

走到門口的馮尚書停下來，也好奇兩個孫有什麼正事。

馮橙神嚴肅起來：“這個事是祖父代的，祖父叮囑過，不能說出去呢。”

發現祖父就在門口站著，馮桃悄悄拉了拉馮橙袖，猛使眼。

馮橙并不回應馮桃，沖牛老夫人淡定微笑。

牛老夫人神狐疑：“你祖父有事不會代你兩個叔叔兩個哥哥，偏偏代你？”

視線不經意掃到門口，發現了馮尚書。

“老太爺，大丫頭、三丫頭昨日是因為你的代才沒回來的？”

馮尚書走進來，目落到馮橙面上。

馮橙悄悄比了個抱拳的手勢。

馮尚書收回目，走到牛老夫人跟前，正道：“是這樣。”

馮桃眼睛瞪得滾圓，看看祖父，再看看大姐。

如果不是昨日一直和大姐在一起，打死都想不到祖父說瞎話不眨眼！

馮尚書瞧見馮桃反應，暗暗搖頭。

三丫頭還是不如姐姐沉得住氣啊。

“那你昨日怎麼沒說？”牛老夫人有些懷疑。

按理沒有孫夜不歸宿，祖父打掩護的道理，但昨日老頭子的反應，不像是知的啊。

面對牛老夫人的疑問，馮尚書面不改：“橙兒不是說了，這事是要保的，所以我就沒提。”

見牛老夫人還要再說，馮尚書擺擺手：“行了，我還有正事問橙兒們呢，你就別心了。”

眼見馮尚書領著兩個孫走了，牛老夫人氣得拍桌子。

屁的正事，糟老頭子每天不就是喂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