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與陸墨是格南轅北轍的一對雙生子，卻一直不錯。

知道弟弟做了糊涂事，陸玄雖然生氣，卻免不了關心。

“他知道錯了，看起來有些沒神。”

陸玄了眉心，連日的疲憊繃加上證實了弟弟被齊人利用的猜測，讓他有些頭疼。

“這笨蛋，等回來再收拾他！”

皇上死了，太子對國公府一直寬厚，相信二弟命還是能保住的。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馮橙彎：“回來有三日了。”

陸玄皺了皺眉：“那怎麼不想辦法進城聯系我，反而跑到齊軍營地附近來？”

馮橙沒準備瞞著陸玄：“我就帶了五十人回來，這麼點人進城后起不了什麼作用，且容易驚齊人被他們有機可乘，干脆就留在外頭悉環境、敵營布局、巡邏換班時間……”

陸玄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警惕問：“你想做什麼？”

盡管周圍不會有人聽，馮橙還是把聲音得極低：“我計劃燒了齊軍糧草！”

這就是強忍住進城念頭的原因。

他們進了城，不過是多幾十個守城的兵，留在外頭反而大有可為。

“不要命了！”陸玄手指微勾，輕輕敲了一下腦門。

馮橙斜睨著他：“換作是你，你會怎麼做？”

陸玄被問住。

換是他，他當然也不會進城。

幾十人進城能改變什麼？

反而是留在城外，留在敵軍的后方，或許能為一支奇兵。

“那也不行，太危險了。就算計劃順利燒了敵軍糧草，到時候萬千敵軍包圍之中，你如何？”

“我們換上齊兵軍服，起來往人群里一混，他們一時也難分辨。”

“沒有那麼簡單，還是有危險。”陸玄搖搖頭。

馮橙看著他，認真問：“那你說，什麼沒風險？你今日夜探敵營去見叛將朱軍，就沒風險嗎？”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陸玄，其實你就是覺得你可以冒險，我不能。”

陸玄手把氣鼓鼓的擁懷中，坦然道：“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就是不愿意你涉險。”

年的懷抱溫暖舒適，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馮橙那點氣惱頓時煙消云散，著他的眼睛心平氣和問：“那我也不愿你涉險，你能不守城了嗎？”

“我——”陸玄張張，啞口無言。

馮橙在他懷中蹭了蹭，輕聲道：“我們不愿意的事太多了，可是國難當頭，有什麼辦法呢？我知道你在意我，覺得子躲在男子后天經地義，可是在我接過永平長公主的斬霞刀后就與尋常子不一樣了啊。當初長公主沒有因為我是子不傳我武藝，一旦城破國亡，齊人也不會因為我們是子就心生憐惜。”

是親眼見過的，到了那時候，子只會更悲慘。

陸玄用下抵著馮橙的秀發，不得不承認被說了。

這一刻，他才無比深刻意識到，不只是他心的姑娘，還是他的戰友，他的同袍。

“那你答應我，先不要輕舉妄，等我這邊的消息。”

“什麼消息？”

“我夜敵營，是為了勸朱軍回頭，如果他回心轉意，就能趁著他們敵營的機會謀劃一些事，你可以把行放在那時候。”

“要是他不回頭呢？”馮橙定定看著他，“那等你再來，他會直接把你留下吧？”

陸玄沉默了一瞬，環住的肩：“他回頭的可能還是很大的。今晚一番談，可以看出他不是怕死之人，他只是太恨害死他兒的人了，看清害死朱五姑娘的真兇是齊人，應當不會因為騎虎難下就繼續幫著北齊作惡。”

“可還是有這種可能。”

陸玄笑問：“那你跟我回城嗎？”

“不。”馮橙果斷拒絕。

“所以我們都有必須要做的事，傻丫頭。”他低頭，在額頭落下一吻。

馮橙抬眸與他對視，輕輕抿：“陸玄，咱們的婚期要到了呢。”

灼灼的目令年冷霜般的臉突然燒起來。

馮橙狐疑看著他。

慨他們的婚事辦不了，他臉紅什麼？

其實陸玄明白馮橙的慨，就只是在那一瞬間不控制想歪了。

他還以為馮橙想提前房花燭。

這可不行！

年臉一正，裝作沒臉紅過：“那我們都全力以赴使北齊退兵，爭取親事如期舉辦。”

“好。”

二人四目相對，珍惜這短暫的相聚與寧靜。

親事如期舉辦，便是對彼此最好的祝福。

“陸玄，那我走了，你也快回城吧。”

“嗯。”

馮橙要起，被陸玄拉回懷中。

他抱著，親上的。

比之剛剛重逢時那個毫無章法的吻，這個吻了急切，多了旖旎。

弱的青草不堪承倒在地上，帶著氣的泥土氣息與好聞的青草香包圍著二人，漸漸不住急促的呼吸。

陸玄松開手，停止糾纏下去。

再放縱，該把齊人引來了。

“記住了，等我消息。”他的聲音有些啞，說出分別的話，心頭發沉。

夜風驟起，吹得遙遠的燈火忽明忽暗，二人悄悄分開，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永平長公主的房間一直亮著燈，永平長公主的視線時不時在門口停留，焦急等著陸玄回來。

終于，侍來報：“殿下，陸大公子回來了。”

“請他進來。”

很快簾子挑起，陸玄大步走了進來。

“怎麼樣？”

“他要考慮一日，明晚給我答復。”

永平長公主擰眉：“那你明晚再去，太兇險了。”

陸玄不以為意笑笑：“已經決定的事，殿下不必憂慮。我還得到一個消息，金水河的那個曉夢夫人真正的份是前朝公主，北齊太后的妹。之前我們封鎖城門還算及時，應該還在城中，要加大力度把找出來……”

永平長公主對陸玄出去一趟帶回這麼要的消息大為驚奇：“這些總不會是朱軍告訴你的吧？”

想想就不可能。

陸玄眼底閃過溫，沒有瞞著永平長公主：“是馮橙告訴我的。”

這是馮橙的功績，應當被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