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很深，兩側的石壁和頂上用木板和圓木作支撐，布滿了蛛網，眼見得很久沒有人走了。m.x23us

道里空氣并不十分渾濁，火折子的火苗很旺，可見里面安排有足夠的通氣口，雖然比較簡陋，這浩大的工程也絕不可能是賀至真一個人能完的。

進去不遠，有一塊相對寬敞的地方，大家把范上古放下來休息一下。

唐大先前喂了他一些丹藥，現在范上古的臉上略有了些，氣息也平穩了下來。經過前面的惡戰，大家都顯得有些疲憊，張胖子尤為明顯，碩大的在這狹小的道里行走，對他實在是有些勉為其難。

休息沒多久，來的方向又傳來機關轉的咔咔聲，顯然是有人打開了道的口。

唐大眉頭一皺：“他們怎麼這麼快就發現機關？”

范上古嘆了口氣，虛弱地聲音：“看來是雷破天到了。這個道他原也知道。”

眾人都是一驚，正想再問，唐大揮手道：“來不及了，我們趕快繼續走，找到出口才是上策。”轉又對雷卓云道：“二堂主能否在此設些火雷炸藥，務求能阻他們一阻。”

雷卓云點點頭，帶著宇文烈和鐘氏兄弟在通道中安排架設炸機關，姚道平背上師父，一行人繼續向前。

通道向下傾斜，覺越來越深山，忽聽后面轟隆一聲，通道震得塵土落下，想必是大雷門的追兵發了機關引了火雷。

張癡問道：“通道塌了他們就追不上來了吧？”

雷卓云搖搖頭：“這山巖石居多，炸太厲害怕會波及整條道，我們也會有危險，所以火雷數量不能多也不能，又要剛好能崩落那一段頂上的巖石。不過以他們的人力要挖通不過幾個時辰，所以我們一定要快走。”

張胖子一聽很快就會挖通，也急忙道：“快走快走。”

大家在布滿蛛網和灰塵的道中魚貫而行。誰都沒有說話，一路幾乎只聽見大家的息聲，連一向多話的張胖子也沒有說話，只是埋著頭向前走。

葉楓看了看唐大，他走在隊伍中段，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也是低著頭不說話，可是不知為什麼，葉楓老覺他不像其他人一樣沮喪，反而有種有竹的覺。他心里又浮現了那種覺，那種被牽著鼻子著黑向前走的覺，雖然沒有證據只是心里的一種直覺，但是這個唐大上一定有很多并沒有告訴大家，他深信這一點。

一行人心事重重的不知走了多久，照估計早已走出了南峰的范圍，只覺得越來越深地底，覺越走越熱。張癡胖，覺尤為明顯，汗出如漿，一面掉袍子，邊走邊開始苦不迭。

正走著忽然道到了終點，前面是一條寬闊的橫向的甬道，四面都是用整整齊齊的大石塊砌。甬道右向已經坍塌，巨大的石堵死了道路，看來只有向左走了。

唐大邊走邊看甬道形，不奇道：“這些石塊是由非常堅的花崗巖加工的，加工非常困難，能加工到這樣每塊大小相

等已經非常不易，這條甬道建需要何止千萬塊，真不知道當年賀至真是用什麼方法弄到這麼多材料？”

范上古在姚道常背上氣息有些微弱：“這不是賀真人建造的。”

眾人都吃了一驚，正要再問，眼前景讓大家呆若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前出現了一扇高達數丈巨大的石門。

宇文烈算是高出眾的了，站在石門前卻不及石門一半高度。石門的兩扇門板青幽幽的，有種墨綠的，不知是什麼材料制，上面刻著一個青面獠牙的鬼面頭像，栩栩如生，銅鈴一樣的圓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甬道里的眾人，讓人骨悚然。仿佛這門后就是惡鬼地獄，等著吞噬這一干人。

張胖子驚得有些結地問道：“范先生，這個，這個大概也不是，不是賀真人建造的吧？”

范上古道：“不錯，這個門后是華山派最大的，也是華山歷代掌門的藏骨之所。”

他對著背負著他的二弟子姚道常道，“師父百年之后，也是要進去的。”姚道常一陣傷，了聲：“師父！”

范上古安地拍了拍徒的肩頭，輕聲說：“我上次來是二十年前為了放置先師索無叟的，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能來第二次。”

他轉頭對眾人道：“道出口就在里面，我們進去吧。”

大家一起向前準備推開石門。這時甬道里已經很悶熱了，可是這石門竟然之冰涼，真不知是什麼樣的材質，讓大家都嘖嘖稱奇。看似高大厚重的石門一推之下居然輕巧無比，毫不費力，隨著石門的打開，一道紅和炙熱的氣浪撲面，門的景象讓眾人都驚呆了。

門里面是一個高達十余丈，大廳一般寬闊的石窟。

紅和熱浪來自石窟中央，有一不斷噴涌著的涌泉，不過泉眼中涌出的不是水，而是炙熱赤紅的巖漿。巖漿在泉眼周圍形了一灘巖漿池，池子四周用和石門一樣的墨綠石料砌池壁，如此高溫的巖漿竟不能損其分毫。

池子后面立著一尊高達數丈的巨大石像，年代久遠廓有些模糊了，依稀能看清是一個著鎧甲的人，雙手按著一把刻著龍形花紋的長刀，頭盔上兩個巨大的牛角格外顯眼，奇異的是他的臉居然和石門上的雕像一樣的是個青面獠牙的鬼臉，猙獰的面目在歲月侵蝕下還是清晰可辨。

不知道為什麼，葉楓乍一看覺得這個龍形的花紋很眼，不過完全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

大家都驚得目瞪口呆，張癡喃喃地說著：“這個，這個真是……”腳步一，忽而驚一聲。

眾人一看，原來他一腳踩著了一尸，不知死了多年了，在這炙熱干燥的環境中，被烤了干尸。放眼一看，整個石窟中橫七豎八遍地是這樣的干尸，乍一數足足有二三十。

唐大翻看了下旁邊的一干尸，不咦了一聲，他看見尸腰間掛著個皮囊，花紋做工分明是唐門之。手一掏，里面果然裝有唐門的數種暗。再看旁邊的尸，腰間有江

南霹靂堂的腰牌。大家紛紛檢視尸，發現都是唐門和霹靂堂的人，一時不著頭腦。

張癡走到池子邊，炙熱之更盛，他覺得仿佛上的發都快要燒起來了。池子旁邊有十數個同樣用墨綠石料砌的形狀奇異的石臺和爐子，張癡稍一查看不驚：“這，這是打鐵爐！”

大家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張癡仔細用手索著石臺上的花紋痕跡，又驚起來：“我的乖乖，這東西起碼是商周以前的東西。”

一句話說得眾人不駭然，一個商周之前的窟，躺滿了唐門和霹靂堂弟子的尸，大雷門立已近二十年，這說明這些帶霹靂堂腰牌的尸也至是來自二十年前的，華山深怎麼會有這麼一地方？這遍地的干尸又是從何而來？一時間大家都向華山掌門范上古。

范上古看著大家都滿腹狐疑地著他，微微一笑：“二十年前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和你們是同樣的反應。”

他拍了拍背著他的弟子姚道常的肩膀，示意他放下自己，又道：“本來這里的是要在我快歸天之時，只能對送我進來的繼任掌門親口相傳的。現在形勢危急，華山派也到了生死存亡之秋，顧不得許多，也就不對諸位瞞了。我所知道的也是背我師父索無叟進來前，我師父告訴我的。”

大家一聽，立即聚集過來圍著范老頭，一邊歇歇腳，一邊仔細地聽。

“這要從賀真人建造賀老石室挖掘道說起。”喝了口水，范上古的氣息也漸漸平緩許多，“當年賀真人聚集了一幫擅長土工的反元義士，來挖掘這道，本來是要收藏各路反元義士和相關資，準備日后起事，共謀復我漢人江山。據說直挖了快半年，忽然發現挖通了這門外的甬道，進得這里，賀真人也是大吃一驚。”

他轉頭對張胖子說：“你看出這里是商周以前的跡，已經很不簡單了，但是賀真人在石窟中找到了一卷羊皮卷軸，上面的遠古文字無人能識得。四查證史書和尋訪飽學之士之后，發現這里的年代要遠遠早于商周。”

張胖子一愣：“難道商周之前就有了冶金之？要不這打鐵爐有何用？”

范上古微微一笑：“你可聽說過涿鹿之戰？”

張胖子等人皆面大變：“那是上古魔神蚩尤與華夏黃帝的決戰，那已經是數千年前的事了。”

范上古點頭：“在《山海經》中記載蚩尤長得牛頭人，軍隊全是銅頭鐵皮，刀槍不，你以為那是神話傳說？”

張胖子回顧了下雕像的牛角頭盔，瞠目結舌：“難道，難道那時蚩尤竟有冶金之，有了金屬盔甲？”

范上古指了指那尊巨大的石像道：“《逸周書》云：蚩尤作冶，以金為兵，就是這個意思。據羊皮卷軸上的記載和這里的布置推斷，這里應該是當年蚩尤建造的用于鍛造盔甲兵刃的鍛造場。”

眾人皆嘩然，簡直不可思議，這里居然是一個傳說中上古魔神建造的四千多年前的兵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