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綺說的識大極了。

看著自往后面去的沈夢綺，林霽寒對著春泥道：“本王也沒什麼胃口，年夜飯你們吃吧。”

春泥聞言立即道：“可是王爺今兒可是大年三十啊，這一家人在一起才算是過年啊。”

林霽寒冷眼反問，“本王如何做事還要你教嗎？”

春泥被嚇得瞬間跪了下去，低著頭不去看林霽寒道：“春泥不敢。”

看著哆哆嗦嗦的春泥，沈夢綺平靜的道：“話糙理不糙，過年就是圖個喜慶。王爺您還是去吧，就算是沒胃口，坐在一起守歲也是好的。”

見沈夢綺竟一門心思的將自己往外推，林霽寒轉頭看向問道：“那你呢？”

“我現在子尚虛著，過去了怕是會大家憂心，影響了過年的心。這年關可是大日子，萬不能因為我了過年的霉頭。”

說來說去，沈夢綺就是不想去那邊，但卻一門心思的要將林霽寒給推過去。

林霽寒也直白的道：“今年本王只想和你一起過年。”

“葉為，帶春泥回去，就說本王和王妃今日子有恙，就不過去和他們一同守歲了，他們也無需過來陪著。”

葉為聞言忙稱是，拖起還暈暈乎乎的春泥就走了出去。

南苑主屋一時間就剩下了林霽寒和沈夢綺兩人。

林霽寒將沈夢綺抱在懷里道：“林氏是繼母，沈青檸是側室，都不算是我的家人，我只有你一人，若是守歲，也該是陪你一起。”

林霽寒的話從來都是一套一套的，沈夢綺麻木的抱住了林霽寒道：“不論什麼份，都是一家人，王爺家和萬事興。”

見沈夢綺一直將自己往外推，林霽寒不由的有些氣惱，他看著沈夢綺道：“是啊，家和萬事興，有你才算是有家，若真想家和萬事興，那你就隨我一同去好了。”

林霽寒說這些話時明顯帶著些賭氣的分在里面。

“如果王爺不怕我去了霉頭的話，那就一起去好了。”

看著沈夢綺那雙空的雙眼，林霽寒最終還是沒能忍下心來繼續和慪氣。

“算了，人多看著心煩，我只想和你一起過年。”

沈夢綺笑，“一切都隨王爺。”

看著明明不想笑卻強行扯著角的模樣，林霽寒心里越發的不是滋味了起來，這般模樣還不如不笑。

如今的看著變得無比乖巧和順從，但林霽寒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這般做派就是在默默地疏遠他，笑的越牽強，他的心就越痛。

可偏偏他又不知道如何能哄好沈夢綺。

“若是不想笑，其實可以不笑。”

林霽寒的話一出，沈夢綺微微上揚的角便耷拉了下來，看著林霽寒道：“王爺，我確實有些乏了，我先去躺一會了。”

說著，直接越過了林霽寒躺到了里的床榻之上，直接翻背對著林霽寒。

相敬如賓，不過如此。

林霽寒心里也不好，他說了聲好好休息后，便獨自走到了門口坐在了石階之上。

不可一世的攝政王，西荒敬畏的戰神，如今好似一個做錯了事不知道該如何彌補的孩子一般可憐的徑自呆著。

葉為一看就知道他們家王爺這是又在夫人那里吃了癟了。

他下意識的轉就要走，可還沒走兩步就被林霽寒給住了，“站住。”

聽見林霽寒住自己，葉為是一臉的生無可，但將頭再轉過來時卻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王爺，您我啊？”

“過來陪本王坐一會兒吧。”

看著如此頹廢失落的林霽寒，自小就跟著他的葉為不由的有些心疼。

葉為乖巧的坐在林霽寒的一側，他看著林霽寒道：“王爺，您這是又和夫人吵架了？”林霽寒冷冷的看向葉為，葉為登時就了聲，他好像又說錯話了。

只是沒過一會，林霽寒就開口道：“你說，到底在氣什麼？”

葉為沉思了片刻后道：“會不會是您和青寧郡主的夜夜笙簫？”

林霽寒那宛若刀子般的眼神刮過來后，葉為的聲音逐漸的小了起來，“小的覺公主殿下的獨占好像還....強的。”

“沒和睡過。”

“我自然是知道王爺您沒和青檸郡主睡過，但其他人可都不知道啊，剛剛我送春泥回去的時候，還聽著林氏和沈青檸說什麼子嗣的事呢。王爺，有些事兒做了不說，等同于沒做啊。”

葉為說的這些他何嘗又不知道呢，只是....

林霽寒自嘲的笑了笑，“夫人真的會在意這些嗎？只怕若不是本王是攝政王，震懾著西荒的話，夫人早就與不凡結婚了，哪里還能到本王。”

葉為想要反駁，但想起沈夢綺對不凡的種種不同，再加上之前千里奔襲九幽十三郡去給不凡出氣的事，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畢竟，從種種跡象上來看，沈夢綺對不凡都是特別的。

不過...

“王爺，現在夫人嫁的是你啊。”

“是啊，嫁的是本王，心卻落在了江南。葉為，本王是不是該放手了？”

看著一臉痛苦的林霽寒，葉為有些心疼，但他也清楚沈夢綺在林霽寒的心里占著什麼位置。

因為沈夢綺，他第一次見到林霽寒在喪父之后開懷大笑，因為沈夢綺，林霽寒的上漸漸地有了人間煙火氣.....

“王爺，那您想放手嗎？”

葉為的話才一問出，林霽寒的眼神就變得狠厲了起來，“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本王的。”

不得不承認，哪怕是相互折磨，他也不想放開沈夢綺的手。

林霽寒忽然就想開了，葉為說的對，有些事做了不說，等同于沒做。不論結果如何，他得先試了才知道。

與夫人相比，其實臉面并沒那麼的重要。

沈夢綺現在才剛剛及笄，與他差了五歲之多，又不懂什麼是，他何必去和個小朋友置氣呢。

不管心里是怎麼想的，就算是看在比多吃了五年米的份上，他也該先同說開了才對。

林霽寒打定了主意之后轉就朝著屋走去，“葉為，你跟本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