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翻臉

“蕭恂，這頭白虎就給你養著吧，好歹也是神降臨過的虎軀，不得宰殺！”

“是，多謝皇伯父！”蕭恂歡喜極了，趕張羅著人把老虎給抬走，“送到宸郡王府上去，不得怠慢了，好歹也是一頭未年的老虎，看本王養著養著能不能養了，要是養出頭白眼虎，本王就宰了弄虎鞭酒喝！”

“額咳咳，胡說八道些什麼？看不到你妹妹還有縣主都在？”皇帝朝蕭恂踢出一腳，蕭恂哪里會讓皇帝踢著，猛地一跳，又裝模作樣地關切了一句，“皇伯父，沒閃著腰吧？那虎鞭酒，侄兒會孝順皇伯父一壺的。”

皇帝一肚子的氣要遷怒到謝家上，被蕭恂這麼一科打諢，氣兒散了不。

“微妹妹，那虎……”

三公主正準備問，謝知微忙一把捂住了三公主的，“綾華姐姐，我們去看看元嘉姐姐吧！我還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個安！”

三公主被打岔了，沒問出“虎鞭”是什麼，轉而拉著謝知微給皇上請辭，“父皇，兒臣和微妹妹一起去看母后。”

皇帝也生怕三公主問出“虎鞭”是什麼來，他倒是很激謝知微對三公主的提點，想著果然人還是要多讀書，謝知微因讀了不醫書，知道這是孩兒家不該問的話，他擺擺手，“去吧，去吧！”

毫沒有怪蕭恂前口出無狀的意思。蕭昶炫不由得想到，這話，要是他或是皇兄們出口，父皇肯定不會了責罰，還不定如何嫌棄呢？

想到父皇對自己的嫌棄，蕭昶炫的心很沉重，他知道，必定是南書房的那次，給父皇留下了不淺的印象。他非嫡非長，母妃也不是最父皇喜的，想要出頭，須得劍走偏鋒才是。

想到這里，蕭昶炫不由得朝薛婉清看去，同樣前路艱難，他卻沒有在薛婉清上看到任何頹廢或是退，上有著一勇往無前的神，似乎任何艱難險阻都不放在眼里。

三公主和謝知微走后，皇子們也紛紛告辭。

陸偃朝一個小太監使了個眼，很快便來了幾個強壯的太監，將薛式篷一左一右一抬，扔出了花園，薛婉清跟在后，只覺得今日一天實在是兇險，到如今并沒有個結果。

果然，當主實在是不容易，如果可以，現在倒是想躺贏。

皇帝這一天心累得不行，回到東暖閣，屋子里只剩下了幾個權臣，皇帝氣不過，將一個琺瑯彩山水人白地茶碗，滿滿一碗茶，朝謝眺當頭砸過去，罵道，“都是你養出來的好外孫，哼，這是要著朕一起做賊，哄騙天下人？朕這些年來殫竭慮，一心為天下，絕不天下人養朕一人，朕還需要什麼白虎神來標榜朕是仁君？”

皇帝翻臉不認這種事，并不見！

謝眺閉著眼睛了，額頭上被磕出來，他一聲不吭，待茶葉和茶水簌簌地落下來了，才慢條斯理地一開袍擺跪了下來，“臣有罪！”

曾士毅看不下去，正要說話，接收到了謝眺的一瞥，方才明白過來，抿了抿，往后站了一步，不敢搭救這位老同僚。

韓振冷笑一聲，奚落謝眺道，“謝大人，本看你教養子孫后代也并不是不行啊，你那個孫兒就知道進退。你這外孫也是養在你的膝下，怎麼和你那孫兒也大相徑庭呢？”

韓振乃是軍都指揮使，封懷遠侯，與義武侯洪繼忠，大都督徐進益都是當年跟隨過壽康帝南征北戰過的親信，當年北契來犯，壽康帝便是點這三人為左中右先鋒出征，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最后十萬大軍竟是圍攻京城，偽帝昭在宮門前自刎，壽康帝繼位。

“侯爺，既然是外孫便不是養在本的膝下，難道侯爺家的規矩，姑娘家都是侯爺在親自教養？兒家將來都是別人家的人，更何況這外孫本就不姓謝，侯爺要遷怒，怕是要令侯爺失了。”謝眺不敢懟皇帝，倒也不怕懷遠侯。

自古以來，若文打仗還干不過武將，他也不用混了。

懷遠侯被謝眺幾句話就氣得臉紅脖子，梗著脖子要反擊，皇帝不耐煩地道，“你說兩句，朕跟前吵什麼吵？”

皇帝也明白，謝眺這番話明著是在懟韓振，實則是說給他聽的，不由得問道，“《秋窗風雨夕》到底是怎麼回事？朕聽著，薛大姑娘在謝家這些年了不委屈？”

謝眺倒也坦然，道，“回皇上，這是臣的家丑了，也算是教天下人，若非得已，不要幫親家養外孫。”

這話要換了謝眺平時，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的，但此時，為了撇清與薛家的關系，謝眺是連臉都不打算要了。比起滿門來，他這張臉實在是值不得什麼。

“既如此，朕也不多問了，這次祭天的祝文，就由謝卿你來寫吧！”

謝眺閉了閉眼，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俯下拜，“臣遵旨！”

一干重臣離開之后，皇帝靠在榻上養神，他著自己的眉心，陸偃將一盞茶遞過來，放在皇上的手邊，輕聲恭敬地道，“皇上，臣以為，這一次是個機會！”

機會？

皇帝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陸偃，陸偃忙垂下眼簾，以表恭敬，退到一邊，“陛下，那件東西，找不出來，終究還是……讓人不安！”

皇帝的手地握住茶碗，瞳孔，看著地面一塊金磚良久，才道，“傳朕的旨意，薛式篷伺候神不周，虢奪其寧遠伯世子爵位，將其下獄，至于薛家，阿偃，也只有你親自走一趟，朕才放心！”

“臣遵旨！”陸偃說完，腳步輕踩，退了下去。

皇帝一個人靠在榻上，手搭在眼眶上，遮擋出一片影。

謝知微的心實在是稱不上好，倒是綾華，興致很好，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聽，“我還以為真的是一頭白虎”，“微妹妹，你說薛婉清怎麼那麼大的膽子，是不是就仗著良太妃才敢這麼肆意妄為？”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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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