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趕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在等了。深吸一口氣，安了心頭不安的小鹿，緩緩地綻開笑容。

“你好！你是程先生吧？我是向暖。”

對方先是有些意外，繼而有些無措地站起來。

“你好，我是程遠航。”

程遠航是個材高大，長相的中學育老師。這樣的外在條件其實討喜的，之所以32歲還單，主要是經濟條件不好。沒房沒車倒是其次，家裏還有年邁的雙親等著他供養，有個病痛什麽的，力全都在小兩口上……

這樣的生活，能接的姑娘真心不多。

向暖看得出來，他是個善良的人，他的笑容他的眼睛都給人很真誠的覺。比起經濟條件和將來要遇到的困難，更願意選一個知冷知熱的心人。

看得出來，程遠航對的印象也好。

向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心底的忐忑。繼而抿一笑，道：“如果你覺得合適，我希能快點結婚，越快越好。當然，我指的是去民政局領證。至於婚禮，我不是很在意。”

程遠航明顯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也許還帶了一份琢磨。

一般這種話，都是出自男方的口才是。

向暖也知道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想叉了，但別無選擇。“其實，我——“

“向暖！“

突然破空而來的一聲喊，功地打斷了向暖的話，同時讓一震，臉微白。

整個餐廳的人全都齊刷刷地看了過去，眼裏閃爍著八卦的芒。

那是一個打扮得特別靚麗，臉蛋和材都很漂亮的年輕子。此刻，臉上滿是憤怒，連邁出的步子都挾著火氣。

向晴，是向暖的妹妹。

向暖飛快地站起來，大步朝著向晴邁過去，一把抓住了向晴的手臂就將人往餐廳外麵拖。

“你放開我！”

向晴用力地推開向暖，反過來雙手揪住的襟，表激。

“向暖，你還能要點臉嗎？你喜歡我的男朋友，為了搶走他甚至不惜生米煮飯。我忍了，誰讓你是我的姐姐！可是，你為什麽不珍惜他？你把他搶過去才多久，你就又出來相親了？你還真是死不改！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姐姐？”

“你給我閉！”

向暖終於忍無可忍，直接甩了向晴一記耳，自己也氣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向晴，你到底想怎麽樣？就算我隻是一個養，可我也是你姐姐！我隻是想結個婚過點普通人的生活，難道也不可以嗎？”

向晴捂住了被打的半邊臉，眼裏閃過一抹狠。但很快又抓住向暖的手臂，幾乎是聲淚俱下地說：“姐，你以為我是在害你嗎？我是為你好！你忘了醫生怎麽說的嗎？醫生說你的子宮已經很薄了，如果再不自，這輩子可能都做不了母親了！不能生育的人，還怎麽幸福？”

程遠航沉默地聽著看著，臉就跟萬花筒似的變來變去，最後大驚失，急急地拿起自己的包。

“對不起，我想起還有急事，先走了。”

一陣風似的就卷跑了，像是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後麵窮追猛趕。

向暖沒有試圖阻攔他，隻是一把推開向晴，拿起自己的包也跑出了餐廳。

向晴似惡鬼一般窮追不舍，很快就將向暖給攔住了。

“向暖，你最好不要跑，否則，明天我就鬧到你學校去。”

“你到底想怎麽樣？”向暖睜大眼睛瞪著，心裏一陣陣的發酸發冷，子輕。“向晴，我的痛苦就讓你這麽快樂嗎？”

從小到大，不管自己做什麽，向晴都會跳出來搞破壞。

向暖甚至不知道，對自己的這份恨意到底是從何而來！

“嗬嗬……”向晴得意地笑了起來，手臂攬住向暖的肩頭，外人看起來就是一副姐妹深的畫麵。

實則——

向晴趴在耳邊，用特別人心窩的語氣，說：“我就是想讓你一輩子嫁不出去，哪怕對方是個窮也不行。向暖，你就等著一輩子孤獨終老吧。”

笑聲已經遠去，直到消失不見，向暖依然直地站在那。視線迅速模糊了視線，眼前影影幢幢一片，好像有無數的怪在朝撲過來。

緩過來之後，向暖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但是走了沒多遠，連著撞了幾個人後，就在一家臨街的咖啡廳坐了下來。

剛開始，向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緒裏。直到，旁邊那張桌子來了一對相親的男。

人長得不怎麽樣，但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且神倨傲，好像誰都不看在眼裏。

男的是個軍人，材高大，正襟危坐。

因為他背對著自己，向暖看不清他的樣子。倒是他對麵那個人的臉，毫無地看了個徹底。

人詢問了男人的各種況，問得那一個詳細。車子啊，房子啊，票子啊……還說結婚後男方的銀行卡和工資都得給。

後來，的終於問完了，還算比較滿意。“我都說完了，該你了。你有什麽要問的嗎？”

“沒有。我隻有一句話。”

“說。”

“你可以走了。”

“你——”人瞬間麵容扭曲，拿起自己那杯咖啡就直接潑向男人。

男人手利索地一把抓住的手腕，那杯咖啡就全倒在了人自己上。

“像你這種一窮二白還沒素質的大頭兵，活該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人“啪”地放下杯子，罵罵咧咧地走了。

這時，他們先前點的幾樣點心送了上來。

男人坐回去，低頭認真地吃東西。

向暖咬著，心天人戰。最後還是走過去，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男人抬起眼看，嚴肅的臉沒有任何表，目卻犀利得像是能將人看穿。

斜飛鬢的濃眉，狹長但星璀璨的眼眸，高的鼻梁，飽滿堅毅的……他的長相算不上特別帥，但很有男子漢氣概。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而鋒利，很容易就讓人記住了。

“有事？”英的劍眉微微挑起。

向暖直腰桿子坐著，努力笑了笑。

“我向暖，今年28歲，三觀端正，健康，是一名兒園老師。如果你需要一個結婚對象，你看我行嗎？”

男人咀嚼的作停了下來，微微瞇著眼睛看，仿佛在審視的話是真是假。

向暖心裏忐忑不安，雙手在桌子下握拳頭，但還是努力表現得淡定一點，直視他犀利的雙目。

“請你相信，我是認真的。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男人繼續靜靜地看，數秒之後，“不行。”

“為什麽？”向暖自認條件還過得去，至比剛才走掉那個人強多了！

男人放下刀叉，拿起紙巾了角。“我是軍人，結婚得先打申請報告。通過審核了，才能去民政辦理手續。”

向暖一愣，隨即鬆了一口氣。“那、你是同意跟我在一起了？”

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得特別快，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屛住了。握著的雙手，掌心已經微微潤。

“你對我了解多？”

向暖老實地搖搖頭。“沒多，但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我能問你兩個問題嗎？”

男人點頭。

“你會婚出軌嗎？在條件允許的況下，你能對自己的妻子好嗎？”

“不會。能。”

直截了當，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向暖差點兒被這個回答給逗笑了。事實上，真的笑了。

“你看，這就是我想要的男人。而且，我從小就喜歡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