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姐的口才可真好，遣詞造句生有趣，我得記錄下來，哪天你表現不好的時候正好派上用場，都省得費腦子了。”牧野挑了挑劍眉，麵從容地回了一句：“表現不好是指什麽？做的次數太多嗎？”

向暖沒料到他回複得這麽迅速，低頭一看，臉刷地紅了個徹。氣憤不過，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腳，再用型回了一個“流氓”。

牧野淡定自若地勾了一下角。剛好第一道菜上桌，他就順手夾了一塊腸送到向暖口中。

向暖理所當然地含進裏，結果餘一掃就發現旁邊那位大姐正饒有興致地盯著他們看呢，弄得很是不好意思。

那大姐還特可地慨了一句：“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咱們兩咋這麽命苦呢？”

向暖哭笑不得。

大姐歎完了，繼續跟閨言語討伐他們的男人，覺是抑得太久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宣泄一番，否則就要炸裂了。

向暖都沒興趣跟牧野聊天了，雖然有點不厚道，但還是厚著臉皮聽了個全場，幾次聽得憋不住笑。終於吃飽喝足走出餐廳，出門口沒多遠就直接笑開了。

牧野等笑夠了，這才拉著上了車，開車先回了錦繡園。將車子停在小區裏，兩個人再走著去電影院。

今天沒有牧野喜歡的那種經典的戰爭片或者作片，一堆的3D片裏，一個西班牙的懸疑片就像是綠葉堆裏的紅花，異常醒目，一眼難忘。

在3D片泛濫的今天，導演和製片對故事節的要求越來越低，隻為了3D而3D，實在沒什麽看頭。

向暖和牧野都屬於越來越不喜歡看3D片的人，於是理所當然地選了那個西班牙懸疑片。向暖在網上隨便查了一下，發現評價也很不錯，豆瓣給出的分數相當高。

最近的排片離放映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向暖也不想在影廳外麵閑等，就拉著牧野到樓下去逛逛。

樓下某家店鋪剛剛換了容和主人，變了一家規模很大的母嬰店，看著就很不錯。

向暖肚子裏揣著個大寶貝，就喜歡看些跟小孩兒有關的東西，於是理所當然地拉著牧野鑽了進去。不過，也就是看看，下手的時候還真不多。不是不想，而是拚命控製住。

孩子還沒出生呢，羅筱就已經忍不住各種買了。若不是還不清楚是男孩還是孩，恐怕能把孩子十歲以前的服都給準備好，還是每天一套不重樣那種。即便是別仍是個迷，也已經把一歲半以的服都給準備了無數套了。一歲半以後的穿著打扮還是得按照別來，這才拚命忍著沒下手。至於瓶、圍兜、包被這種嬰兒用品，早就準備妥當了，而且數量驚人。

連帶著，果果也是益匪淺，每天都有新服穿。

向暖十分擔心，要是繼續這麽買下去，以後得準備一棟房子來專門給家裏的兩個孩子放置東西。已經不止一次跟婆婆大人提過這事兒了，但是都沒什麽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不要“助紂為”了。

如今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對下一代的重視更勝從前，所以嬰孩的東西不僅品種繁多、質量上乘，價格也十分驚人。一件小小的服，價格比起大人的也不遑多讓，甚至更貴。的，還有種價格越貴，大家越樂意買的覺。

向暖看著大家不停地往購車裏放東西，就像這些東西都不要錢或者都是白菜價一樣，不由得默默地了一把汗。特意拿起一件小圍兜看了一下，一百一十八塊，沒看錯啊。

“果然，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力。”

牧野倒是不知道想些什麽七八糟的事，於是問：“怎麽了？”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大家買東西都太豪爽了，跟不要錢的一樣。可是你看，就這麽一塊掌大的布料就要一百多，其他的肯定更貴。現在人們的生活水平都高到這種花錢不眨眼的程度了麽？”

牧野哭笑不得地彈了一下的額頭。“這店本來就走的中上路線，進來的也多半是經濟條件比較好的，下手自然就有底氣了。”

“那咱們還是找一家比較接地氣的去逛吧。”直到現在，還是喜歡那種平民店，也算是江山易改本難移吧。

“去哪裏還不是一樣？反正你也隻是看看。”

隔三差五的就要跟他提起家裏那位母上大人瘋狂采購的行為，牧野自然清楚也隻是進來湊個熱鬧消磨時間，本沒打算下手。

向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了聲音說：“你小聲點，服務員聽到了該趕我們出去了。”

“他們沒那個膽子。”

向暖往四周掃了一下，發現大家好像都繞著他們所站的位置走，難道是被邊這個人形殺傷武給嚇得繞道而行麽？忍不住樂了，老板要是發現了這種現象，沒準真要過來趕人了。

這家母嬰店確實夠大，東西也夠多，他們將店裏的東西大概看了一圈，半個小時就過去了，到了電影的播放時間。

向暖挽住牧野，在服務員打量的目中“落荒而逃”。

足足逛了半個小時，結果什麽都沒買，難怪人家會盯著他們看。

向暖忍不住吃吃地笑。“咱們倆看起來是不是特傻啊？”

“反正你看起來是傻的。”

向暖掐了一下他的腰。“哼，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有可能，近墨者黑嘛。”

那部西班牙懸疑片果然如網上評價的一樣出品優良。隻不過，網上很多的觀眾都是柯南，但向暖這種腦子本來就比較簡單的人，全程都被牽著走，然後在幾次反轉的地方驚得下都掉了，差點兒沒尖出聲。

等電影結束了，向暖還沉浸在最後一次大反轉的出乎意料當中，久久不能平靜。“好厲害，我居然一點都沒猜到！關鍵是，人家從頭到尾都沒有故弄玄虛，我們就傻傻地上鉤了。”

牧野想說，上鉤的是你這個小笨蛋而已。但也隻是想想，到底沒有說出口。

“走吧。要不要吃點宵夜？”

向暖了肚子，現在是個大胃王，吃得多也得快。“我能吃燒烤嗎？我想吃炭燒生蠔。”

“可以，但不能多吃。”

燒烤這種東西，大排檔是最好的選擇。也隻有大排檔，才有吃宵夜的氣氛。

從電影院回錦繡園的路上就經到一個城中村，村裏一條街都是大排檔，站在街口就可見煙火繚繞。

牧野見這形忍不住皺眉。“環境太差了，要不打包回家去吃？”

打包回家可就沒這氣氛了啊。

但向暖還是掏出手機，點開某外賣APP。“那幹脆在網上點，讓他們送外賣吧。我要吃炭燒生蠔和烤魚，其他的你看著辦吧。”

牧野在的訂單基礎上又加了幾樣，然後直接下單。

“咱們慢慢走回去，到家的時候應該也差不多可以送過來了。”

結果他們到家之後，又等了將近二十分鍾，送餐員這才姍姍來遲。好在這家店的菜品還不錯，炭燒生蠔很鮮，烤魚也很香很味。

向暖吃了四五個生蠔，然後就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烤魚，不敢放縱自己大快朵頤，免得一會兒還要溜達上一個小時才能躺下來睡覺。

直到這個時候，才有時間有心提起馬玉的事。

“……短短幾天，人瘦了一圈，憔悴得老了好幾歲，真可憐的。而且我看得出來，已經有所悔悟了，隻是還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所以還在‘垂死掙紮’。這個詞好像用得不對，但就是那個意思。”

牧野挑高眉頭，對這個結論不可置否。

“你說，馬玉會被判多久啊？這況，算是綁架罪嗎？”

向暖在去緝毒大隊的車上查過，綁架罪好像量刑重的。

“法律方麵的事，我不是很了解。”

向暖也沒在這個問題是繼續糾結，隻是慨了一句：“所以啊，做人一定要遵紀守法，一旦犯了罪，一輩子很可能就毀了，還要連累親人朋友。”

沉默了一會兒，向暖突然又想起梁蓉。上次自殺事件之後，就再也沒聽到過梁蓉的消息，也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裏。

本來想問，但是見牧野低頭吃得很香，向暖又覺得不該拿這種掃興的話題來影響他的食，到底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抓著筷子，小心地挑出烤魚裏那些不能吃的佐料，還有明顯能看見的刺，好讓他吃得更方便。

牧野見了實在哭笑不得，這是把當小孩兒來照顧呢？是不是恨不得幫他刺都給挑了？

向暖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反應，前傾湊在烤魚盤邊，眼睛睜大，繼續挑得無比認真。

牧野夾了一塊子魚，直接送進裏。

向暖先是一愣，繼而笑瞇瞇地咬住。“嗯，好吃，比剛才更味了！”

“難道不是因為，這筷子爺用過了的緣故？”

“噗——你還要不要臉啊？你以為你的口水是什麽世間難得的佐料嗎？”

牧野正要接話，手機鈴聲突然大作。

向暖一聽，就知道肯定又是有什麽突發況，十萬火急地要將他召回隊裏了。

牧野“啪”地放下筷子，一把抓起手機，接聽鍵一劃而過。“喂？我知道了，馬上到。”

掛斷的同時，他已經站起來，直接走到門口那換鞋了。

向暖趕跟了過去，也不敢多問，隻是叮囑道：“你小心點。”

“我知道。你洗了澡就睡，東西留著我明天回來收拾。還有，洗澡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別倒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等你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隻要你好，我們就都好！

牧野飛快地在臉上吻了一下，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