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宋麗徹底氣得說不出話來。習慣了被人吹捧，哪裏有人敢這樣當麵不給臉？這種當眾被人打臉的覺實在太難堪了，簡直讓憤死。但是在死之前，得報仇雪恨，否則就不是宋麗了！懟回去這種方式太慢，也太輕，所以宋麗直接手。

向暖早有防備，穩穩地一把抓住宋麗的手腕。比力氣，宋麗本不是的對手。故意用了點力氣，得宋麗疼的臉麵扭曲，然後才將人推開。

“啊——”宋麗踉蹌後退，嚇得驚出聲。幸虧有人扶了一把，這才沒有摔得很難看。

向暖冷冷一笑，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手。宋麗，或許你從小到大順風順水，讓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高人一等。或許在你眼裏，我向暖仍是十八年前那個可以隨意任你糟蹋的小人，但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囂張的好。你應該慶幸剛剛這一掌沒打功，否則你的下場恐怕會有點慘。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在嚇唬你，那你不妨試試好了。”

如果說剛剛的向暖就讓人吃驚，那麽此刻的向暖足以讓他們眼睛眶。狠話誰都會說，但不是誰都有這種氣勢的。氣勢這種東西，也不是輕易就可以裝出來的。

或許，向暖真的不一樣了。

這是所有人的心聲，包括宋麗。

氣氛一度僵住了，好在這個時候，向暖的手機響了。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向暖一走，那幫人都下意識地吐了一口氣，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那個，向暖老公恐怕不是個普通的公務員吧？政府部門的老大什麽的，也算是公務員啊。”說話的生特地看了宋麗一眼，聲音也提得很高，眼裏甚至有著冷笑，這話是說給誰聽的也就清楚明白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

“不說這個，大家抓時間幹活啊，否則午飯就要變晚飯啦。”

“是啊，幹活，幹活，嗬嗬……”

一個個幹笑著去幹活了。

宋麗站在那，像是一下子被人孤立了似的，這讓更加覺得難堪。想要甩袖走人，可又不甘心。

向暖，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宋麗狠狠地拳頭，臉麵繃得五變了形。

一個生見了一脖子，趕離遠一點，免得被殃及池魚。

向暖不知道食堂裏發生的這些，拿著手機一路走到外麵那顆高大的榕樹下，然後才接通電話。“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牧野很上班時間渾水魚的。

“擔心你被人欺負了。怎麽樣，他們沒作死吧？”

“傳說中的班花說了幾句難聽的話，被我懟回去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再任人欺負了。我有你這麽個靠山要是還能被人欺負了去，那我還是買塊豆腐撞死算了。不過，你不介意我狐假虎威吧？”

“拿去，隨便花。”

向暖咯咯地笑了起來。“謝謝長，你可真大方。”

“小笨蛋。真沒被人欺負？”

“真沒有。都說了，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可憐了，怕他們做什麽？我又不打算跟他們做什麽朋友。”

“這麽想就對了。爺還是那句話，你就是把天給捅破了，還有我給你兜著，所以放心地開火，隻要你高興就好。”

向暖又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覺得，我應該拿著手機當著他們的麵開免提，讓他們親耳聽聽。”

“可以有。要不你現在進去，我再說一遍。”

那不是偶像劇的套路嗎？

“哈哈哈……”向暖笑得差點兒在地上打滾，午間燦爛的從樹葉隙間灑下來，炫得有點眼花。

牧野上班時間忙得很，所以沒跟向暖聊太久，臨掛斷電話前又強調了一遍，讓放心去闖禍，收拾爛攤子的事有老公呢。

向暖放下手機，又在樹下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回到食堂。那裏又恢複了幹得熱火朝天的狀態，有幾個人對的態度明顯多了一份討好。至於宋麗，不知道去哪裏了，反正沒見人影。

幾十個人同心協力，總算是在十二點剛過的時候將午飯弄出來了。

六張圓桌排兩排，桌上都擺著十道菜，看著還真像那麽回事。

向暖跟黎老師坐一桌，至於其他人是誰，就不在意。

宋麗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來了，而且明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高調得瑟了。很多人還是樂意捧著，捧得更加看不清自己是誰。

不管大家是真心還是假意，謙虛還是吹噓，飯桌上的氣氛還算不錯，推杯換盞之間倒也有點其樂融融的意思。

吃過午飯，簡單收拾了一下，大家就轉移陣地去了他們當年的教室。

進了教室，大家各自找畢業時所在的位置，然後都下意識地看坐在角落裏的向暖。可見做了虧心事，就算對方不會耿耿於懷，自己也還是會心虛的。

向暖卻像是沒注意到他們的目，安安靜靜地玩自己的手機，然後等著主持人上臺。

主持人男各一，男的是當年的班長，的自然是宋麗。這種出風頭的事，從來都不了宋麗。

向暖沒怎麽注意聽那些虛得不能再虛的開場白，直到黎老師上臺發表講話。

黎家輝前麵說的話沒什麽特別的，不外乎是表達自己的高興與欣，還有期待和祝福。後來，他話題一轉就轉到了向暖的上。

“人們都說，過去了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們應該珍惜當下，期待未來。但我還是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欠向暖一個道歉。不管當年是年無知也好，迫於惡勢力不得不低頭也罷，但我們確實傷害了向暖，我們應該跟道一聲對不起。向暖，作為你的老師，我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學生，我很慚愧。”

向暖不得不站起來。

“黎老師，你別這樣說，我應該謝你才對。而且，我也不需要什麽道歉。那些事我現在已經很想起了，再過兩年，也許本就想不起來了。所以，這一頁就翻過去吧。”

“你是個好孩子……你們都還有大好的人生，將來肯定會更有出息。我隻希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對待什麽人，大家都可以多一點善意多一點寬容多一點諒，多一點設地為別人著想。就這樣吧。”

黎老師之後，就是各個同學上臺發表講話，人人有份。

向暖的座位在最角落裏，所以是最後一個。其實，真沒有什麽想跟他們說的，但既然是遊戲規則，也不想打破。當站到講臺上，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一眨不眨地著他，一個玩手機的都沒有。

向暖沒有立馬開口，而是移視線，緩緩地掃過眼前的每一張臉。曾經午夜夢回，這些臉都是噩夢裏的怪，扭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