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惹》第1184章 時間回溯

時間轟隆朝著過去回溯,像是江河倒卷一般,從大海之中又重新湧了江河中。

蘇言靜靜站立著,用靈力支撐著小如意施展“時間回溯”,眼前有模糊的景象在飛快地倒退……恍恍惚惚中,時間已經退回了四日之前。

時間定格,蘇言的麵前出現了一座瑩白的玉碑。

見到這一幕,他清雋黑眸中終於浮現一釋然的笑意,還有淺淺的、不再掩飾的溫

為了支撐“時間回溯”的施展,他從神魔戰場獲得的能量消耗殆盡不說,中的氣也消耗了大半,小如意的修為也跌落得隻初生時期的實力……但是,一切都回到了天罰之前,很多事都來得及再重新布局,重新開始。

因為和小如意一起施展了“時回溯”,所以他和小如意都帶著之後的記憶回來,不過從這一刻開始,之後的節將要改寫。

“你回去休息一下。”蘇言拍了拍小如意的腦袋,示意它離開。它五百多年的修為付之一空,如今正是虛弱的時候。

小如意搖了搖腦袋,決意要守在一邊。

見到勸說無用,蘇言笑了一笑,便也隨著小如意去了。小如意對姬清的犢之他了解,知道它想要看著一切塵埃落定。

玉碑附近的陣法本就是蘇言和嚴珂一起負責的,對這裏的陣法蘇言全部了然於心,時間迫,他將之前仔細思考過的陣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開始著手改造起來。

因為知道在通天道的時候會引天罰,所以蘇言便著重加強了陣法的防。有了這樣一番改造,雖然陣法在上沒有那麽好,但防力卻加強了數倍。

做好這一切之後,他在玉碑的麵前蹲下,揮出一道的靈力緩緩注玉碑麵前的地麵之中,在地麵之下凝一枚珠,又布下陣法掩藏氣息。

這是他剩餘的氣之力,隻等著一個恰當的時機便會注玉碑之中。

拓跋烈的實力的確極為強大,但人力有時盡,他剩下的氣之力雖然不多,但是卻能讓拓跋烈保存幾分實力。萬一天罰再次來臨而陣法依舊無法阻擋,至拓跋烈還擁有和天罰一戰之力!

這樣的話,勝算會大一點吧?

將所有的布局做完,蘇言直起,耳中傳來兩道悉的聲音。

他轉眸朝著龍魂穀山門看去,匆匆趕來的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小金魚,蘇言叔叔說父親已經準備好鞭子收拾你了!”

“別啊!我就來!”拓跋靖宇的聲音又響起,帶著幾分氣和壞壞的覺,“無憂你快點走呀,別拖我後啊!”

微微一笑,蘇言抬眸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朝著遠飛掠,猶如雨中清竹一般的形很快便在玉碑前消失,隻留下一道青背影。

……

一切準備就緒,準備了五百年的事終於要開始了。

拓跋烈站在玉碑之下,突地心有所朝後一看,果然發現了一道影。

似乎知道拓跋烈在疑什麽,拓跋靖宇恍然大悟地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父親,這是我剛才去請蘇言叔叔的時候,從他的書桌之上發現的。”

這是一封信箋。

拓跋烈拆開一看,上麵清逸俊秀的字跡很明顯是蘇言留下來的,隻是字跡沒有了往日那骨三分的力道,仿佛有些虛浮無力。

他皺了皺眉。

信紙上隻有寥寥數言,拓跋烈很快就看完了。

“父親,蘇言叔叔是不是離開龍魂穀了?”拓跋靖宇遲疑地問道。

他和拓跋明珠兩人平日裏非常親近蘇言幾人,和蘇言、北堂越等人的很深,對蘇言極為關心。的,他也聽說過一些蘇言方麵的事,因此有此一問。

“嗯。”拓跋烈點頭,“他說想出去走走,約莫要過上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哈哈,看來蘇言叔叔也忍不住想要出去遊玩一番了。隻是……他為什麽會選在這個時間離開呢?難道他不想等著娘親回來,看一眼娘親之後再走嗎?”

“白癡!”拓跋明珠一掌拍在拓跋靖宇的腦袋上,“閉!”

“你幹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

“為什麽?”

“你太傻!”

“我哪有!”拓跋靖宇非常委屈。

拓跋明珠冷哼一聲。

“好了。”拓跋烈看了看天,沉聲開口,“快開始了。”

他對著嚴珂頷首。

嚴珂會意地激活陣法,卻在陣法芒亮起之後,驚訝地發現陣法有了不小的改變,“陣法被改了!”

“無妨,是蘇言改的。”拓跋烈淡淡開口。

“看樣子是加大了防。”嚴珂眼中閃過一道驚豔,看出蘇言改的陣法防卻強大了很多,隻是沒有那麽好了,到時候玉碑上的靈力波怕是會瞞不過其他宗門。

隨著陣法的啟,眼看著已經日上中天。

時間到了。

拓跋烈抬眸看了一眼天,沉著地揮出一道靈力朝著玉碑而去,緩緩將自之力灌注其中。

以氣之力通天道,瑩白的玉碑漸漸染上一層紅,隨著這層紅在玉碑上蔓延開來,那芒一明一暗的,仿佛心髒跳的節奏一般,似乎擁有著強大的生命力。

而玉碑前方的地底之中,也有一之力悄然注玉碑之中,非常的緩慢細弱,又因為被陣法所掩藏所以極為蔽。

覺比想象之中的要輕鬆一些,拓跋烈有一驚訝,可當他疑檢查左右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好在這況比他預料的隻好不壞,他又無心他顧,便直接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玉碑之上。

很快的,玉碑上最後一點淺紅也變赤紅之,拓跋烈滿頭青仿佛落了滿頭雪花一般變了灰白拔如鬆的形卻依舊筆直,上帶著俾睨天下的氣勢。

隻是,他的臉卻驀然變得張起來。

總覺得會發生一點什麽。

果然……

驟然變暗,無邊的烏雲像是群一般席卷而來,漫天雷霆撕裂了烏黑低矮的雲層,大的雷柱從天空劈落,看起來極為的驚人。

這雲層,雷電……

眼看著雷電朝著玉碑越靠越近,那和樹幹細差不多的雷電之力也越來越肆意,拓跋烈臉上的神也越來越凝重。

看來,蘇言信中所言了真。

想到蘇言提及的天罰,劍眉一凝,拓跋烈手中的天羅槍猶如蒼龍一般發出一聲清嘯,槍頭上凝聚到一道璀璨的淡金芒,朝著雲層狠狠轟擊而去。

這是他毫無保留的一擊,也是他最為強大的一擊。

天羅槍狠狠刺雲層之中,化作一條強大傲慢的蒼龍在雲層中翻湧,那凝聚起來的黑雲仿佛也不堪重負,大的雷霆也無法傷及蒼龍半分。

手!”拓跋烈一聲令下,“全力朝著雲層攻擊,打散天劫!”

天罰既然敢來,他便天罰有去無回!

“好,我們手!”北堂越瀲灩的墨桃花眸中冷如劍,“這天有異,盡快將這些烏雲給驅散!”

“我們也來!”

“還有我!”

不止北堂越和嚴珂,站在拓跋烈後的龍魂穀之人紛紛釋放出自己最強大的攻擊,朝著天空中低矮的雲層而去。擅長的防的則給玉碑施加了一層又一層的保護,使得玉碑免雷霆之怒。

天罰雖然強悍,可這一次有拓跋烈全力出手,以雷霆之擊對抗天罰,所有的人都在拓跋烈一往無前的銳氣之下士氣大振。無一人被天罰攝住心神,甚至敢於逆天而行,起碼在氣勢上倒了挾怒而來的天罰。

然而,天罰又豈是那麽好對付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辰,龍魂穀中的所有人的靈力都已經耗盡,人人都被雷電之力劈得狼狽不堪。拓跋烈也覺自己到了臨界點,他迅速空了氣海之中的所有靈力,朝著低空中的雲層再度揮出重如千鈞的一擊。

狠狠的。

直擊長空。

是勝是敗就看這一擊了!

終於……重重烏雲猶如不堪重負的敵軍四下散開,晴朗的藍天再度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一道瑩白柱從玉碑之上衝天而起,筆直地衝向天際。

抑得令人無法呼吸的氛圍一掃而空,溫和的靈力從玉碑中緩緩流淌出來,那赤紅芒順著瑩白柱朝著天際湧去,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

拓跋烈仰頭凝著遠方,安靜等待著。

如今他中的氣消耗了大半,雖然比想象中的要好,但也隻剩下了百年,隻希那個好不容易歸來的人不要嫌棄他。

隻希……還留存著和他之間的好記憶。

隻希……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之中,一團璀璨的芒閃現天邊,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團以極快的速度通過瑩白柱從天空降落,在快要抵達玉碑的時候突地一滯,然後改變了方向朝著龍魂穀的高山之巔去。

拓跋烈湛黑眸中迸發出驚喜,想也不想便朝著高山之巔趕去。

璀璨的團猶如流星一般沒了高山之巔上,姬清留下的之中,包裹在側的瑩白靈力罩一陣猶如流水般的波,最後化作點點雨消散。

靜止了五百年的歲月,姬清那顆停止跳數百年的心髒終於又開始搏起來。

“咚咚。”

“咚咚咚!”

心跳帶在全,冰冷的也燃起了溫度,猶如冰雪消融一般變得鮮活起來。

指尖輕輕,姬清緩緩睜開眼睛,清澈黑亮的杏眸看向眼前悉的世界,眼中過一溫和笑意。

回來了!

突然,覺到後有一靈力波,下意識地轉眸朝著後看去,“是誰?”

“阿烈,是你嗎?”

隻可惜,後除了躍的火種之外,隻有一片青翠樹林。別說看見那道悉的影,甚至沒有看到哪怕一片角。

沒人?

剛才那陣悉的覺是怎麽回事?難道,不是阿烈?

姬清微微皺眉。

下一刻,卻有一道玄黑形猶如雄鷹一般朝著的方向飛掠而來,悉的、低沉悅耳的聲音中帶著極為明顯的激,還有患得患失的忐忑,“清清。”

姬清杏眸迸發出驚喜的彩,直直看向朝著飛速趕來的男人,又看著男人停在幾米之外,踟躕著不再靠近。

看著看著,眼中的驚喜變了心疼。

滿頭青灰白,冷峻堅毅的臉上也爬上了歲月的痕跡……區區五百年的歲月,又怎麽會讓他如此?覺到拓跋烈中衰敗的氣之力,再想到自己能回到這裏的原因,姬清還有什麽不懂?

“阿烈……”朝著男人走去,很快步子越來越大,變了奔跑。

“清清。”拓跋烈角微勾,將他等待了五百年的人接懷中,死死的抱,“我終於等到你了,這一次……我再不準你離開,不準!”

“嗯,不離開。”姬清重重的點頭,將臉在拓跋烈的膛上,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這才覺得心安。

他等了五百年,也等了他五百年。

天道妄圖想要將同化,不願,也不屈服。

化作雨,化作風,化作空氣陪在他邊五百年,從未有一日敢停止思念,從未有一日敢忘記他們之間的回憶。好在,終於回來了。

“我老了,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

“真的?”

“嗯。”

“乖巧的小東西……”愉悅的低笑從拓跋烈的口中溢出,膛震,“你放心,隻要你想要,我絕對能滿足你。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給明珠和靖宇多添幾個弟弟妹妹?”

姬清,“……”

這男人……

“不相信?現在就去奇木果山,我證明給你看。”

“我當然相信你!不過……”姬清微微離開拓跋烈的懷抱,清澈的杏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輕輕皺起眉頭說道,“還真的沒有以前那麽俊朗了……”

拓跋烈,“……”

想到初初相識的時候,這人那被他淺模樣,他莫名覺得有些惆悵鬱悶。

現在,他這是被嫌棄了嗎?

小沒良心的東西,也不知道他為了將重新擁懷中到底付出了什麽代價,現在居然膽敢嫌棄他,晚上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噗嗤……”看著拓跋烈一副冷靜嚴肅,眼中卻帶著幾分張惆悵的模樣,姬清終於忍俊不的笑出聲來,“可你在我心裏是最好的,最最好的!”

“嗯,你的判斷很準確。”拓跋烈眼中含笑,極為愉悅。

……

姬清的回歸,讓龍魂穀的所有人都由衷開心著。

五百年來,眾人都看著拓跋烈瘋狂的修煉,不停的煉化著各種天才地寶,為的便是今日,他的辛苦和付出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

如今終於重聚,是最好的回報。

五百年的歲月過去,姬清發現邊的親朋好友似乎都沒有什麽變化,因為修為越來越強大的緣故,歲月並沒有在他們的上留下多痕跡,隻是……

姬清看向麵前亭亭玉立的,還有一臉氣笑容的年,眼中滿是慨。

“鬧鬧,靜靜……”

“娘親,你不要我的小名了啊,我都已經長大了。”拓跋靖宇厚臉皮地將頭枕在姬清的膝蓋上,卻很快被拓跋烈毫不留地用天羅槍挑了起來,嚴肅嗬斥道,“坐好!”

拓跋靖宇,“……”

“娘親,小金魚一直不聽話,父親和蘇言叔叔他們都說我最乖巧,最省心了。”拓跋明珠眼睛也不眨地就踩著拓跋靖宇上位,麵不紅心不跳地表揚著自己。

姬清忍俊不

這兩個小家夥,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不過……

姬清突地想起,回來這麽久了,竟然沒有見到蘇言。

“蘇言人呢?”看向坐在一側的拓跋烈,“他不在龍魂穀嗎?”

“嗯,他說想出去走走,也許要過上許久才會回來。”也許,這許久是真的會過很久很久。這句話拓跋烈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卻表

曾經,三人有過心照不宣的約定,那便是等到一切安定下來之後,有些會要好好理順一下。可是,經過許許多多的事之後,幾人的已經不單單隻有糾纏,更多的還有友和親,那是比脈羈絆還要濃厚的

這種曾經需要“避嫌”的約定早就被忘了,就連拓跋烈也沒有想到,蘇言竟然還會記得,並且避了出去。

姬清愣了一愣,很顯然也想到了。

“如果他想要散散心,那……就等著他回來吧。”姬清說道。

有點可惜。

很想見他,但卻也會尊重他的選擇。

“他會回來的。”拓跋烈手拍了拍姬清的手,“這裏有很多他放不下的人,他不會舍得。”

“嗯。”姬清點了點頭,邊綻開笑容。

隻是,心裏始終有些疑慮。

來臨。

避無可避的,姬清被拓跋烈拉奇木果山,這個他們兩人的私地。

姬清臉頰發燙,但是卻抿含笑,並沒有抗拒。

他想要也想要他。

還有……

踮起腳尖,姬清親吻上拓跋烈的雙

齒糾纏之間,等候了數百年的猶如春暖花開,空氣中仿佛綻開了無數純白茉莉,暗暗的香味縈繞在側,有一種如夢似幻的麗和纏綿。

純的靈力和生命力從姬清的中送拓跋烈的口中,吻著吻著,時間像是在拓跋烈的上倒退而走,頭發上的灰白漸漸被青墨黑取代,英俊堅毅的麵容英氣無比,那雙略微有些狹長的湛黑眸中湛湛卻蘊著極為寵溺和的意一覽無餘。

男人容貌俊朗,眼中的溫讓他冷峻的麵容和了許多,小麥潔健康,在燭之下猶如蠟一般泛著人的澤。

一如初初相識的時候,在靈師之塔他將在圍欄上,引得目眩神迷的英俊。

日子還長,他們的廝守遠遠不止百年。

……

鴻鈞大陸。

食金蟻山穀中,一道窈窕倩麗的影癱坐在地上,手中握著一塊碎裂的玉牌,眼淚滾滾而落,痛心得幾乎無法呼吸,也不知道是窒息的覺讓口悶疼得火辣辣的,還是心痛連帶著五髒六腑都難

玉牌,碎了。

那個人……

眼淚迷蒙之中,子的眼中出現了一道清冷如竹、從容淡然的影,然而不過短短剎那,這一道影便在眼前猶如鏡花水月一般消散,像是,從未來過的生命中一般。

如果有下一世,如果有來生,如果可以有另外一個世界……

的所有換,懇請所有神佛庇佑他!

庇佑他稱心如意,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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