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龐祈的聲音，看著他上的著，傅昌基本確信了他的份，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看了眼李修然，冷笑道：

“你當我是三歲嗎？以我犯下的罪，就算說出來也難逃一死，橫豎都是死，我為什麼要說？”

李修然淡淡道：“相信我，你如果不說，我會讓你比死更難。

說出來雖然可能依然難逃一死，但是至，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哈哈哈哈，我傅昌爬滾打、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樣的苦沒吃過？什麼樣的罪沒過？

一句話就想嚇唬我，你怕是太異想天開了。”

傅昌放聲大笑，看著李修然，一臉不屑道：“不要白費力氣了，大不了一死而已，自從踏江湖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怕過死！”

“還真啊。”龐公公瞇著眼，眼中寒閃爍。

楊問心和池清婉看著傅昌，臉上頓時出一抹憐憫，還有些許幸災樂禍。

李修然的刑訊手段他們都見過，現在可還記憶猶新呢。

擄走這麼多人，造下這麼大孽，兩人早已對傅昌深惡痛絕，能讓李修然先嚴刑拷打他一番，倒是正好能解他們一口惡氣。

“機會給過你，是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李修然搖了搖頭，眼睛微瞇的看著傅昌，緩緩走了上前。

……

京城某。

一座豪華宅院里。

一個穿紫長袍，材魁梧，面相富態威嚴，有些上了年紀，須發都已半白，但是依然神矍鑠的老者，站在亭廊前，手中拿著魚餌，悠閑的喂著亭廊下池子里的魚。

一把魚餌撒下，一群錦鯉立刻爭先恐后搶食起來。

管家突然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老爺，沈閣主來了。”

老者瞥了眼中年男子：“你怎麼過來了？”

中年男子沉聲道：“大人，出事了，剛剛收到消息，傅昌被鎮魔司給抓走了。”

老者瞬間臉一沉：“因為什麼事？”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不過……能抓他，應該也不會是其它原因了，多半是長樂坊的事敗了。”

“就算敗了，也不該鎮魔司去抓人。”老者皺眉沉思一瞬，沉聲道：“立刻去查清楚，是誰抓的他，因為什麼事。

另外，把手腳都干凈點，以防萬一。”

“是，我現在就命人去查。”中年男子拱手應下。

……

鎮魔司大牢。

“停，我說，我全都說，求你快住手吧！”

傅昌臉煞白，上被汗水浸，仿佛遭到了巨大折磨，臉上寫滿了痛苦，剛才的不屑然無存，連連求饒道。

李修然角微翹，停手站了起。

傅昌瞬間癱倒在地，仿佛死里逃生，大口大口開始息。

池清婉看的一臉解氣。

楊問心向來冷漠的臉上，此刻也完全舒展開來。

龐祈則深深的看了眼李修然，臉上寫滿了愕然，在宮里能爬到總管的位置上，他這些年也見過、過不酷刑，自認算是見多識廣了。

但是跟李修然剛才的手段一比，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沒想到李侍讀除了善于辦案，文采斐然之外，就連刑訊都這麼通啊。”龐祈慨道。

“一些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李修然謙虛一笑，看向傅昌道：“說吧，長樂坊擄劫販賣子一事干了多久了？這些年擄走過多子？都被你販賣到了何？”

傅昌有氣無力道：“差不多三年吧，擄了多人我也不清楚，幾百或者上千個吧，姿出眾的，大部分都送到了忘憂閣，剩下的有些賣到了外地，有些運氣好死掉了，還有一些……”

忘憂閣？還是送？死了還算運氣好？

李修然心里瞬間閃過一連串疑問，皺眉道：“忘憂閣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是送，你沒收銀子嗎？運氣不好的又是什麼下場？”

“和青樓一樣，忘憂閣也是風月場所，不過只接待達顯貴，不對外開放，京城知道的人不是很多。

小人能開起長樂坊，就是因為有忘憂閣的幫助和庇護，條件就是得擄劫子供給忘憂閣，不收錢，賭坊的收益也得分出一半給他們，至于運氣不好的……”

傅昌小心的看了眼李修然，臉上有些忐忑，遲疑著沒敢說。

李修然臉一沉：“說，運氣不好的怎麼了？”

傅昌心頭一，小心道：“小人擄來們，是想賣錢的，賣都賣不掉，小人自然也不能一直養著們。

實在賣不掉的，就讓人帶著們在城里乞討，替小人賺錢。”

李修然皺眉道：“只是乞討嗎？你就不怕們向人求助，趁機跑了？”

“這個……乞討之前小人都會讓人把們的舌頭先割了，以防萬一，要是有人敢跑，就挑斷的手筋腳筋，如果還不死心，就、就……”

“就怎麼？”

“就做人彘，博人同，也能賺點錢。”傅昌弱弱道。

“噌！”

池清婉瞬間拔出劍，一臉怒不可遏的瞪著傅昌，咬牙切齒道：“你這個畜牲，我現在就把你也做人彘，讓你也嘗嘗究竟是什麼！”

說著就要上前，可惜被楊問心攔了下來，臉沉道：“還沒問完，不要沖。”

“哼！”

池清婉不甘心的哼了一聲，忿忿的放下了劍。

李修然同樣一臉沉，所謂人彘，就是砍掉四肢，挖掉雙眼，割了舌頭，只剩軀干，裝進罐子里吊命，這是把人活生生做豬的酷刑！

他以前只在書上看到過，沒想到居然還能在現實里聽到。

李修然冷冷的看著傅昌：“你還真是不放過們任何一點價值啊，這麼胡作非為、無法無天，三年下來居然都沒被發現？”

“小人只管做這些，其它的有忘憂閣打點，這期間確實沒出過什麼事，不然小人也不能把賭坊一半的收益都給他們上去不是？”傅昌訕笑道。

看來忘憂閣就是他背后的后臺了……李修然沉聲道：“忘憂閣在哪里？由何人開設？是什麼背景？”

“在永興坊沙坪巷，小人只負責擄人，其余一概不管，他們也不讓小人多問，背景小人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忘憂閣的閣主好像姓沈。”

不知道……也就是說，你已經沒價值了……李修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再次緩步走了上前。

傅昌頓時一臉驚恐：“你、你想干嘛？我知道的都說了，你不是說會給我一個痛快的嗎？”

李修然面無表的看著他：“本改變主意了，你這種人，死了真是便宜你了，還是生不如死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