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什麽？”衛翎不屑地勾了勾角，“該是你的，別人也搶不走，不該是你的，抓住也沒用，倒不如放手。”從來不會因為這樣的事煩惱，若是江墨真有那個心，自然也不會朝三暮四。

“話是這樣說沒錯，隻是···”安如風歎了一口氣，他不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就在來清河縣的前一天晚上，他還收到了寂心師父的傳信，說阿玥已經下山了，估計就是來找江墨的，若是到時候阿玥知道江墨邊已經有了一個衛翎，還不知道到時候又會鬧出什麽子來。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我還要去看一下水笙的傷勢，就不與你多說了。”安如風說罷轉離開，他心裏有些I後悔，今晚確實不應該和衛翎說這麽多，怪不得江墨會那樣說他，他真的是太不沉穩了。

“水笙？”衛翎回神過來，想起在道中水笙答應過的事，以及那種種反常的表現，衛翎跟上了安如風，“安太醫，我與你一起，剛好我也想看看水笙的傷勢。”

安如風沒拒絕，兩人驛館的另一角落，推開了其中一間客房的門。

屋點著一支蠟燭，在蠟燭的旁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些治傷的藥，裏屋放著一張矮床，此時矮床上正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正是在道中傷過重而昏迷的水笙！

安如風推門進來後，直接走到了床邊，檢查水笙的傷勢。

躺在床上的人，雙眼閉，臉十分蒼白，幹燥起著皮，看起來十分虛弱。

“安太醫，他傷得如何，怎麽還沒醒？”衛翎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出聲問道。

“他傷得有些重，不會醒得這麽快。”安如風拆開了水笙手腕上的紗布，看了眼手腕上的傷口，頭都沒抬，“還有他的手，大概以後都不能提劍了，除非有靈藥，否則這輩子都是個廢人。”

“確定嗎？”衛翎暗暗詫異，竟然真如水笙說的那般，之前還以為水笙是為了讓救他出來才會這樣說，在道中看到水笙的模樣也不像是傷得那麽重，沒想到···

看來，今晚是問不出什麽了。

也罷！

和安如風說了幾句話後，衛翎回了房，來日方長，水笙也總不會永遠都不醒。

隻是回房後，衛翎依舊心事重重，本想去找江墨，質問他為何要瞞著，為何要騙的，但是卻猶豫了，就算質問了又如何，隻要他不想說，依舊可以否認。

況且，現在還不想見他。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偏偏要裝兩個人來戲耍！

明明早就知道一直都在找他，明明就在的邊，卻依舊不肯現，經過了那麽多的事，他依舊不肯給一句話嗎！

那晚的事，至今為止，他都沒有說過隻言片語，就是如此隨便？

衛翎自嘲一笑，沒想到在他眼裏，竟然是這樣的人！

屋沒點蠟燭，漆黑一片，衛翎坐在屏風前，在黑暗中，臉沉得可怕，既然他不肯說，那就當做全沒聽到今晚這翻話，看他到底還打算瞞多久！

“怎麽？發現他的真實麵目，難了？”

黑暗中，一聲低沉戲謔的聲音突然從衛翎耳邊響起，像附在黑暗中的鬼魅，令人心頭直發麻。

衛翎猛然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看到突然出現在窗邊的一個紅影時，不由一驚，眼眸緩緩瞇起，“竟然是你，你是什麽時候在這的！”

“沒多久，就在你回來之時。”

斜斜倚靠在窗邊的紅男子緩緩朝衛翎走來，一張俊在黑暗中，人看不清神，那雙冷淡的眼卻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寬大袖下的手指輕輕一彈，屋子中突然亮了起來。

桌上的蠟燭竟不知何時被點燃，正發出明黃的，照亮兩人的臉。

沈瑾尋一鮮紅衫，猶如鬼魅一般，突然就到了衛翎旁，角勾著一邪魅的笑容，手勾起垂在衛翎肩頭的一屢秀發，放到鼻下輕輕一嗅，邊笑容更加大，低沉的話語從那微微的結裏發出，“之前我說的你都不信，現在終於知道他是什麽人了，如何？後悔了嗎？”

“後悔又如何？不後悔又如何？沈大公子為何如此關心這件事？”衛翎冷冷一個眼神掃了過去，將頭發扯回，“莫不是江墨的存在對沈大公子構了什麽威脅？”

沈瑾尋角的笑容僵了僵，隨即笑得更加燦爛，倚靠在桌前玩味地看著衛翎，“翎丫頭，都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如此向著他說話，倒不枉費他對你這麽好！”

“不過，”

沈瑾尋臉上笑容一收，話鋒急轉，“你真的相信，他瞞著你的事就隻有這一點？”

“你與他已經十幾年沒見麵，這十幾年裏，你可知道他都做了什麽，殺了多人，手上沾了多？你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年？”

“這麽多年了，他早就變了，也就隻有你才傻傻的還等著他，你以為他的邊真的就隻有你一個人？”沈瑾尋嗤笑，一瞬不瞬地看著衛翎的眼睛，繼續說道，“我也不怕告訴你，他的師父寂心大師，早有意將他的小師妹阿玥許配給他，隻等這些事一結束就讓兩人完婚，到時候沒人知道你是他的青梅竹馬，沒人會記得你為他付出了多，別人隻會記得你足了別人的，是個破壞者。”

“想想你為他做的一切，為了那麽多的苦，值得嗎？”

值得嗎？

即使是知道沈瑾尋是在故意挑撥和江墨之間的，但是還是沉默了，是啊，值得嗎？

這些是想要的嗎？

在沒知道他的真實份之前，或許還有過幻想，有過憧憬，但是從知道他的真實份那一刻，心中那一點幻想就徹底破滅了，他太過神，太過可怕，可怕到讓無法及。

橫在他們之間的，不僅隻有父輩冤，還有這些無法拉近的距離，甚至還有他的師父，和他的師妹，這些，都是無法越的鴻。

沈瑾尋看著衛翎，冷淡的眼眸閃著詭異的，暗暗將衛翎的神變化看在眼裏，角勾起一詭異的弧度，看來，時機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