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翎跟隨平英到了書房時已經是午時，書房隻有皇帝與江墨兩人，兩人均沒有說話，偌大的書房氣氛十分凝重，安靜到可怕。

江墨低垂著眼眸，看著腳尖，神淡淡，看不出什麽神，與江墨的淡然不同的是，皇帝坐於黃金龍椅上，雖在閉目眼神，但臉沉到可怕，不知這兩人之前說了什麽，氣氛如此怪異，不過衛翎猜，多半也與太子或是九皇子的事有關。

“微臣衛翎，參見皇上！”衛翎站於江墨旁行禮，行禮時暗暗抬眸看了一眼皇帝，不由詫異，不過才短短月餘不見，皇帝竟然如此憔悴，如此蒼老。

“來了。”皇帝微微掙開眼皮看了衛翎一眼，隨即又閉上，“聽江墨說你了傷還昏迷許久，如何了。”

衛翎有些吃驚，皇帝竟然還有心思關心的，心雖吃驚，麵上卻不顯，隻一片淡然，微微彎下了腰，“多謝皇上關心，微臣已無大礙。”

衛翎抬頭看了眼皇帝，猶豫道，“不知皇上這麽著急找微臣，是···”

皇帝撐起眼皮，涼涼掃了眼衛翎，將麵前的兩堆高高的奏折順手撥倒扔到桌邊，“這些都是這幾天朝中大臣遞上來的奏折，你看看吧！”

平英在兩人後候著，看到皇帝此舉，立即上前將桌上其中一封奏折雙手呈到衛翎麵前。

衛翎接過略略看了一眼，裏麵說的果然是置九皇子和太子的事，看到末尾的姓名，衛翎頓了頓，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向人緣好，溫和待人的左相大人，如此竟然會是死九皇子的為首之人。

在奏折中，左相不要求皇帝死九皇子，還要求皇帝廢除太子，並且將太子這麽多年所做的事都一一列舉了出來，其中不管哪一條，放在常人上都足以掉腦袋，也怪不得皇帝生這麽大的氣。

“看完了，說說你的看法。”皇子坐直了子，端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沉的臉已經緩和了下來，隻是那眼底還有怒。

衛翎一時不準皇帝的心思，餘暗暗看了江墨一眼，皇帝為話是要讚置兩位皇子，還是要讓保住兩人？

江墨腰桿站得筆直，隻微微垂著眼眸，他早已注意到衛翎投過來的目，隻是這事他不好提醒。

沒得到江墨的回應，衛翎隻能收回目，沉聲道，“皇上，您這是以一個父親來問微臣，還是一個君主來問臣子？”

皇帝微微一怔，萬萬沒有想到衛翎會這樣說，頓時來了興趣，“父親又如何？君主又如何？”

“若是父親的話，這是皇上的家事，臣等都是外人，不宜手，自然是由皇上自己理。”衛翎略路頓了頓，道，“皇上大可不比理會朝中聲音，關起門來自己置。”

皇帝臉上一鬆，不由出了一笑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那若是君主，又該如何？”

衛翎眼眸微垂，眼底閃過，“若是君主的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九皇子意圖謀反，聯合賀勇軍孔德良害死無數百姓，私藏贓款，太子染指後妃，欺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暗養死士殺害多名員，按大魏律例，理應置。”

江墨看了眼衛翎，這翻話讓他意外。

衛翎話音剛落，皇帝的臉立即就沉了下拉，怒喝，“大膽衛翎，你可知罪！”

衛翎心頭一沉，急忙跪了下來，“微臣，不知。”

皇帝目沉沉盯著衛翎，久久沒有說話，良久後，臉才緩和下來，揮了揮手，“罷了，此事與你無關，你先回去吧！”

“皇上！”

衛翎卻沒有起來，而是抬頭看向了皇帝，猶豫著該不該說。

“你想說什麽！”

然而皇帝早就看穿了衛翎的心思，眼睛一瞪，大有衛翎一說出來，就讓衛翎後悔的樣子。

江墨眉頭一皺，想要阻止衛翎，比起皇子的事，皇帝更忌諱別人提起前朝的事，但已為時過晚，衛翎早已將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皇上，微臣···微臣想知道前朝皇帝是如何死的。”衛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衛翎！你好大的膽子！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不出江墨所料，皇帝聽後立即大怒，一雙眼睛狠狠瞪著，眼眸中充滿，看起來極為可怕。

“皇上喜怒，衛翎隻是覺得今日皇子們頻頻出事有些奇怪，”衛翎一驚，急忙低下了頭，“微臣以為，這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攪朝綱！”

“你聽到了什麽！”皇帝怒喝。

衛翎眼眸輕轉，腦中想起當初聽到的那個故事，心中有些猶豫，猶豫要不要將此事說出來，但腦中卻有個聲音在告訴，此事要謹慎，否則一定會有麻煩。

“衛翎！你想瞞什麽！”皇帝再次怒喝。

心一橫，衛翎開了口，“皇上，微臣聽聞，最近京中有人謠傳，說是···”衛翎說著，抬頭看了皇帝一眼，猶猶豫豫地，“說是···”

“說什麽！”皇帝眼神一厲，臉上已是十分不耐煩。

“說如此朝堂，都是因為皇室到了詛咒，是前朝皇帝回來複仇了！”衛翎抿了角，想起那批至今還未找到的髒銀，沉沉道，但衛翎還未說完就到了皇帝的嚴厲斥責。

“什麽詛咒！什麽前朝皇帝！你若是再敢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皇帝猛然站起，黑著臉大聲斥責，說到生氣時，還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掃落在地，“前朝早就覆滅了，現在是大魏王朝，若是再讓朕聽到有關於前朝的事，朕就讓他去陪前朝皇帝！”

皇帝龍震怒，驚得連書房都要抖上一抖，一時間，沒有人再敢說話。

衛翎閉了，沒想到一個前朝讓皇帝生這麽大的起，看來腦子中那個故事多半是真的，隻是那個小男孩又是誰，現在在暗中控風雲的人，會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