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松開傅驚塵的手臂，看著走向攤位，的理由，讓人無法拒絕。

薔薇花的燈籠，都是薔薇花，傅驚塵從眾多燈籠中挑了一盞，認為最好看的一盞，提起來，真的是和薔薇花一模一樣，看到喜歡的東西，角微微一揚。

“姑娘喜歡？”白發蒼蒼的老婆婆，慈眉善目，和藹可親。

“喜歡，額娘最喜歡薔薇花，我也喜歡。阿婆這薔薇花燈籠，是您做的嗎？做法有什麼講究。我從來沒見過薔薇花的燈籠，真好看！”薔薇花做的足以以假真，傅驚塵真的很喜歡。

“姑娘若真的喜歡，老婆子愿意將作法教授給你，以后姑娘想要，做一個就是，也可以做給額娘，一定高興。”老婆婆笑容滿面。

傅驚塵面一沉，額娘要是在的話，應該是會高興的，扯了扯角，“阿婆這可是在做虧本生意，每給一個人做法，買賣可就不好做了。”

老婆婆停下手里的活兒，“薔薇花的燈籠算不得老婆子的技，是一位姓段的公子教的，他為了自己在意的人，也給老婆子一個謀生的手藝，算不得虧本。再說，人生在世，吃虧不吃虧的，也分不清了，老天是公平的，在這事上吃虧，興許在別的事上占了便宜，到頭來，還是一樣的。”

一樣？真的一樣嗎。老天公平，公平嗎？

真是公平的，前世的皇族有什麼錯，的父王，的皇兄們，的皇妹們，還有那些無辜的士兵和將軍，他們又有什麼錯？

他們做了什麼？是做了怎樣可惡，可恨的事，竟要落得那樣悲慘結局！

老天公平嗎？不，不公平！

這個答案在傅驚塵這里是否定，的，因為這樣的在意，竟忽略老婆婆口中說起的段公子。

“阿婆真覺得老天爺公平嗎？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螻蟻尚且生，可一粒石子就能要了它的命，飛禽走，何一不了人口中的膳食，對它們公平嗎？”

老婆婆笑了笑，與眼前的姑娘有緣，老婆子便多說了幾句“老婆子今年六十有七，見過前朝皇帝西去，經歷過北魏與我燕國長達數十年的邊疆之戰，見過天旱地裂，經歷過白發人送黑發人，人生該經歷過的酸甜苦辣，老婆子都經歷過，飛禽走不被人吃，，如何？摟著不死，占了人的地方，鳩占鵲巢不？這都是命運，命運早已注定，不過是你我在這兒人世間留下一抹痕跡而已，而已！”

“命運早已注定？”言外之意，的重生，和周生辰的再次相遇，他們的結局，大燕國的結局，午夜夢回的那場夢，還是會真，是嗎？

“老婆子多言，惹得姑娘不悅了，失禮。姑娘可喜歡這燈籠，老婆子送你們兩個。”

老婆婆說著，隨手拿了兩個，都是做的，都是用心做的，沒有好壞之分。

你們？

傅驚塵回頭，周生辰站在側，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剛才的話，他都聽見？

周生辰接過燈籠，老婆婆的手里還有一個，在等著傅驚塵。

周生辰拉過的手，從老婆婆手中接過，雙手作揖，“謝過阿婆，只是錢還是要的，補家計。”

傅驚塵從荷包中掏出一錠銀子，給婆婆，婆婆婉拒，不肯要，“多謝姑娘意，姑娘人更加善良，將來一定會有福報的。只是這銀子，老婆子不能要，段公子已給過錢，老婆子是借花獻佛，替公子廣結善緣，想必段公子也不會在意。”

傅驚塵是干脆之人，為深閨中人，卻半點不扭，如此，便收了燈籠，“多謝阿婆，請阿婆代為謝過段公子。”

老婆婆含笑，點頭，“姑娘和公子真是一對璧人，日后定會兒孫滿堂！”

傅驚塵瞪大雙眼，原以為老婆婆說話有見識，像是有學識之人，怎麼突然說起胡話，扭頭看向邊的周生辰，他似乎也很意外，也正看向，四目相對，滿滿的尷尬。

“阿婆，我和他，沒關系，我們只是見過幾面的陌生人。”傅驚塵急忙澄清。

老婆婆擺擺手，抬起攤子，“前世五百次回眸換的今生的肩而過，幾次的見面已是不可多得的緣分，老婆子不會看錯的。”

傅驚塵還想說些什麼，老婆婆已經推起攤位，“好了，老婆子要去找段公子了，失陪。”

“要說緣分也是孽緣！”傅驚塵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周生辰俯，一問。

說什麼怎麼能讓他聽見，豈不是了底！

“我是說，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放燈！”傅驚塵笑著說。

“有個地方倒是不錯，就是看姑娘夠不夠膽？”周生辰提議。

“笑話，還沒有本姑娘不敢去的地方，前面帶路。”

周生辰輕笑一聲，你說大話，摟住的腰，一躍而起。

“你在做什麼？”

傅驚塵話音剛落，他們騰地而起，越過金魚燈籠，然后是福字燈籠，然后是……

“好漂亮！”周生辰的腳尖輕輕點在燈籠上，金獨立，站在半空中，俯視地面，好不壯觀！

周生辰在上面只停留了一會兒，傅驚塵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心中好不歡愉。

本能的摟住周生辰的脖子，“你看，我們在半空中，看下面繁星點點，像是把星空踩在腳下，好不壯觀！”

笑容似是會染，周生辰冰冷的面容，角也含著淡淡的笑意。

“喜歡嗎？”他問。

傅驚塵欣喜若狂，有些事，有些仇怨，早已拋在腦后，這片別樣的星空，只屬于他們二人。

傅驚塵蹙眉，看向手中的燈籠，“你不會想在這兒放燈吧？”

“不好？”周生辰反問，從金魚燈籠上躍到旁邊的蓮花燈上。

“不是不好，只是都到了這兒，這燈往哪兒放？而且，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兒？”

“燈還沒點，怎麼放，飛不起來！”傅驚塵弱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