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生辰和傅驚塵回到古寺時天已經將黑，大片大片的烏云不知什麼時候爬上天空，整個天都變得灰蒙蒙的，有一山雨來風滿樓的覺。

幾個人用過飯后一同到了周生辰和傅驚塵的房間，每個人的臉都帶著若有若無的凝重。

“我先說說我和宜兒在周圍村子的發現吧。”

周生辰見氣氛低迷，索直接開口，屈指敲了敲桌子，喚回了眾人的思緒。

周生辰和傅驚塵在聽老李頭講完山神姥姥的故事之后，又去走訪了附近的兩個村落，看著天快黑了，兩人因為人生地不就沒敢繼續朝下一個村落進發，匆匆趕回了古寺。

聽老李頭說，在他小的時候還沒有人傳過山神姥姥捉人的事，就算是人神失蹤，大家也都當是被山里的狼叼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失蹤，也是好幾年才失蹤那麼一兩個。

雖說當時村里的老人們都時常教育年青一代要重視山神姥姥，對其常懷敬畏，可是連年風調雨順，大家不管是打獵還是開墾土地種莊稼，都能賺個盆缽滿，所以老人們的話也都拋在了腦后，了耳旁風。

后來不知怎麼，山上突然發了一場大水，那場打大水幾乎毀了山上所有的村寨，甚至連山上的那做古寺都不能幸免。

因為距離京都比較近，當時就有人上報了朝廷，可是災區就是一個窮山，所以并未引起注意，朝廷甚至連捐款賑災的錢都沒有分撥這些災的村寨。

后來一個神婆上山，斷言是因為眾人在山中強取豪奪，不知回報，從未對山神姥姥懷有敬畏之心，所以山神姥姥才會忍無可忍，將災禍降臨在眾人頭上。

“為熄滅山神姥姥的怒火，我們必須要向山神姥姥進貢！”

當時的神婆對著一群臉上布滿著恐懼的人們這麼說道。

人們在經歷過天災人禍之后，心總是十分的脆弱，他們恐懼，慌，失去了方向，他們這個時候需要一個人指引，無論那個人說的對錯與否，他們都只是單純的需要一個心里安。

進貢就進貢。

可是進貢什麼呢？眾人在貢品的問題上又出現了又出現了爭執。

神婆說為了熄滅山神姥姥的怒火，必須要用于二八年華的稚才行。

可是當時因為災死了不人，大家都不愿意出自己的子。

這個時候寺里的一個和尚站出來，說買一些香火蠟燭，擺上一些吃食當做貢品，只要心懷誠意，山神姥姥到了自然不會再怪罪大家。

聽了和尚的話，眾人商討了一番便打定了主意，當天就湊錢買了香火蠟燭，省吃儉用勻出了一些食當做祭品。

看到村民們的舉，神婆只留下了一句話。

“山神姥姥的憤怒會重新降臨在你們頭上，到時候你們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誰也沒有理會神婆的話，所有人都誠惶誠恐的跪拜。

等到第二日的曙照耀在眾人上時，芒跳躍著的溫暖的弧度迷了眾人的眼。

神的奇跡出現了，山神姥姥原諒他們了。

什麼是最絕的？大概是當你陷無盡的喜悅，覺得這個世界終于善待你的時候，突然現實給了你沉重的一擊。

震，從山的深傳來的，無止境的震。

整個山在怒吼，在咆哮，在這種神的力量的面前，人渺小如螻蟻，微不足道，無力抵抗。

“這是山神姥姥最后的警告了，你們必須按照我的法子，出一個祭品。”

這個時候，神婆又出現了。

這一次，人們不得不信，他們脆弱的靈魂已經經不起第二次打擊了。

“我們的祭品必須絕對干凈，必須有著絕對干凈的靈魂，絕對干凈的，絕對干凈的面孔，最重要的，他需要有絕對干凈的眼睛，無論男，他都不能年。”

年好說，可是什麼樣子的是絕對干凈的呢？

眾人突然想起了之前提出拿人類的食當祭品的那個小和尚。

和尚吃齋念佛，心明沉靜，不染世俗，若說要在這深山之中找尋什麼干凈的人，那麼非這群和尚們莫屬了。

“那個和尚！找那個和尚！就是他害得我們給錯了山神姥姥的貢品，引來了山神姥姥的怒火！”

人群中有一個人喊道，一時間，如同向平靜的湖面扔下了一粒石子，村民瞬間就瞪大了眼睛，瞳孔通紅，如猛一般的沖向那群和尚，想要找出那個昨天提議的小和尚。

眾人找遍了和尚駐扎的地方，卻連小和尚的影子都沒有發現，喪失了理智的村民們便把視線集中在了剩下的那群和尚上。

“祭品要快些找到，否則就要錯過時辰了。”

這個時候，神婆不咸不淡的開了腔。

猶如炸彈里進了一個火星，人們繃的神一瞬間斷開了，毆打，痛罵，人之劣在這一刻瘋狂的暴了出來。

暴行最終會有人出來制止，而制止這場暴行的人就是山之圣。

說到這里，周生辰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老李頭當時的表。

那雙渾濁的眼睛里流出的是懷念與敬仰。

山之圣就是當時的祭品。

一個未滿二八的，本應在這個年紀最好的時候，卻毅然決然的從人群中而出，選擇獻祭。

周生辰和傅驚塵都不知道，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勇氣才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獻祭的方法是什麼？”

風阿娜深吸了一口氣，打破了膠著而凝重的氣氛。

周生辰握了傅驚塵的手，緩緩的開口。

“以獻祭，用子最純凈的鮮將白袍染為紅，完后，將姑娘放山的最中心，掘墳墓，埋之。”

“愚昧。”

慕容雪紅微張，吐出兩個字。

“著實愚昧，可是，令人不敢相信的是獻祭之后，山中的一切天災全部都消失了，山林重歸平靜，人們又開始新的生活。

而當年獻祭的事只有親經歷過的人才記得，這些人大部分已經作古了，還有記得的，也就只能是一下當時已經開始記事明理的孩子。”

“這是一個好故事，可是這和人口失蹤又有什麼關系？”

柳舒微微皺眉，開口問道。

周生辰緩緩開口，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眾人。

“自從山之圣獻祭之后，山上的姑娘就開始時不時的失蹤，那神婆說是保佑風調雨順的代價村民們也不敢反駁，只能就聽而任之，可漸漸的眾人也發現了其中的規律，冬季失蹤的人數，而夏季失蹤就會變得極其頻繁，這也是讓所有姑娘都不敢私自跑出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