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若是能對宋斐有什麼好臉，那他恐怕就不是周生辰了。

本夜尋線索這種事適合做的人就不多，幾人之中手最好，最為的也就只有柳舒，慕容雪，宋斐，楚天以及周生辰。

但是慕容雪為子，周生辰與關系再好，再為信任，也不可能將派出，在這滿是男人的寺中調查。

而柳舒本來是一個極為合適的人選，他的機關悄悄運用興許還能帶來意外之喜，但是他的雙殘疾，限制了極大的行力，極其容易暴目標，所以柳舒也不是 一個合適的人選。

剩下的人也就只有楚天和宋斐兩人了。

對于宋斐，他可是不信任的，與其將這小子放出去，查到什麼線索瞞著自己，倒不如將他放在邊，有自己盯著來的放心。

所以周生辰便將楚天派去監視寺院主持，而選擇讓宋斐跟隨著他一同到古寺大殿之上去勘尋覓線索。

“你真的信那個小沙彌的話？”

宋斐看向拿著一點兒微弱的燭火，沿著墻壁細細搜尋的周生辰，微微皺著眉頭。

兩人的腳程都很快，在加上兩個人一路攀比速度，原本不短的一段距離，是讓兩人不出一炷香便走到了。

周生辰找到宋斐時只說了一句話。

“你想不想去地窖看看？”

地窖？

當時宋飛聽到的時候也是一個愣神，隨即才反應過來周生辰口中所說的地窖，正是之前小沙彌所說的那個被封閉起來的，傳言鬧鬼的地窖。

“你覺得那個地窖有問題？就算是有問題，誰會把地窖放在大殿啊？”

宋斐看著周生辰一臉專注地在哪兒細細的盤查墻的一毫一厘，一陣無奈。

“閉上你的，我說有就有，快找，一直聽聞宋家宋狐貍才智雙全，如今就是找個地窖，為何這般推？莫不是怕被我先找到，丟了面子？”

周生辰被宋斐吵得沒法了，回過頭去瞪了一眼聒噪的宋斐，冷嘲熱諷道。

“你也別嗆我，激將法這一招我可見多了，讓我幫忙也要講一個互利互惠，你也知道我宋狐貍是個商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是不會干的。”

宋斐挑了挑眉頭，毫不在意的看向周生辰。

“你跟我講互利互惠？”

周生辰不甘示弱的諷刺道。

“宜兒不是你講條件的籌碼！”

宋斐瞪起了眼睛，心下又想到了傅驚塵小產時的樣子，那種痛苦和絕，這一切都是源于眼前的這個男人！

興許，興許他當初搶親的時候再堅持一下，這一切就會截然相反了。

他會好好照顧宜兒，絕對不會發生那種事。

但是造化弄人，人世間的大抵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無能為力的事了。

捶在子兩側的手不知何時地握起，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變得一片青白。

“宜兒從來都不是談條件的籌碼。”

周生辰看著宋斐那一副氣憤的模樣狠狠地皺起了眉。

“宋斐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過與偉大了，我宜兒，我對的一點兒都不比你!”

“怎麼回事？我怎麼好像聽到大殿有聲音？”

突然殿外傳來的聲音，引得周生辰和宋斐均是一愣。

兩人連忙翻一躲，順勢藏到了大殿的香案下。

香案上鋪了一塊紅的大方巾，金黃的流蘇細細碎碎的垂到地上。

“那有什麼人，你就別再自己嚇自己了。”

約約，有兩個人影出現在了大殿上，那是夜半打更的和尚。

搜尋了一圈見沒人，兩人便里嘟嘟囔囔的離開了。

又過了半響，周生辰才和宋斐從香案下爬出去。

“不管怎麼，你都應當先將你得考慮說出來，否則我是不會去找什麼地窖的。”

宋斐理了理頭發道。

“好。”

出人意料的，周生辰竟然答應了下來。

看宋斐詫異的眼神，周生辰嗤笑一聲。

“你以為我是看在誰的面子上，才會答應告訴你的？告訴你只不過是為了不讓你再存在什麼拿宜兒當籌碼之類的愚蠢思想罷了。”

宋斐心中雖一陣氣惱，但還是強下去了心頭的一口惡氣。

周生辰似笑非笑的瞟了眼宋斐才緩緩開口。

地窖的傳聞是傅驚塵后來告訴周生辰的，一開始周生辰只覺得奇怪，但并未起疑心。

后來到了大殿，與慕容雪等人一樣，他也對這大殿上的香氣也起了疑心。

后來周生辰派楚天去監視玄寧，才從玄寧和陳萬金的話中，對那香起了更深一層的考慮。

玄寧與陳萬金的對話看似合合理，可實際上經不起推敲，細細一想，便能發現這場對話的主導權一直都在玄寧上，也就是說陳萬金之所以后來會產生那樣的想法，實際上也是因為玄寧故意引導的。

“這香？”

宋斐微微皺眉，看向周生辰。

“嗯，我懷疑這香的作用，除了當時陳萬金說的，應該還有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我們都忽略掉的作用。”

宋斐看向周生辰，一雙上挑的狐貍眼里閃過些許困。

“你怎麼想的？”

“香的本就是氣味，而氣味又能夠掩蓋氣味。”

周生辰淡淡的看了宋斐一眼，轉繼續一只手覆在墻上，細細的挲著。

“氣味又能掩蓋氣味？”

宋斐在心中思量了一下去，突然眼神一凌。

“難道你的意思是這香最重要的目的是想要掩蓋住一些氣味，而這種氣味來源于地窖，地窖就位于大殿之下？！”

“你還不算太笨。”

周生辰撇了眼一臉詫異的宋斐。

“可是你怎麼就確定這地窖就位于大殿之下？”

雖說周生辰看自己的眼神讓人十分不爽，可宋斐還是耐下子問了一句。

“當時我與宜兒一起去古村落調查失蹤人口，順便向那些村里的老人打聽了打聽這古寺的歷史。”

周生辰一邊索著墻壁一邊緩緩的說道。

那次調查，周生辰和傅驚塵不僅得知了幾十年前發生在這山上的那場大災難，還從這些村落里的老人們口中知道了這座古寺的歷史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