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哦了一聲，“我還道是好東西，卻原來只是值幾文錢。”

宮婢不得隨意出宮，即便了主子的命令要出宮購置品，也得在務府備注在案。

桃兒見清河相信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道：“奴婢也沒有銀子買太貴的，不過是隨便買些玩意帶帶。”

清河對說：“明日你與我一同去書房吧，相比起其他人，你行事比較穩妥，帶上你，我心里也沒這麼惶恐。”

桃兒眼底生出喜，“好，奴婢愿意陪公主前往。”

當夜，清河隨便吃了點東西，在睡覺之前，把蘇貴人熬好的藥喝下去，蘇貴人擔憂地看著，“懿兒，這東西不能多喝，毒太強了。”

清河閉上眼睛，覺腦袋越發的眩暈，叮囑蘇貴人，“這事兒除你之外，無第三人知道吧？”

“沒有，連小綹都以為這是醫開的藥。”蘇貴人低聲音道。

“那就行，把剩余的藥，放在桃兒的枕頭底下！”清河道。

蘇貴人有些忐忑不安，“這樣真的可以嗎？”

“只有這一步棋可以走，除非你真想看著我嫁到北漠去。”清河的眸陡然冷冽起來。

翌日一早，蘇貴人讓桃兒去為清河煎藥，喝了藥之后，清河便領著桃兒去書房見皇上。

清河離開蘇和宮，走出去才覺子虛弱，走幾步便不斷地氣，可見這位懿禮公主底子確實是差。

桃兒扶著，道：“公主，要不坐肩輿過去吧。”

清河擺擺手，“不需要了。”

桃兒輕輕笑了一聲，聲音卻有些憐憫，“公主的子越發虛弱了，若真嫁過去，怎熬得住？”

清河故作憂愁地道：“有什麼辦法呢？父皇圣令已下，絕無更改的余地。”

桃兒湊近，輕聲道：“其實，公主何不故技重施？之前自盡未遂，皇上以為您只是恫嚇一下他，您若再尋死一次，他便知道你信心堅定，寧死不屈，到底您也是他的親生兒，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您死的。”

清河盯著，眼底生出一冷冽的芒，似笑非笑地勾起瓣。

桃兒被盯得心中發，心中一怯，“公主，奴婢說得不對嗎？”

清河收斂眸，淺笑盈盈地道：“你說得太對了，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幫我一次？”

桃兒低頭，掩藏住眼底的鋒芒，應道：“公主吩咐，奴婢萬死不辭。”

書房。

皇帝這幾日因為淮南水災導致暴民為禍一事燥得心火直冒，連續找大臣商議救災鎮事宜，可提出的方案有多種，皇帝卻不滿意，如今正在書房大發雷霆，把底下跪著的大臣們痛斥一頓。

而首領太監喜公公卻也太過不懂事，皇帝剛發了火，他竟連通報一聲都沒有，徑直便進來跪在了地上。

皇帝一肚子的氣還沒瀉出去，見了喜公公的舉，氣得一個硯臺丟過去，怒道：“你越發的不懂規矩了。”

硯臺沒有扔中喜公公，而是從他腦際飛過，他嚇得渾哆嗦，匍匐在地上稟報道：“回皇上，老奴也是一時急，剛剛侍衛來報，說懿禮公主在書房外的湖中落水了。”

皇帝拍案，怒得臉生紫，厲聲道：“死了沒？沒死的話趕拖下去打死算了，竟敢到書房來尋死，是要迫朕嗎？”

皇帝龍大怒，底下的臣子剛挨了一頓痛斥，如今自然不敢再做聲，一個個低頭噤聲。

喜公公抹了一額的汗，聲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人呢？沒死的話帶進來，朕倒是要問問，生為金枝玉葉，得了金枝玉葉的尊榮，卻不愿意為國家犧牲一丁點是何道理！”皇帝怒道。

喜公公磕頭下去，轉瞬便領著人進來。

清河全噠噠的，頭發一個勁地往下滴水，跪在殿前，全哆嗦。

皇帝走下去，怒極的額頭出青筋，一手起清河的下，口氣冷冽地道：“你想死是不是？你若是想死，朕便全你。”

清河想也不想，低頭就一口咬住他的手腕，這一口咬得十分用力，竟至子也一直抖。

皇帝大怒，一腳踹開，“你好大的膽子！”

清河的子在地上滾了一圈，竟馬上就爬起來往旁邊的喜公公沖過去，一口咬住喜公公的手臂，喜公公吃痛直喊。

殿的大臣們都驚呆了，這懿禮公主是瘋了嗎？

誰說不是呢？只見清河咬了喜公公，又朝皇帝撲過去，皇帝嚇得急忙退后，口中驚呼，“來人啊，抓住！”

前侍衛從殿外沖進來，見此況，都有些回不過神來，但是總不能讓公主沖撞了皇上，遂急忙沖過去拽住清河的手臂。

清河口中發出嗷嗷的聲，眼底竟有一癲狂之，還是刑部尚書有見地，他急忙對皇帝道：“皇上，公主似乎是患了瘋癥，趕傳醫前來控制住啊。”

皇帝瞧著不斷掙扎的清河，眼底閃過一狐疑之，他對喜公公道：“傳醫！”

而一同被帶進殿中的桃兒已經徹底鎮住了，這公主鬧的是哪一出啊？不是說好了以自盡相嗎？怎地會裝瘋賣傻連皇上都敢沖撞？

醫被火速帶了進來，噗通一聲跪下，“臣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快去為公主診斷！”皇帝揮手冷道。

醫應了一聲，“是！”

侍衛把清河摁住跪在前，依舊在不斷地掙扎，眼神兇狠，像是神智盡失一般。

醫為診脈的時候，一腳踹了過去，醫被踹得倒地，滾了半圈，又狼狽地跪了回去繼續診脈。

在場的人見了懿禮公主這等舉，也不知道是笑還是悲，好端端的人，怎麼就瘋了呢？若不是許了北漠那邊，瘋了也就瘋了，可北漠的求親使者就住在皇家別苑里，宮中人多口雜，指不定明日就傳到使者耳中了。

醫只得先以針封住清河的位，讓不得隨意彈，才放心診治。

“怎麼樣？是瘋了嗎？”皇帝就不相信瘋了，后宮的那些小心機，怎能瞞得過他？

醫跪著回道：“回皇上，請容老臣問公主的婢幾句。”

桃兒進殿之后，便一直站在一旁，也不跪下，如今聽得醫說有話要問，才想起自己失態，急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