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指導...那天，你也在對吧？”陸令問道。

“是啊，唉...”提到這個，周新新臉一下子垮了：“我啊，有時候也廢的，我要是槍法準一點，說不定...”

“胡指導有什麼囑嗎？”陸令準備打斷一下周新新的緒，他也不想周新新這頓飯吃不下去。

“沒有，沒來得及說就...”

“你和胡指導認識這麼久，他有什麼愿和追求呢？”

“他...”周新新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他想為什麼樣的人，說實話，在這個事之前，我不喜歡他，他對自己要求高，對我們也嚴，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圖什麼。”

俗話說，人至察則無徒，胡軍雖然不是這種格的人，但是對自己嚴格要求的他，必然是有些與眾不同，再加上指導員這個職位本就是有說教之責，像周新新這樣的人，以前大概率是不會喜歡胡軍的。

不是周新新，估計派出所那些年輕的輔警也不會喜歡，大家都覺得魚更香。

“舍取義”，陸令拿著飯勺的手停頓了下來，嘆息道：“他這種人，就是。”

“？”周新新愣了一下，沒有聽懂這個字的含義。

正說著話，有人敲門：“新新，有個警，你帶人去一下。”

“哦哦哦”，周新新立刻問道：“啥事啊？著急不？”

“著急，王莊有個小姑娘上山撿柴火，結果現在還沒回家。”

這會兒天都黑了一個小時了，怪不得孩家人報警！

“什麼？”周新新一聽，立刻站了起來：“最近這是怎麼了！”

說著話，周新新立刻開始穿自己的大，邊穿邊說：“和王所抓報備一下，你通知老石、文，開兩輛車，一起過去。”

“我也去”，陸令道。

“好，抓穿服，這事可能要找一陣子，穿厚點，帶個手電筒，帶槍，有狼。”周新新也不拒絕，上山找人這種活絕對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二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也不收拾飯了，周新新第一個跑了出去，陸令則懵了，他哪有權限帶槍？只能跟上了周新新的腳步。

作為一個0經驗的萌新，必須要知道自己的水平，絕對不能盲目行，這樣反而是累贅。晚上上山，他要是走丟了，麻煩就大了。

在前臺，周新新給陸令又拿了一個坎肩和羽絨的夾克，還給他找了一條棉。

東北地區因為太冷，室室外溫差極大，所以進屋出屋是很麻煩的事。穿著外面的服一進屋就熱的不了，實在是太厚了。在前臺值班的人，不僅要下一些外套，還要把厚棉也掉一條才能舒服。所以，周新新給陸令拿的，就是前臺值班輔警李勇的。

陸令從曲增敏那里聽說過李勇，是個非常老實厚道的人。這個警，除了李勇所有人都要去，只能先拿李勇的服。

又多穿了這些服，陸令覺很熱，但是剛剛出門就瞬間覺到了涼意，這麼多的服都不能保證溫暖，只能勉強算不太冷。

這時候王所也下了樓，王所帶著陸令和石詳義，周新新帶著李文，兩輛車直奔王莊。

路上，李勇用電臺給兩輛車通了最新的進展。

村子里出了幾十戶人家，四五十人已經上山了，還有人帶了獵犬。

走丟的這一家，是村子里非常困難的一家，家里的男人早年在外面打工摔了殘疾，黑心老板直接跑路，家里的人一直種地，養著傷的老公和一兒一。兒今年13歲，兒子只有6歲，吃完午飯，兒上山去揀點柴火，按理說兩個小時前差不多就回來了。

王莊村距離派出所有20公里，距離林區警務站倒是只有兩三公里，可惜陸令和曲增敏已經下班回來了。

不過，這種事，在農村其實并不是特別依賴警察，更依賴的還是本村的村民。現在村子里的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這個時候還大部分沒有回來，所以村子里的壯勞力不多，上山的多是60歲以上的老人和一些婦。

這些人對村子和附近的山林悉程度遠超警察，如果他們找不到，警察基本也沒戲，除非用直升機和紅外，而這東西在這邊就沒有。

路上，縣局的電臺找王所問了兩次進展，王所給王莊村的村委打了好幾個電話，后面都沒人接了，看樣子村委會的人都上山了。

這是很奇怪的事，雖然山林很大，但是日常上山撿柴、砍柴的地方也就那麼多。這些年林業部門管得嚴，砍樹是不行的，但是倒下的大樹也不，這就需要斧子或者鋸子進行分割。

時代變遷，一般來說家里條件好的都是買煤，還有的過冬前就買了幾噸柴火堆在院子里。報警的這一家也買了一點煤，但閑來無事還是需要上山拾柴火的。

冬天拾柴火的，斷掉的老樹枝又多，捆好了在雪地里拖著走就行，唯一的問題就是可能會遇到野豬。

野豬是會傷人的，它有領地意識，村子附近的林子幾乎遇不到，所以說走丟的這個王霞按理說也不會去遠的地方。

到了村子，周新新二人直接上了山，王所則帶著陸令和石詳義去了村委會這邊。

村委就剩下一個大媽了，連書記都上山了。

這邊農村的村委會，日常周一到周五都沒人，都是鎖著大門的，只有有事才會來人。村里出這種事，村長過來喊了大喇叭，在這里簡單地布置了工作。

大媽腳不靈便，跟王所說了最新的進展。

有人在山上找到了一捆柴火，通過繩子確定是王霞的。

“已經捆好了？”陸令直接問道。

“嗯呢，捆好了。”

“放在什麼地方？是山上還是山腳下？是隨手扔的還是稍微藏了藏？”陸令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給你打電話問，你跟他說。”大媽說著就拿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通了之后，陸令直接接了過來。

王所也沒說話，他也不知道陸令要問什麼東西。

陸令和那邊問了幾個問題之后，掛掉了電話，跟王所道：“柴火已經撿好了，而且是下山的時候放起來了，不僅放起來，還稍微藏了一下。這意味著這個小姑娘是把柴火藏在那里，然后去做別的事了。”

“哦？”王所一下子就明白了陸令的意思：“這麼說，這個小孩沒在山上？是有什麼事了？”

“嗯，而且看樣子是有準備的，只是不知道去干嘛去了，我們得去家問問媽。”陸令道：“山上幾十個人了，咱們去了也沒啥用。”

“好”，王所點了點頭：“那就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