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規進辦公室，桌子上有書泡好的咖啡，他端起嘗了一口，皺眉：“苦。”

上次書送來的咖啡苦的要死，和他以前喝的中藥幾乎是一個味，他差點吐出來。

書微愣，畢恭畢敬地過去端起杯子：“我再幫您換一杯。”

“幫我加點兒牛吧。”

“好的。”

送回來后，徐清規淺嘗一口，覺得還不錯，又多喝了兩口。

茍行看了會兒，慢慢把目定在杯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多久吳醫生就過來了。

吳醫生家里往上數三代都是醫生，只不過都是老中醫，只有他一個勤勤懇懇學西醫的，與一家人格格不。

他過來先問徐清規是不是頭不舒服，徐清規表示沒什麼問題。

茍行不冷不熱地開口：“徐總頭很好，前天還坐過山車呢。”

“？！！”他瞪大雙眼：“您是生怕自己活的太久了嗎？我才一天不跟著，你就這麼大膽，萬一出什麼意外，我怎麼辦！”

徐清規嫌他聒噪，“都說了我頭沒事了，你就當我是醫學奇跡。”

“而且，你又不靠我養老，什麼你怎麼辦？”

吳醫生一臉愁容，完全是在看不聽話的病人：“徐總，你就不能讓我點心嗎？”

徐清規擺手：“知道了，以后不玩就是了。”

“……”

徐清規沒管他的言又止，“我昨天夢游了，有什麼辦法治沒有？”

吳醫生的反應像最初的茍行一樣震驚，“您之前沒這個病啊？”

“昨天算是第一次吧。”

吳醫生飛快皺了下眉，跟他仔細分析道：“夢游的原因有多方面，比如傳因素，發育狀況，長期于神過度張，心理社會因素，長期口服鎮靜藥，或者睡眠過度等等。”

“嗯，這些我都知道，應該是心理社會因素。”

“心理社會因素也有的，比如親子關系…”

他剛要列舉，徐清規就打斷了他：“別跟我顯擺你的專業知識了，你就告訴我能不能用藥控制。”

吳醫生一更：“可以是可以，只是藥都有一定的依賴，可能會導致記憶力下降，您確定要用嗎？您才第一次，聽來并不算嚴重，我的建議是，先觀察看看，或者我給您做做心理疏導。”

徐清規垂眸，跟他之前的醫生說的差不多。

他垂眸：“算了。”

“夢游癥的病因大多不明，您又是怎麼確定，自己是心理社會因素的？”

“猜的。”

“……”

吳醫生頓了頓，“之前給您開的那個藥，您還吃著嗎？”

“什麼藥？”

“就是…”他有些難以啟齒，“那個……”

茍助理把他后面的話補全了：“就是之前開給你的治療心理問題的藥，你從醫院醒來的那天我跟你說過。”

徐清規一愣，接著回憶起什麼。

——“你對著人，起不來…”

他臉陡然一黑，心想那是以前那人的心理問題，可不是他的心理問題。

“藥我都不知道放哪去了，再說了，不是說心理問題？心理問題不做心理疏導，吃什麼藥啊？”

吳醫生解釋：“您以前有失眠的病，也給您開過安神藥，其他的，更多的是強健的效果。”

徐清規：“……”

那不就是壯藥嗎？

“安神藥里有量鎮靜劑，長期服用導致夢游也說不準。”

“不過您既然現在沒吃的話…”他停了一停：“力大火氣旺也有可能，您之前吃了那麼多強…的，是不是該散散火發泄一下啊？”

他又試探地問了句：“您現在應該沒問題了吧？”

“………………”

長久的沉默后，徐清規咬著牙說：“我踏馬怎麼知道。”我又沒試過。

他想到跟陳星颯同居這麼久，連個親親都沒有，越像越難過。

吳醫生和茍助理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幾番沉默后，吳醫生見徐清規沒什麼事了，提出要離開，茍行跟在他后面：“徐總，我送送他。”

徐清規沒什麼反應，倒是吳醫生納悶地嘟囔了句：“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他拉著他的胳膊迅速走到外面，路過的書跟茍行打招呼，他微微頷首，正經道：“走吧，我送你下樓。”

吳醫生疑地瞧著他，那眼神仿佛是第一天認識。

茍行沒管，走到電梯那，他見四下無人，才靠近他低聲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說失憶的人，生活習慣也會改變麼？”

只是瞬間，吳醫生就察覺不對勁，反問道：“你覺得徐總有什麼問題？”

茍行正要說話，到邊又轉了話音：“不是徐總，是我一個朋友，他也出車禍失憶了。”

“……這麼巧？”

“嗐，這不是重點。”茍行跟他進電梯，“他吧，生活習慣跟以前有點兒差別，格也跟以前不太一樣。”

“比如？”

比如他以前不怕黑不怕苦，現在卻怕黑怕苦了。

上卻說：“他以前特吃辣的，失憶后卻不能沾辣。”

吳醫生了然，“那你怎麼知道，他以前吃辣不是裝的呢？”

“好像也有點兒道理。”他想想如果按照以前徐清規的格，怕苦或怕黑這種有損霸總形象的事確實不會承認。

但，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對啊。

“當然這種可能不太大，除了這種可以裝出來的習慣，還有其他的嗎？”

茍行想了想，“他以前，特別不說話，失憶后話特別多。”

“你說的這個朋友，真的不是徐總？”

他笑呵呵的：“不是，我怎麼敢把徐總稱為朋友，你敢嗎？”

吳醫生搖頭：“不敢。”

“失憶前后格有所改變不是什麼稀罕事，這種例子還是很多的，但是生活習慣幾乎是本能的東西，一般不會有什麼改變，如果真是很多習慣都和以前不一樣，那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

“他在失憶后被人強制的灌輸思維，讓他認為自己習慣這樣做。”

“這樣…嗎……”茍行喃喃自語。

電梯到樓下，吳醫生正要出去，回頭看他沒有出來的意思，下意識問：“不送了？”

茍行非常不走心地擺手：“嗯，一路順風。”

－－－－－－題外話－－－－－－

茍助理剛有了懷疑的心思，就被吳醫生解釋回去了。

月亮:想要親親

卿卿:別急，馬上給你

月亮:真的？

卿卿（無比肯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