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第18章 悉曇

三轉兩轉的,秦震就發現他們似乎是繞到了城。依稀可見城的四角有角樓,中段有敵樓,兩側各有甕城,城樓對稱。不難想象這裡曾經的磅礴壯觀。城樓有三層,周圍設有走廊,只是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過人。通往城頂的馬道已經坍塌被黃沙掩埋,黃土磚牆殘垣破敗,一派蒼涼蕭條的景象。

唯一與這環境不相襯的,就是現在舉頭就能看到的城頂墨玉寒。到了現在這樣近的距離,秦震才真實的看到了這傳說中的城頂。不知道是什麼建築構造,從外面或者遠看的話,並不覺得城頂有多高,就好像是個很正常的高度。然而現在城樓之下擡頭仰,這才發現這城樓不是一般的高!!一眼看去幾乎得有十四五米!可是他們在外面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如此突兀的城樓。這讓秦震不由得疑了起來。於是他就拍了拍羽東的肩問道“你不覺得這城樓高的奇怪嗎?”

“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正常麼?”羽東反問道。

秦震深深覺到自己和羽東絕對屬於思維邏輯完全不一樣的人,但是想了想還是耐心的說“我們從外面看玉門關的時候,沒看到這麼高的樓啊!”

羽東不以爲然的看了看秦震回道“沒有那場風沙的時候,你看得見這個玉門關嗎?在我看來,這高高的城樓不但不奇怪,反而更合常理一些。”

聽完羽東的話,秦震更是困的看著羽東,等著他繼續解釋。就聽羽東說道“雖然年代過於久遠,但是這怎麼說也是大漢王朝最西邊的關隘。它是中原和西域通必經之關,也是漢代重要的軍事關隘以及屯兵之地。所以它本就沒有理由像小方盤城那樣陋。就算不能達到嘉峪關、居庸關那樣壯觀、壁壘森嚴,至也要像現在我們看到的這樣,箭樓、敵樓、角樓等軍事設施一應俱全。”

隨著羽東的點指,秦震似乎稍微理解了一些他的話。但隨即還是有些不解的指著城樓說“你看,這裡就好像是山海關老龍頭上的澄海樓,可是老龍頭是海,這裡能看什麼?看風沙肆麼?”

“沙海也是海。這裡自古就是兵戎相爭之地,城樓越高越有助瞭這西域邊疆。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那面就是玉門關西牆,咱們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然後就上城樓。”羽東依舊沉靜的說著。

而秦震卻頗有些爲難的看了看眼前巍峨的城樓“這十幾米高的城樓...咱倆要徒手爬上去嗎?”這話其實問的並不過分,因爲這城樓的通頂道路顯然已經不存在了,想上去除了爬似乎沒有其它方法。

然而羽東似乎並沒有理會秦震的問題,而是徑自朝著那面西牆走去。隨著手電晃過城牆,秦震驚訝的發現這城牆上竟然有壁畫文字!

這可真是聞所未聞!兵家軍事重地,向來威武嚴肅,怎麼可能有這麼詩畫意的東西?羽東初見壁畫也略顯詫異,隨後便仔細觀著壁畫凝眉思索起來。秦震並沒有打擾他,而是自己也上前細細查看眼前城牆上的壁畫。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佛教傳說中的容。

秦震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氣“這戰場之地,必定有過河的慘象,在這裡畫上佛教的壁畫...真是說不出的邪異。當初這麼做的人,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佛魔一念之間?還是爲了超度戰死的英靈?”

一旁的羽東只是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隨後說道“這壁畫是不是與玉門關同一時期的,我們現在還無法確認。不過佛教傳到中國的時期,大正是在兩漢之際,而北傳佛教分陸路和海路兩條線,陸路正是從印度經西域各國由綢之路傳中國。所以西域也是理所當然最早接佛教文化的地區。”

秦震聽的似懂非懂,反正大明白羽東的意思是在這裡出現佛教壁畫也沒什麼不正常。看著一旁模糊難辨的字符,秦震問道“這是佛教的文字吧?”

羽東仔細看了看,點點頭說“嗯,梵文。”

“你...看得懂嗎?”秦震試探的問著。

羽東憾的搖了搖頭“看不懂。這並不是衆所識的天城文。倒更像是..古悉曇..最古老的資料應該是孔雀王朝第三代君王阿育王的阿育王碑文..”

秦震有些沮喪的說“什麼王我不知道,但是這好不容易找到些有用的東西,竟然還是看不懂的玩意!咱們這線索找的還真是比登天難!對了,現在都幾點了?離日落還多久?”

沒想到羽東沒有在意秦震的提醒,而是一邊出修長的手指挲著那古老的文字,一邊自語般的說道“孔雀王朝阿育王的時代文字有兩種,一種是梵文,一種是佉盧文...而早年斯坦因從羅布泊盜走的大量文字文正是佉盧文..這是不是將意味著...樓蘭、絕、于闐...嘖,也不對啊..”羽東自言自語的分析著,頗爲焦灼的皺起了眉,那覺就像是他極力想要拼湊一些東西,但是卻拼不上...

秦震看見羽東鎖的眉頭只好拍拍他安道“彆著急,慢慢來。至咱們已經瞭解了一些關聯和線索,不是嗎?剩下的等回去之後再和大家一起研究!現在咱們得先找到顧傑他們,然後在落日之前上城樓。”

聽完秦震這番話,羽東鎖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了一些,只聽他‘嗯’了一聲之後,便帶著秦震往通道那邊走。可就在這時候,兩旁開始出現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秦震不由得心裡一,這是那詭異腳印的主人,還是那羣的黃鼠狼?當秦震看到四周那幽綠幽綠的小眼睛的時候,馬上意識到他們此刻的險境了!

這一次,這羣畜生們的手裡竟然多了‘武’!秦震咬牙暗罵,這他媽也太人化了吧?它們都懂得抄傢伙了?說那是武可能有點誇張,但是作爲武使用還是沒有問題的。它們手裡都是尖利無比的枯木或鐵,和之前陷阱裡的那些利刃差不多。當然,秦震這時候可沒有功夫琢磨這羣畜生是從哪裡搬來的傢伙,敵衆我寡,眼下逃命要

這時候羽東飛快的在秦震上扣好繩索,就是那種登山攀巖極限運用的那種。然後二話沒說,縱一躍就攀附在了城牆之上。秦震大張著看的目瞪口呆!只見羽東藉著城牆上凹凸不平的牆面,像貓一樣的輕盈,無視著地心引力,用華麗到妖孽的段,幾下就竄上了這十幾米的城牆!

然後他翻過牆固定那一頭的索,如果他那頭固定好了的話,那秦震這面只需要按開關,繩索就可以直接把秦震帶到城樓之上!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沙鼬們似乎是看準了羽東的離開是個下手的好機會。當下就決定當秦震是個柿子。一羣小眼睛麻麻的開始試圖蠢蠢,秦震看著這幅詭異的景象馬上汗就下來了。他猶豫著該怎麼辦,跑是跑不了了,拼吧!只要羽東那面固定好裝置之後,就馬上能了!

秦震這麼想著,但是那羣沙鼬卻集開始後退。秦震一驚,心想這羣畜生難不還要助跑衝上來麼?當他看明白這羣沙鼬真正的意圖之後,不由得心裡一涼。敢它們不是要助跑,而是想拉開一段距離之後方便投擲利!秦震心裡暗暗苦,本來還想近戰拼一場的,誰想到這羣狡猾的畜生盤算的卻是遠程攻擊!這麻麻有如利劍一般的鐵飛過來之後,自己還不得變楊七郎啊?

沒等秦震反應過來之後,那羣小綠眼睛陡然兇大盛,隨後就聽見嗖嗖的聲音朝著自己飛了過來!後就是城牆,秦震本就沒有退路可躲!此時只得一咬牙一閉眼,下意識的擡手準備遮擋飛來的利

然而在無數嗖嗖聲傳過之後,秦震卻並沒有覺到利刃刺破皮的痛楚,難道是這羣畜生的力道不夠?秦震緩緩的睜開了眼,卻看見羽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來了,此時正雙手撐在城牆上,擋在了他的面前!

那張俊的臉依舊冰冷。秦震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羽東卻沉聲命令道“快上去!”接著趁沙鼬沒有發出下一攻擊之前,按下了秦震腰上的繩索裝置,秦震瞬間就被帶上了城牆。

城樓之後,秦震忙焦急的趴在城牆上大喊“你..你怎麼樣了!趕快上來!”手電晃過下面的景,秦震不由得一寒。羣結隊的沙鼬不遠不近的包圍著羽東,不過這爺們倒是一點不含糊,只見羽東這時候舉起槍,轉就是一通掃

打倒了一批之後,後面的沙鼬卻並不見倉皇逃竄,只是比之前更加狠的死死盯著羽東!想想暴風眼裡沙鼬撞車的那種景象,這些畜生似乎天生就有著大無畏不怕死的神。

羽東也不敢戰,趁著子彈帶給沙鼬的威懾力還在,連忙轉躍上城牆,再一次以那神乎其神的法攀上了城牆。秦震看的滿頭大汗,一直著手準備拉羽東一把。直到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拉過城牆之後,秦震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羽東也是氣坐在了城牆邊,臉有些蒼白。秦震看著羽東大口大口著氣的樣子,趕手拍拍他的後肩,本想給他順順氣,但是手之卻是一片粘稠!秦震一驚,忙回手用手電照去。

當看著自己滿手殷紅鮮的時候,秦震的聲音都有些不自然了“你..你傷了!!”想起剛纔沙鼬發起攻擊的時候,羽東擋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秦震似乎明白過來了。那羣畜生的力氣不但足夠,而且足可以把人打傷!

秦震手忙腳的不知所措,心裡著急的暗著蘭晴這會要是在這裡多好啊!你東哥這鮮淋漓的該怎麼辦啊...

看著秦震驚慌失措的樣子,羽東反倒大氣的說了句“別慌,我沒事。剛纔我的槍聲姜旗他們一定聽得見,他自然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找我。快到黃昏了,我們得快些。”說著,羽東咬牙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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