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天帝神殿之外的神越來越多，可都被蒼梧神兵攔在了外面。

蒼梧神兵的著裝與眾不同，眾神后知后覺，“你們是莫染神尊手下的蒼梧神兵！”

蒼梧神兵看著這些終于認出了自己的眾神，眼神冷淡，卻是一聲不吭。

看著蒼梧神兵上散發出來的煞之氣，眾神不由后退，萬年之久，這些神兵上的煞之氣竟然還未散去，可怖可怖！

可蒼梧神兵萬年都不曾出現，如今突然出現在此。難不，莫染神尊回來了？

眾神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為，只能靜默地等在外面，等里面給出一個答案。

九玄看著白炎世這張臉，心中的憤慨便如同江水滾滾而來，可他還算有理智，并沒有現在就殺了他。

外面的靜被殿中幾人看在眼里，聶小沫眼神微微轉，九玄便端凝著走了出去，莫染看著兩人的作，垂眸輕笑了一聲，便也搖頭晃腦地幫聶小沫將白炎世制住。

聶小沫面無表地靠近白炎世，歪了歪腦袋，明明是可萌的作，但眼底的森寒落在白炎世眼中，卻是讓人心底發寒，之生畏。

在莫染好奇和白炎世驚恐的目下，聶小沫緩緩掏出了一瓶丹藥，聶小沫著藥瓶，然后在白炎世的前蹲下，倒了一枚丹藥出來。

丹藥置于掌心，瑩綠丹藥與白皙的手心相互映襯，看得莫染不由眉頭一跳。

是毒丹啊。

聶小沫將丹藥放在白炎世的眼前，看著他，竟是緩緩笑了，“你知道這是什

麼嗎？”

白炎世被莫染制住，彈不得，只一雙眼睛怨恨地瞪著，“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聶小沫重復了一句，低低地笑著，聲音卻突然拔高，“你說我想做什麼？”

“白炎世，你施加在我上的痛苦，真當我大度到一點兒也不會回報給你嗎？”

聶小沫冷著臉便要將丹藥給白炎世喂下，白炎世掙扎著將頭撇過，卻是被莫染一腳給踹了回來。

丹藥下肚，莫染便放開了對他的制，看著他不斷嘔吐想要將丹藥吐出來的作，莫染嫌棄地撇過了頭，卻是好奇地轉向聶小沫，問：“你給他吃的是什麼？”

莫染眼神落在聶小沫毫無緒的眼中，萬年不見，好友似乎變了一些，變得更為狠辣和冷漠了，而這狠辣和冷漠，似乎又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莫染抿了抿，隨即卻又笑開了，狠辣如何，冷漠如何，只知道這是自己的朋友，這不就夠了嗎。

看著莫染態度間與萬年前別無二致的稔，聶小沫也輕輕地笑了，眉眼冰寒緩緩融化，這一回，卻是真心實意地綻開了笑容。

人笑起來，自然是不自勝，賞心悅目的，于是莫染立馬湊了過去，嬉皮笑臉地將手搭在聶小沫上，哥倆好的模樣讓聶小沫哭笑不得，可也覺得心中偎。

聶小沫下角的笑，告訴莫染自己剛剛給白炎世喂下的丹藥是什麼。

那枚瑩綠的丹藥名喚七心斷腸丹，服下此丹者，會歷經七次毀滅和六次重建，

重建耗用的可不是丹藥的藥效，而是耗費服丹者本的生機和壽元，第六次重建之后，生機和壽元便會被完全消耗，第七次毀滅，就是徹底的毀滅。

雖說神的壽元無窮無盡，但只要生機耗盡，也是一樣會死的。

而這毀滅和重建的過程漫長而痛苦，若說此前白炎世因吞噬神格而渾漲紅的痛苦是十，那這七心斷腸丹的痛苦便是一百。

莫染不由扭頭看了一眼白炎世，撇了撇，白炎世啊白炎世，你說你惹誰不好，非得惹丹符雙絕的九州。

搖了搖頭，卻是半分也不憐憫，畢竟這渣渣確實也該收拾。

聶小沫最后看了一眼跌倒在地渾渾噩噩的“天帝”，兩人便踏出了這方神殿。

白炎世，好好接下來的時間吧。

神殿之外，九玄已經將白炎世的罪名以及罪證一一發了出去，當年并非莫染神尊勾結魔族，而是白炎世利熏心，發大戰妄圖一統各界，莫染神尊為了平息戰火，維護各界安寧，才放了魔君，并與其定下約定，從今往后的十萬年不發戰爭。

而莫染神尊勾結魔族一事是假的，那九州神尊勾結魔族一事自然也當不得真，當初下界，乃是覺得莫染神尊一事事有蹊蹺，想要下界一探真相，卻被白炎世暗中襲，挖去了神格……

白炎世的罪行不勝枚舉，眾神不可置信，隨后便是怒火滔天，要執法者將白炎世抓起來，以神界最嚴重的刑罰！

“你們理好了？”九玄看到后出來的兩

人，眼神輕輕一瞥，聲音便在莫染和聶小沫的腦海中響起。

莫染眉梢輕挑，肆意瀟灑，聶小沫則是抿著點了點頭，安靜而溫婉。

聚在外面的眾神看著出來的兩人，不由怔愣，“竟然真的是莫染神尊和九州神尊！”

“我說之前新晉神的神息怎麼那麼悉，原來是九州神尊……”

“可是。莫染神尊上的氣息。這是修了鬼道嗎？”

眾神竊竊私語，看向莫染的時候眼神復雜而晦，眾神的聲音傳三人的耳中，莫染卻毫不在意，鬼道又怎麼了，當鬼道修煉到極致的時候，可不比神界這幫神差。

莫染滿眼的肆意傲然，讓注意著的九玄和聶小沫松了口氣。

雖說他們不在意莫染修的是什麼道，但在眾神眼中，鬼道。乃是最為低賤的修煉之途。

不過大概是莫染為天界戰神時積下的威勢太盛，所以即便眾人有些微詞，但也不敢在莫染面前說些什麼。

而莫染這人呢，向來看得開，只要別被聽到，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經過眾神和幾位執法者的商議，白炎世的審判結果出來了。

削去神位，散其神力，斷其神骨，永世放逐永夜之地……

當白炎世被放逐永夜之地那一天，天界所有神明都來了，他們要親眼看著這卑劣無恥的小人走那深淵，他的惡，即便是永夜之地曾經最罪大惡極的神都比不上！

聶小沫三人站在眾神之首，看著白炎世走永夜之地的影，聶小沫卻是突然住。

“等等！”

白炎世回頭，而眾神也以為向來慈悲的九州之神是不是心了。

但聶小沫只面無表地道：“或許眾神的審判還了一項。”

眾神不由問：“了什麼？”

“神格。”聶小沫淡淡地說著，仿佛只是在討論今天天氣怎麼樣，“他既已不配為神，那神格自然也應剝離，否則，若是他日卷土重來，便是神界的災難。”

聶小沫的語氣實在是太淡漠了，顛覆了眾神心中溫悲憫的神形象，可仔細想來，九州神尊說得也沒錯，莫染神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當初被天帝。不，是被白炎世這個卑鄙的小人陷害落永夜之地，不也從里面出來了。

所以眾神決意剝奪白炎世的神格，將其徹底降為他眼中最為不堪的凡人。

白炎世眼神怨毒地看著聶小沫，似要把生吞活剝了，但聶小沫只面無表地看著他，似乎他已經不能再引起一一毫的緒波。

在眾神審判的這幾日，七心斷腸丹在白炎世的已經發揮了五次作用，也就是白炎世的只要再經歷兩次摧毀和一次重建，便就會徹底毀滅。

可即便這樣又如何，說過，他加之在上的痛苦，一定會全數還給他！

當初他挖的神格，如今，也取了他的神格，這很公平，不是嗎？

被剝離了神格的白炎世在永夜之地只待了兩天就死了，也說不清是怎麼死的，或許是死于七心斷腸丹，也或許是死于永夜之地那腐蝕靈魂的神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