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笑得有些虧心。

不曉得如果何逸知道自己后來連累他們家破產，還說不說得出這種話。

吃過飯何云飛直接跟著程念去了程家，等著下午一起上學。

程念的臥室里，何云飛在玩電腦，程念則趴在床上寫作業。

程念想不通李書白今天又在發什麼神經，怎麼好端端就扔下一個人走了呢。

難道他覺得吃得太多，所以討厭到不想給補課了嗎？

程念猛地從床上坐起，角噙著笑意。

如果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旁邊的何云飛嚇了一跳，捂著小心肝夸張道。

“干嘛呢，這正打boss呢，你騰一下我直接死了。”

程念白了他一眼，重新趴回床上。

李書白不理最好，趕找個別的家教，這一天天不夠心煩的。

下午到學校，李萌簡短開了個班會就開始考試。

這是中考前最后一次模擬考試，老師們都比較看重。

之所以放在這個時間，是為了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抓幫同學們查缺補。

程念就學了兩個星期，沒想過自己能有多神速的進步。

何云飛更是無所謂，語文和英語還勉強能看懂些，理綜完全像在看天書，隨便勾了幾道選擇題就開始睡覺。

老師們連夜批改試卷，績第二天下午就出來了。

何云飛和程念是毫無疑問的吊車尾，令人訝異的是這兩個人中間竟然進去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名字。

李書白。

李萌得知這個消息是簡直氣到冒煙，把李書白到辦公室好好批評了一頓。

別的不說，了一個最高的，多了一個最低的，他們班的平均分直接再創新低。

李書白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也沒解釋自己為什麼只考了這麼點分。

績下來排座位的時候，李書白和程念被分到了一桌。

本來應該還是程念和何云飛坐一起，誰知那天剛好有個人請假，績全都為零，不幸的了何云飛的同桌。

眼看何云飛抱著書本走了，李書白抱著書本坐下，程念好看的小臉皺得像個干癟的土豆似的。

何云飛更是不舍道：“小橙子放心吧，雖然我的人走了，但我的心還在你這。”

任誰看了都知道何云飛是在故意搞怪，李書白卻冷著張臉走過來，重重地把書放在桌上，像是在趕他一樣。

何云飛沒好氣地瞪了李書白一眼，從鼻子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哼”。

李書白面無表地坐下，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想起上次兩人不歡而散，程念決定將當時的尷尬氣氛繼續維持下去。

雖然不知道李書白為什麼只考了這麼點分，被分到邊。

但了同桌又如何，只要不看不想不聽，邊坐著誰都無所謂，哪怕是孔劉……

算了，孔劉來的話還是要看一看的。

本以為李書白的子絕對不會先和說話，誰知道他整理完東西后就轉過來輕聲問。

“作業寫了嗎？”

程念撇撇，也不好再端著，憋屈道。

“看不懂。”

李書白好言好語道：“哪不懂。”

程念拿出書，畫了幾個地方。

李書白靠過來，一一給講。

許是離得太近，程念約聞到了李書白上清冽的洗漱用品的香味。

的目在李書白領口轉了轉，想到上輩子發生過的很多事，頓時小臉一紅，背脊一下子得筆直，裝作正人君子的模樣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鏡。

下課后，何云飛第一時間來到程念和李書白的座位旁。

他瞪著李書白，倨傲道：“如果你不爽，盡管沖我來，不許欺負程念知道嗎？現在不喜歡你了。”

李書白頭也不抬，冷漠道：“關你什麼事。”

何云飛見他嗆聲，暴脾氣一下子竄到腦門上。

程念忙起拉住何云飛的胳膊，把他往門口帶，“走，陪我去買東西。”

何云飛不服氣，還是被程念拽著走了。

兩人逛了一圈小賣部，程念一件東西沒買，倒是給何云飛買了一大堆零食。

到班級門口時，何云飛突然想起之前程念給他帶的早餐，隨口問道。

“上次你買的包子哪家的，好吃。”

“放假了我帶你去。”

由于他們的座位就在后門口，李書白不出意外地聽到了這段對話。

之后的課上李書白都沒再理程念，晚自習下課之前，才悶聲給程念丟了句。

“明早記得來晨讀。”

程念找不到理由拒絕，認命地應了聲。

第二天早上，程念和李書白前后腳來到場。

程念記英語單詞，李書白則在看化學公式。

和以往不同，這次李書白直接站在了程念旁邊，弄得渾不自在。

班上后來的同學看到李書白和程念站在一起看書，訝異地像是見到了世界第八大奇跡，不由湊在一起低聲討論起來。

李書白背脊得筆直，像是本聽不到后的竊竊私語。

程念向來不在意別人眼，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和李書白說。

“你站在我旁邊，大家會誤會的。”

李書白的目從面前的本子慢慢移到程念臉上，好看的眉眼半垂著，漠然道。

“他們會誤會什麼？”

程念猛地吸了口涼氣，當然是誤會他們的關系啊。

但看著李書白無辜又茫然的表，程念說不出口。

縷了下額前的碎發，抿抿繼續看書，嘟囔了句。

“算了，沒什麼。”

李書白都不在意，什麼心。

程念甩甩頭，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大聲朗讀起英語單詞。

李書白看著可的模樣，不自覺輕輕勾了下角，也學著的樣子大聲讀起書來。

后來的同學以為是老師的要求，紛紛效仿，場仿佛一瞬間變了書聲的海洋。

學習的過程總是枯燥，能這樣緩解一下老師們也覺得好。

之后的課堂上程念依然按照自己的進度學習。

睡眠不好，白天總是忍不住打瞌睡，尤其夏日漸深，天一熱，人就更想睡覺了。

李書白坐在程念旁邊的時候還能及時醒，但自習課他還要負責維持班級秩序，不能只關注一個人。

來問題的學生一多，他就顧不上管程念。

一個不注意程念就會如曬蔫的稻子一樣，趴在桌子上睡過去。

即使在白天，噩夢也從未輕易放過。

說起來也不完全是噩夢，偶爾也會夢到李書白對好的時候，盡管可能都是騙的。

李書白回到座位，看著睡夢中的程念臉上帶掛著若有似無的憂愁，忍不住輕輕推了推。

程念睜開迷離的眼，腦子似乎還飛翔在九霄云外。

看到李書白那張白皙俊逸的臉，下意識地喊了聲。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