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飛覺得莫名其妙，正想問林放究竟是什麼意思，就被一旁的同學拉去唱好漢歌。

玩心勝過了好奇心，何云飛沒再繼續追問下去，抱著話筒吼起來。

·

夏日溫暖的夜風把燒烤和啤酒的味道帶到很遠的地方。

李書白載著程念，行駛在傘狀寬闊的懸鈴木下。

此刻路上的車輛已經很了，只偶爾看到幾輛出租車經過。

程念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啊，好想吃烤串啊。”

李書白輕聲道：“剛剛沒吃嗎？”

程念沒在意，扁扁嘟囔道：“那都好幾個小時前的事了。”

李書白沒說話，將車子騎到了學校后門停下。

程念疑道：“怎麼了。”

李書白將車停到一邊，輕聲道：“吃東西。”

程念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小吃街，肚子很應景地“咕”了一聲。

來到李英的攤位坐下。

李書白讓媽媽煮一碗餛飩，然后給程念端去一碗甜酒湯，又在隔壁家要了一份烤串。

要是從前程念恐怕會得要死，但現在的眼里只有食。

餛飩上來不久，烤串也好了。

程念一手拿著勺子，一手拿著烤，吃得不亦樂乎。

面前只剩下幾青菜的時候，程念才想起來李書白好像還什麼都沒吃，一直在幫李英做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個，你要吃什麼嗎？我請。”

李書白走過來，“我不，你要是吃飽了，我送你回家。”

程念覺自己的耳朵有些熱，連連擺手道：“啊，不用了，這離我家不遠，我自己回去吧。”

李英也走過來，“這麼晚一個孩子不安全，讓書白送你吧。”

李英這麼一說，程念不好再推辭，禮貌地應了聲。

走前程念在餛飩碗下了一百塊錢。

把程念送到家后，李書白走著回了李英那。

門是管家開的，蘇慧玉和老程頭都還沒睡，卻也沒有見到李書白。

他們早已習慣了程念晚歸，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去。

此時蘇慧玉還和幾個好姐妹在客廳打麻將，老程頭在一旁負責添水，偶爾替蘇慧玉兩張牌。

到有用的牌還好，到八竿子打不著的牌就會被噴臭手。

老程頭也不惱，樂呵呵地在一旁伺候著。

程念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角不由爬上幸福的笑意。

見程念回來，老程頭問了句。

“念念還要不要吃東西，你媽晚上做了紅燒魚，還有一半在冰箱里。”

蘇慧玉也跟著說：“你哥拿了點山楂，也在冰箱里。”

看著是和程念說話，眼睛都還在牌桌上。

程念肚子飽飽的，回應道：“不吃了，你們早點休息啊，我先上樓睡了。”

“好，知道了。哎，三萬我要。”

程念笑了笑，轉朝樓上走去。

難得好眠，程念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拎著包子趕到李書白家時，李英正準備出門。

見程念來，李英從口袋里拿出昨晚在碗底的錢。

“小念，你的錢。”

程念忙把錢推回去，“阿姨您干嘛，這是昨晚的飯錢，您收著就好了。”

李英擺擺手，“可也用不了這麼多啊。”

“那您把剩下的找我。”

李英手頭沒有零錢，一下子有些為難。

程念笑道：“收著吧，就當下次的飯錢。”

李英還要去照顧孩子，就沒再推辭，連連程念以后想吃什麼就去攤上。

程念應了聲，把裝好的包子和豆漿給李英分了份，禮貌地和告別后走進屋里。

李書白似乎剛剛晨跑完回來，換到一半的服還沒來得及拉下去，出瘦的腰肢和半截人魚線。

程念的耳朵瞬間紅了，一種怪異的覺從里生長出來。心篤篤直跳，覺要從口飛出去似的。

忙捂住眼睛，像被強刺到眼睛那樣夸張地往后退了幾步，轉過尷尬地說。

“那個，你穿好服，來吃東西。”

李書白從房間出來之前，程念不住在心里唾棄自己。

上輩子都過了，怎麼現在看一眼就慌得像個小仔似的，丟人啊，丟人！

李書白穿了件黑的短袖出來，神態自若地坐到了餐桌旁，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剛剛的事影響到。

程念看他這樣更覺得自己沒有扭的必要，心里坦然很多。

開始學習后更是將這個小曲忘得一干二凈。

又過了兩個周末，高二最后一個學期算是結束了。

由于是準高三生，期末考試后還要集中學習半個月才能放假。

考試前一天程念就開始張了，各種學習資料和輔導書鋪了滿滿一桌子，總覺得腦子里空空的，什麼也沒記住。

李書白看慌張的樣子，安道：“卷子上也都是我們平日做的題，細心點就好了。”

程念嘆了口氣，哀怨道：“平日的題我也做不太下來啊，難。天殺的牛頓閑著沒事為什麼要坐到蘋果樹下啊，坐榴蓮樹下多好。”

李書白輕聲道：“是誰都無所謂，定理總會被發現的。”

程念郁悶地趴在桌上，不開心地嘟囔了句，“我討厭定理。”

李書白輕輕笑了笑，把自己的筆遞給程念。

程念一愣，“干嘛？”

“明天你用它寫卷子。”

“為什麼。”

“圖個吉利。”

程念苦笑，“你怎麼不干脆把腦子借我呢。”

人在極度擔憂的時候愿意相信任何事。

雖然覺得沒什麼意義，程念還是收下了那只筆。

怎麼說這也是常年名列前茅的李書白用過的，指不定用了就能變得和他一樣聰明。

也不知那只筆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第二天面對試卷時，程念竟有種如有神助的覺。

盡管有很多超綱的題還是不會，但大部分都能運用學過的知識寫出答案。

考完試后學校象征地給學生放了一天半的假，老師們則忙著改卷子錄績。

等到再開學的時候，分數什麼的基本上就都弄好了。

晚上第一節自習課，各班的班長負責去分卷子，拿績。

經過快一個小時的漫長等待，李書白終于抱著厚厚的一沓卷子走進了教室。

“程念，你來把績表到后黑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