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有些哀怨道：“不去了，沒人陪我。”

李書白眼波微轉，握著筆的手輕輕了下。

他應了聲，漫不經心地說：“等高考結束，自然有人陪你。”

程念轉過臉，“你怎麼知道。”

李書白盯著書本，有些不自然道：“考完試大家才有心思玩。”

程念嘟起，“我這是勞逸結合懂不懂。”

“睡覺不就是休息嗎？”

程念看了李書白一眼，原本清澈澄明的眸中染上了一不易察覺的凄。

不想再說下去，隨手在習題冊上指了一道題問李書白。

李書白沒有察覺到程念緒上細微的變化，順著手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兩人很快又恢復學習狀態。

快吃中飯的時候，唐嫣然敲響了李書白家的門。

知道李英白天要工作，特地來找李書白去吃飯的，只是沒想到程念也在。

程念可不想當電燈泡，聽唐嫣然說明來意后就立刻掏出手機，假裝自己收到了消息。

“哎呀，我正好有事，你們倆吃吧，我先走了，下午再過來。”

李書白住，“你有什麼事，不先吃飯嗎？”

唐嫣然也附和道：“一起吃點吧。”

程念看看唐嫣然真的假笑，又看看李書白不解風的蠢樣，連連搖頭。

推了李書白一把，給他使了個眼，不耐道：“問那麼多干嘛，趕吃飯去。”

李書白也沒再堅持，從廚房里拿了把備用鑰匙給程念，叮囑道。

“要是我沒回來的話，你先進屋。”

程念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家吃的，程念慢悠悠地著一個甜筒，開始往回走。

走到李書白家樓下時，看到唐嫣然含帶臊地從樓道里跑了出來，臉紅得像蘋果一樣，連招呼也沒和打就跑走了。

程念走上去。

打開門看到李書白一臉嚴肅地站在客廳里，見到后才恢復平常的神。

程念隨口問道：“怎麼了。”

李書白眉頭微蹙，倒了杯白開水，淡漠道：“沒事。”

程念想到唐嫣然剛剛跑出去的神，大概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小之間吵架，多正常啊。

沒再問下去，心里涌上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有點酸，又有點苦。

人家天造地設的一對，干嘛非要橫一腳，讓每個人都失去了本原本應該擁有的好結局。

念及至此，程念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笑道：“沒事就好。”

李書白洗了把臉，回到房間時程念已經睡著了。

側躺在床上，肚子上蓋了條薄毯，一只手蜷在頭旁邊，另一只搭在上。

不算長子只蓋到膝蓋，兩條白皙的小隨意疊在一起，子不知怎麼得半掛在腳上，出一半腳背來。

也不知夢見了什麼，的眉心微微皺著，好一會才舒展開。

李書白坐到桌子前，把空調調高了兩度，盯著程念的睡默默出了神。

程念醒來后，李書白突然和說。

“剛剛嫣然向我表白了。”

程念的意識還沒完全恢復，冷不丁聽到這樣一句，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愣了片刻后，猶豫著開口道：“是要慶祝下嗎？”

李書白看向程念，冷峻的目像兩道冒著寒氣的冰凌，讓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程念微微皺眉，“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這種事應該告訴自己的好朋友才對吧，干嘛和一個曾經喜歡過他的人講。

李書白邦邦地說：“我拒絕了。”

“哦。”程念拖著長長的尾音應了聲，配合地問道：“為什麼。”

李書白的目轉向窗外，悠悠道：“不是時候。”

程念抿抿，做了個不耐的表，“對對對，要以學業為重，學習是最重要的。不過李書白，我覺得，關系適度的話，談也影響不了學習。”

李書白拿眼尾瞥了程念一眼，淡淡道：“足夠喜歡的話，多都會有。”

程念的臉微微有些發燙，不知道為什麼要和李書白討論這種問題，尷尬地應了聲。

穿好鞋，了個懶腰，坐到桌子前。

李書白給程念讓了點位置，又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所以談這種事，還是等到高考結束比較好。”

程念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還是假裝贊許地點了點頭。

“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那就讓我們趕快開始愉快的學習吧。”

李書白也不知道程念是不是真的懂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然后把書翻到了早上最后講到的地方。

這個假期程念過得和上學沒什麼兩樣，沒有晚自習，卻有李書白布置的作業。

晚上李書白要幫李英照顧攤位，偶爾會讓程念去小吃攤上寫作業，人的時候空輔導一下。

程念喜歡夜市里煙火和燒烤料的味道，也樂意去。

夏天蚊蟲太多，李書白會在來之前就點好蚊香放著。

暑假接近尾聲的時候，何云飛總算被他爸從工地放了出來，整個人黑了七八個度，看上去像熱帶難民似的。

重獲自由的何云飛出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喊程念去游泳，天天和鋼筋水泥磚頭打道，他覺自己就快變石頭了。

接到何云飛電話的時候，程念正和李書白兩個人在寫作業。

見是何云飛打來的，程念站起來坐到床邊上。

老房子隔音不好，沒有出去的必要。

電話一接通那邊的人就質問道：“你怎麼不在家。”

“我補課呢，你沒去工地？”

何云飛簡單解釋了下就哀嚎道：“小橙子，快跟我去游泳吧，再見不著水我要瘋了。”

程念看了眼李書白，答應道：“好吧，你把我泳帶上，我們水立方門口見。”

掛了電話，程念正猶豫怎麼開口，李書白就慢慢悠悠地問道：“你又有事了？”

程念討好地笑了笑，“我想請個假。”

“干嘛去。”

程念如實道：“何云飛喊我去游泳，孩子在工地上一個月班，老可憐了。”

看李書白面無表，好像生氣了的模樣，程念禮貌地試探問了句。

“你要不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