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擺擺手，把相機收起來，“算了，覺好復雜，還是不要拍了。”

說著，猛地回了李書白手里的說明書，“我們抓時間寫作業吧。”

學習！和李書白的相中只能存在學習。

李書白不知所以卻也沒說什麼，從書包里拿出一沓試卷來。

之后一整天程念都很沉默，李書白講題時也只是機械地應兩聲。

“懂了嗎？”

“嗯。”

“哪里還不明白？”

“沒有。”

非必要的話一句都沒再講過。

覺程念時不時就會這樣，李書白沒有放在心上。

·

元旦晚會定在一月一日的晚自習時間。

作為表演者，程念他們下午最后一節課沒上就去了禮堂準備。

沒有專業的團隊，程念負責起樂隊的造型和化妝。

原本男生弄一下發型就好，程念一時興起給謝君宇畫了眼線。

原本他的睫就長，如此一來更添了幾分嫵。

胖胖一看就笑了出來，米樂卻是紅了臉。

謝君宇照照鏡子，委婉道：“會不會很怪。”

程念又在他本就鮮艷的上涂了一點點紅，一本正經道：“舞臺妝都這樣。”

胖胖立刻止住了笑，生怕程念也給他涂口紅。

彩排的時候一切順利，真正開始仍是了一鍋粥。

程念他們換好演出服，裹著大在角落里等著。

米樂靠在程念上，“我有點了。”

這一天都很張，下午沒怎麼吃東西。

程念笑，“晚上回去給你泡方便面吃。”

終于，制作人喊到他們的名字。

“樂隊呢，平行宇宙，快過來。南門上北門下，小心別踩到電線。小趙，電子琴前面別個麥，趕的。”

米樂瞬間不了，了大噌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走吧走吧。”

準備好了站在場口，謝君宇突然把程念的手拿起來放在手心里。

“別害怕。”

程念激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米樂不安，不好再制造張的氛圍，只好裝得穩重鎮定，其實手一直是冰冰涼的。

謝君宇的話像是一枚定海神針，瞬間住了心的忐忑。

“下面有請平行宇宙樂隊為我們帶來原創歌曲《展翅高飛》。”

如的掌聲響起，像是要掀翻禮堂的屋頂。

看到胖胖比了個“ok”的手勢，謝君宇的吉他聲響了起來。

“沉睡在黑夜中……”

舞臺下，李書白站在一比較高的地方。

舞臺絢爛的燈之中，肆意隨音樂晃著子的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他恍然想到第一次見到程念時的畫面。

高一剛開學，頂著火紅腦袋的程念是班上最后一個報到的學生。

來李書白跟前登記信息的時候，一臉的不耐煩，好像對上學這件事有深深的仇恨。

放下筆抬起眼看到李書白的臉后，卻張揚地笑了起來。

“你什麼名字。”

本著和同學友好相的原則，李書白禮貌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程念下一句就說道：“李書白，我喜歡你。”

李書白至今還記得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給吸進去似的。

就像現在。

一曲結束，觀眾席口哨聲和掌聲齊齊響起。

謝君宇低沉的聲音通過音響傳出來，平添了幾分的味道。

“接下來這首歌我和一個人討論了很久，對我說應該表達得很晦，但我不這麼認為。”

說完，謝君宇的子朝程念的方向微微側過去。

他撥吉他，緩緩開口道：“我你，我總……”

程念下意識朝謝君宇看去，發現對方也正在注視著。

年澄清的眸中，程念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演出結束，樂隊員牽手鞠躬謝幕。

雖然臺上有四個人，李書白眼中卻只能看到兩個。

那兩只握的手如同黃蜂尾后針一樣，不輕不重地在他的心上刺了下。

程念的心直到下了臺仍是紛繁雜的，甚至渾然不覺得冷。

好在謝君宇并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像拍米樂那樣的拍了拍的肩膀。

米樂和胖胖都特別開心，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歡呼聲中。

程念舒了口氣，覺得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舞臺上的燈那麼刺眼，看到哥斯拉也不覺得奇怪。

換上自己的服，程念他們在禮堂隨便找了個位置，欣賞接下來的演出。

謝君宇坐在程念后面。

別人都在看表演的時候，他的目輕飄飄地放在程念上。

想起剛剛在舞臺上對視的瞬間，謝君宇不覺勾起了角。

·

元旦晚會結束，一切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雪花般的卷子堆地發下來，像是要把人整個淹沒似的。

學習之余，程念刻意疏遠了李書白。

然而對于一個高三學子來說，生活中除了學習再無其他，所以程念總要避無可避地面對他。

每天看著他那張清俊白皙的臉在自己面前晃悠，程念直覺得心煩意。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天給李書白照了張相片之后，這個家伙的存在與日俱增。

以前只是安靜地坐在程念邊，如今卻總覺得聒噪起來。

仔細去辨認時程念發現，那聒噪的聲音原來是自己的心跳。

急得真想立刻申請換座位。

想到這學期沒剩下幾天，程念忍了下來，把心思全放到習題上面。

終于，最后一次考試結束。

程念如同終監的犯人終于重獲自由般到了幸福。

可看著李書白遞過來的寒假學習計劃，剛剛到的幸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由于學校對他們這屆學生的重視，寒假只被到二十來天。

看著手中的計劃表，程念皺起眉頭，“不用安排得這麼滿吧，寒假統共也沒幾天，還要過年呢。”

李書白漠然道：“你知道還有幾天就要高考嗎？”

“難道你不用走親戚嗎？”

“我沒什麼親戚。”

“但我的親戚很多啊，還有一個遠在北海。”

“我等你回來。”

程念翻了個白眼，知道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拖著長長的尾音不耐煩地應了聲。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