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嘆了口氣，眉心不自覺皺一團，像個大人那樣緩緩開口道：“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不喜歡他？”

“不是。”程念看著月亮，“只是覺得不應該喜歡他。”

蘇慧玉笑起來，“這世上哪有什麼應不應該的事。”

程念垂下眼瞼，嚴肅道：“如果和他在一起就會發生災難呢。”

“你這完全是杞人憂天嘛，未來的事誰能預知到。”

程念角泛起苦的笑意，開玩笑似的說道：“我就是從未來回來的，我看到他出軌家暴還揮霍咱們家的錢。”

本以為蘇慧玉會配合地罵兩句，誰知道沉默了一會，然后用一個母親慈祥的聲音說道。

“那你未來一定了很多苦吧。”

程念鼻子一酸，眼淚又短線珠子一樣掉了下來，帶著幾分撒的語氣，凄然地喊了聲，“媽。”

蘇慧玉又笑起來，“好了，別想那麼多。怎麼就出軌家暴了，你倆會不會結婚還不一定。”

程念抹了把眼淚，嘟囔道：“也不盼著我點好的。”

“本就是過程大于結果的事，如果你真的害怕他以后對你不好，和別人結婚不就行了。”

聽蘇慧玉說出這種話，程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嘆道：“媽，你怎麼這麼渣。”

蘇慧玉爽朗地笑起來，“小傻子，世事無常啊。”

聽完蘇慧玉一番驗派的言論，程念心中寬不。

剛和說完打麻將早點睡覺，放下電話李書白就打了過來。

程念張地咳了兩聲，按下通話鍵，“喂。”

李書白清冽的聲音傳過來，“跟誰在打電話。”

程念如實道：“我媽。”

李書白低低應了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剛剛為什麼哭。”

和蘇慧玉說完話后程念心中一陣清朗，笑了下，坦然道：“因為太開心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淺笑，“這麼喜歡我？”

年純凈亮的聲音像把小錘子似的，一字一句敲在程念心上。

這才真切的覺到，自己對于李書白一直是心懷念的。

要不然發現自己重生的時候為什麼不徹底遠離這個地方，遠離李書白。

大可以一走了之，去別的城市或者國外逍遙自在。但卻什麼也沒做，任由兩個人的生活重新疊。

程念覺得自己蠢了，但是對自己沒什麼好辦法。

喜歡李書白，眼睛鼻子手指聲音統統都喜歡，喜歡到恨不得現在就從手機里穿過去把他吃到肚子里。

看清自己的心后，程念瞬間釋然了。

認命似的低低應了聲，嘆道：“怎麼，很得意嗎？”

李書白沉默了一下，回應道：“并沒有。”

“那你猶豫什麼。”

李書白認真道：“只是覺得很幸運。”

程念哼了聲，“也是咯，喜歡你的人那麼多，早就習慣了吧。”

“我想說的是互相喜歡，才幸運。”

李書白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程念心中五味雜陳，真想讓上輩子的李書白見見現在的李書白，不知道兩個人會不會打起來。

見程念沒有說話，李書白又像是怕不懂似的強調道：“我喜歡你。”

程念小臉一紅，連連應了聲，“知道了，我又不傻。”

李書白似是無聲地嘆了口氣，“你還不傻嗎？”

“我怎麼了。”

李書白沒再繼續說下去，他換了種語氣，叮囑程念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李書白拉開臺的門。

寢室里其他三個人壁虎一樣趴在門口，差點一個踉蹌跌進來。

李書白眉頭微蹙，“你們在這干什麼呢？”

張琦先笑了笑，神兮兮地湊過來問：“班長你跟誰打電話呢。”

陳文友接著道：“班長你是不是談了。”

秦冕也湊過來，“是和你那個青梅竹馬嗎？”

李書白張了張，還沒開口張琦就激道：“一定是的，班長總算名草有主了，我終于可以對程念下手了。”

陳文友給了他一腳，“你能不能先照照鏡子，怎麼著你也得排在我后面吧。”

“你那綠豆眼比我好看到哪里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起炮，秦冕不知死活地來了句。

“你們倆有沒有點自知之明，你們和班長是一個水平的選手嗎？要我說還是我先……”

秦冕話還沒說完陳文友和張琦就撲上來，把他按在床上一頓錘。

“矮冬瓜說什麼呢。”

“程念會看上你？”

李書白一陣尷尬，有些抱歉地朝大家笑了笑。

“那個，我朋友……”

吵鬧的三個人立刻停下，耳朵像小狗狗般豎了起來。

“就是程念。”

這下尷尬的是張琦他們三個了。

陳文友最先放開了秦冕，干笑著拍拍上的土，沖李書白生道：“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張琦也站起來，“是啊班長，班上大概有一半男生都喜歡，你不能因此對我們有什麼想法啊。”

秦冕被打得直哼哼，委屈道：“班長你怎麼不早說啊，害我挨這一頓。”

張琦又踢了他一腳，“你完全是活該的。”

比起李書白寢室的熱鬧，程念這邊相對靜一些。

程念把和李書白的事簡單和米樂講了一下后，米樂激地抱住又笑又的，簡直比還興。

兩人說了會兒孩子的悄悄話，程念正道：“好啦，不能因為這種事影響學習，趕寫卷子吧。”

米樂點點頭，坐到桌子旁邊，有些羨慕地看了程念一眼。

早在高一剛開學，們還沒有為朋友的時候，米樂聽過不關于程念的流言蜚語。

因為嫉妒，那些傳言簡直不堪耳。

說得最多的，自然還是追求李書白這件事。

如今兩個人竟然真的走到一起，米樂本止不住角老母親般的笑容。

寫完一套卷子已經十一點半，程念給李書白發去消息。

【晚安】

不一會兒李書白就回過來，【晚安。】

他從來都是個嚴謹的人，發消息也不忘帶標點符號。

程念不自覺勾起了角，按捺不住雀躍的小心臟，躺在被窩里怎麼也睡不著。

反復回想著剛剛和李書白的對話，笑意又深了幾分。

害怕打擾到米樂休息，程念把頭蒙在被子里傻樂起來。

約莫十二點半的時候，李書白又發來一條信息。

【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