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直截了當地回答道：“我喜歡程念，所以我只會在意，這麼說你能明白了嗎？”

唐嫣然的角向下彎去，終于沒有辦法再騙自己，哭著跑開了。

李書白垂下頭深深嘆了一聲，想著還是應該和程念好好說清楚。

他可以理解李英口中的現實有多殘酷，但也相信自己可以戰勝這一切。

他才十八歲，未來有無限可能。

他努力變得優秀就是為了無論在面對什麼時都不必覺得害怕，如今更是沒有退的理由。

倘若真的錯了，他也愿意承擔后果。

這樣想著，李書白在自己臉上撲了一捧涼水，腦中開始盤算著怎麼和程念說會好一點。

然而走進班看到程念和謝君宇有說有笑的畫面后，李書白那顆想要道歉的心頓時變得冰冷僵起來。

他坐回位子上，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嗶—似的。

他這邊想著怎麼跟家長和老師斗爭，程念轉頭就能和別人好。

腦子里一蹦出這樣的念頭，李書白就控制不住地朝程念走去。

程念的緒也是一陣一陣的。

剛剛和李書白大吵一架，這會兒聊兩句天就沒那麼生氣了，和謝君宇說起變形金剛來。

李書白大步走到程念邊，冷漠地看著熱火朝天的談著的兩人，寒聲道：“程念，出來。”

謝君宇的目漫不經心地在李書白上放了放，完全不在意他兇狠的態度，悠悠地看了他一眼。

眼神算不上挑釁，卻也足夠讓李書白火冒三丈。

程念見李書白竟然還是這樣的態度，也不想在班里吵架，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兩人來到教學樓后面的小花園，程念站定，沒好氣道：“你還想怎麼樣。”

李書白的神格外冷峻，沉聲道：“你和謝君宇怎麼坐在一起？”

程念怒目瞪著他，“謝君宇斷了不方便，我照顧他一下怎麼了。”

李書白本聽不進去這些理由，厲聲道：“我讓你離他遠一點。”

程念更氣了，“李書白，你好意思管別人嗎？老提謝君宇干什麼，人家招你惹你了。再說，他傷也是為了救我倆，我于于理不能不管他，你有沒有替我想過。”

“但你呢。”程念憤怒地了幾口氣，繼續道，“你上說著不理唐嫣然，早上問也不問就把矛頭指向我。能不能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有什麼值得我為難的，長得比我好看還是怎麼著？”

李書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口而出道：“你多好啊。”

程念的心猛地跳了幾下，一不可名狀的痛楚生長出來。

半瞇起眼睛，目逐漸冷，接著一個掌甩了過去。

顧慮到還在學校，這一掌其實沒有用很大力氣，卻實實在在地辱到了李書白。

程念沉下臉，聲音冷得直往外冒寒氣，倨傲道：“對，老子就是天下第一好。”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書白站在原地，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不明白事為什麼會突然變了這樣。

大課間的時候，米樂神兮兮地把程念拉去教學樓下走走。

“聽說你和班長因為唐嫣然吵架了？”

程念皺起眉頭，不悅道：“我至于因為吃那種無聊的飛醋嗎？”

米樂程念的口，“我這不也是聽別人說的嘛，我還尋思怎麼就讓你給謝君宇帶個飯就出這麼大事了。”

程念不悅道：“誰傳的。”

“從九班傳出來的。說你們仨在一起說了會兒話之后，你對唐嫣然又打又砸的，完事班長把唐嫣然帶走了，最后哭著回九班了。”

程念抿抿，“說的倒都還是真的。”

米樂訝異道：“啊？你真手了啊。”

程念翻了個白眼，手一揮，怒道：“沒，只是把豆漿砸到了的上，要是前些年我早就上去了。”

米樂拿住程念舞的手，嫌棄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能干出來這種事。可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打人啊，畢竟還在學校里。聽說九班的人見唐嫣然了欺負，都一致要把你告到教導主任那。”

程念哼了聲，“不是九班的人，而是張環吧。”

米樂嚴肅道：“是誰都一樣，畢竟這事兒咱們不占理。難不你去和主任說因為是綠茶你才打的嗎？”

程念無所謂地擺擺手，沖米樂笑道：“好妹妹不用擔心我，告老師這種稚的手段還不能把我怎麼樣。”

米樂有些無奈地看著程念，又覺得這幅灑的模樣很酷，終是沒再說什麼。

中午吃飯的時候，教導主任果真把唐嫣然和程念他們兩個到辦公室里。

教導主任還沒開口的時候，程念就搶先道：“老師，我錯了。”

教導主任又被整懵了，皺著張臉問道：“你錯哪了？”

程念看向唐嫣然，誠懇道：“我不應該因為唐嫣然同學穿了一件和我相似的服就懷疑，我很抱歉，對不起。”

主任冷聲看向唐嫣然，“是這樣嗎？”

唐嫣然沒說話。

程念又道：“當時我緒比較激，上去就對唐同學很不友善。隨后我想去道歉，九班的張環因為之前的事對我懷恨在心，不讓我見唐同學。”

說著，程念把子轉向唐嫣然，客客氣氣地鞠了一躬，皮笑不笑道：“對不起，我實在太喜歡我的服了，所以緒有點點失控，你能原諒我嗎？”

唐嫣然看著程念，覺都在發抖。

這一套反客為主直接把教導主任干得暈頭轉向了，連連為說話，“既然這樣唐同學你也大度一點。”

程念附和道：“服我會賠一件新的給你，可以嗎？”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報告，我是三班的李書白。”

程念皺起眉頭，心說他來干什麼。

李書白進來后先是看了看程念，然后走到主任面前，直接道：“老師，早上的事……”

程念忙打斷道：“早上的事我已經和唐同學道過歉了，李同學你不必再為作證了。”

李書白側過臉看了程念一眼，言又止地閉上了。

主任見程念態度良好，又的確不是什麼大事，批評教育幾句就讓他們離開了。

出了辦公室，李書白拉住程念的胳膊，冷聲道：“一起吃飯，我有話和你說。”

程念惡狠狠地甩開李書白的手，語氣不善道：“有話直說。”

李書白定定地看著程念。

他的神冷漠，聲音如同從死海中浮出來一般，帶著徹骨的寒意，一字一句地從頭滾出來。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