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形一頓，整個人像被凍到了原地。

深吸了幾口氣，僵地抬起頭看向李書白的臉。

察覺到對方似乎是認真的之后，故作輕松地扯了個笑，冷聲道。

“你想清楚了嗎？”

李書白的臉別向一邊，低聲道：“嗯。”

程念的手握拳，覺有什麼東西在膛里炸開了。

的腦中清楚地明白事鬧這樣，不分手沒法收場，卻始終說不出那個好字。

程念是氣李書白，但真要說到分手又有點舍不得。

想到自己早上的態度的確不好，程念收斂起緒，小聲道：“還是先去吃飯吧。”

一旁的唐嫣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早上李書白還很堅定地說他喜歡程念，怎麼這會兒又突然要跟分手了。

不過這次總算學聰明了些，沒有開口說話，默默離開了。

餐廳里，程念和李書白面對面坐著，各自面前擺著一碗鹵飯。

一路走來兩個人都沒說話，程念心里直打鼓。的筷子在碗里不停地，就是不見往里送一口。

脾氣上來的時候把李書白殺掉的心都有，這會兒平靜下來又開始反思自己的不是。

首先手肯定是不對的，后來也不應該甩李書白掌。

打人不打臉，的確太過分了。

想到這些，程念滿懷歉意地看了一眼李書白，小聲道：“對不起啊，臉還疼嗎？”

李書白面無表道：“不疼。”

見李書白沒有毫和自己流的樣子，程念嘟起，悶聲道：“干嘛不就說分手啊，像個小孩子一樣。有什麼問題應該一起解決，而不是分手了事。我這不是也會和你道歉嗎？”

李書白抬起眼皮看了程念一眼，沉聲道：“我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不了。”

程念急道：“怎麼會。”

李書白冷眼看著程念，“我要你從現在開始不準再和謝君宇說一句話，你能做到嗎？”

程念皺起眉，“我說的是商量，不是讓你單方面命令。”

“沒什麼好商量的。”

“你這是蠻不講理。”

“那就分手吧。”

程念被懟到說不出話。

知道李書白很可能是還在生氣，于是強住心中的不快，試圖解釋道：“謝君宇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我們之間就只是單純的家族社往來，你應該相信我。”

李書白聽到程念說到“家族”和“社”兩個字，就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更遠了。

他放下筷子，有些無力地看著程念，輕聲道：“現在你明白了嗎？我的問題在你看來不是問題，所以解決不了。”

程念覺得李書白簡直不可理喻，慍怒道：“就因為一個謝君宇有必要跟我鬧這樣嗎？你和唐嫣然的事我不也沒說什麼，你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

李書白漠然道：“他們不一樣。”

謝君宇讓人討厭，他背后代表的階級更讓他而卻步。

程念那一掌使李書白徹底清醒過來。

他以為程念變了，其實并沒有。本質上還是那個蠻橫不講理的大小姐，高高在上誰都不放在眼里。

程念終于有點生氣，認為李書白本是在無理取鬧，只是隨便找個借口想分手罷了。

怒道：“有什麼不一樣？你覺得你問心無愧，我也明磊落啊。你這雙標是不是也太嚴重了點。”

李書白快速看了程念一眼，冷聲道：“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察覺到對方的意圖，程念覺得自己再說什麼都是無用。

盯著李書白那張臉看了又看，怎麼也想不通他的心意為何轉變得如此之快。

明明前兩天還在說很想念自己，這會兒又義正辭嚴地要求分手，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一瞬間程念想著，不如就放開李書白好了，反正一開始也只是抱著撿便宜的心態和他在一起，并沒想著兩個人能多長久。

可下一秒又覺得心如刀絞，憋屈得不行，滿腦子的憑什麼。

但李書白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自己要是還再死纏爛打就太難看了。

半垂下眼簾，神變了變，落在一個說不出的無奈和難過上。

如此沉默了半分鐘，程念拉了一口碗里已經冰冰涼的飯，沉聲道：“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希這種事影響大家。咱們倆也都冷靜一下，高考結束后再說吧。”

程念也不知道這樣再拖一段時間有什麼意義，但就是不想立刻和李書白分開。

就好像很喜歡一個布娃娃，哪怕最后不喜歡了，也想要好好的保存在柜子里。

李書白看到程念眼圈微紅，盯著飯碗黯然神傷的樣子，終是于心不忍，低低應了聲。

程念沒心思再吃東西，丟下句“我飽了”就起朝門口走去。

離開餐廳，程念來到籃球場旁坐著。

靠在長椅上，茫然地看著場上的兩隊男生爭搶著一個球。

聽到李書白應聲的那一刻程念以為自己會很傷心，可此刻坐在這只覺得心里空的。

就好像封閉多年的山谷突然敞開一條，大風無休止地朝里面刮進來。

腦中有個聲音反復說著，“原本你就是想離李書白遠離一點，現在不過是終于得償所愿了而已。”

想到得償所愿這四個字，程念快速給自己進行了一番心理建設。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分手嗎？

難道還非要等李書白家暴出軌才愿意離開他？腦子里進多水才會有這種愚蠢的想法。

如果說貌才是永恒的喜悅，那和李書白又有什麼關系？

天涯何無芳草，換一棵新草吃不香嗎？

這樣一尋思，程念覺得眼前這些打籃球的小伙子就不錯。

隨便一眼就看到一位個子高挑，劍眉星目的男生，站在邊線大喊回防。

再看一眼又看到另一個形修長帥氣，皮是小麥的帥哥。他穿了杜蘭特球，均勻地分布在上，投籃時微微躍起的那個線條別提多好看了。

程念的眼睛亮了亮，心中的郁悶之氣一掃而空，腦子里瞬間蹦出來一個念頭。

也許不是喜歡李書白，只是喜歡帥哥而已。

【作者有話說】

桃：李書白，大家好像都討厭你。

李：這……能怪我嗎？

桃：找個機會削你一頓給大家出出氣吧。

程：同意。

李（弱小可憐又無助）：行吧，只要不讓謝君宇來。

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