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來應了聲，朝程念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程念也回以禮貌的微笑，“有什麼事嗎？”

姜來抓抓頭發，為了配合程念的高，他微微彎下子。

“沒，就是剛剛在廣播里聽到你的名字，所以……”

程念一挑眉，假裝不悅道：“怎麼，來看我笑話？”

姜來忙張地擺擺手，“不，我絕對沒這個意思。”

程念笑了笑，如畫的眉眼彎天邊半滿的月亮狀，“開個玩笑，我臉皮老厚了。只是被通報批評而已，傷害不到我。”

姜來被逗樂了，也跟著笑起來。

班級里的人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只看兩個人的模樣就知道他們一定相談甚歡。

笑過之后，姜來正道：“其實我來是想說，如果你以后還想出去買東西的話可以來找我。因為我……”

不想讓程念覺得自己是個臭顯擺，姜來的話說到邊趕改口道：“我訓練時間和大家上課不一樣，能隨意進出校園。”

程念有些羨慕道：“真好啊。”

“所以你以后就不要翻墻了，會被主任抓到不說，還很危險。”

程念應了聲，笑道：“好，我先謝謝你。”

姜來的笑容突然靦腆起來，輕聲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學習了，有事來五班找我。”

說著，姜來遞過來一張紙條。

他微微垂下頭，眼神飄忽，有些害道：“那個，如果我不在的話，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程念剛接過來，上課鈴聲就響了。

姜來朝程念比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笑著往后退了兩步，然后轉過朝班級跑去。

程念沖他揮揮手，也趕進到班里。

坐到位子上程念才打開字條看了眼，然后收到口袋里打算回宿舍時存到手機上。

為了應對像這樣的突發況，程念覺得還是有必要留一下姜來的聯系方式。

謝君宇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朝程念手里的東西看去一眼，低聲道：“函數題還有什麼不會的？”

程念忙翻開書，勾了幾道題送到謝君宇面前。

一節課過得也快，題還沒講完就下課了。

他們仨把謝君宇送回宿舍，米樂終于得空能和程念單獨在一起，忙問道。

“晚上來找你的帥哥是誰啊。”

程念寵溺的看著一臉花癡的米樂，把姜來的事跟說了一遍。

“何云飛的球友，之前見過幾面，不過我不記得他了。”

米樂滿腹疑，“這麼帥的小伙應該在學校里很有存在才對啊，怎麼我對他也沒點兒印象。”

“人家是保送生，可能不常在學校里呆吧。”

米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對姜來的印象更好了，碎碎念道：“保送生，籃球高手，一米九，帥氣。程念，我好像有新的人間理想了。”

程念笑起來，“來，我把他電話給你，趕去追。”

邊說邊口袋，遍全的口袋也沒見那張紙條。

面對米樂充滿期待的目，程念尷尬地笑起來，“好像弄丟了。”

米樂尖道：“啊！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弄丟。”

程念也奇怪，“我明明放進口袋了。”

左右翻不到，程念索不找了，“什麼時候有空介紹你倆認識得了，不比電話流來得快。”

米樂立刻像是被雨水打的炮仗，啞火了，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人間理想的意思是好的向往。”

程念笑起來，揶揄道：“干嘛向往啊，得行。”

米樂嘆了聲，帶著些羨慕的語氣低聲道：“我又不像你。”

說著米樂又問道：“哎，你和班長怎麼樣了。”

程念一直不想提這件事，米樂問起來也就大方地告訴了。

米樂正開宿舍門呢，聽到程念說出“分了”兩個字，頓時愣在原地，鑰匙都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轉過頭驚恐地看著程念，訝異道：“什麼？”

程念把鑰匙撿起來，“干嘛這麼激。”

顧忌周圍還有其他人，米樂奪過鑰匙開了門，把程念拉回宿舍里。

面對面坐到床板上，米樂嚴肅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程念覺自己像犯罪嫌疑人一樣，但見米樂認真的模樣，也不好科打諢，如實把分手的經過代了一遍。

米樂聽了直皺眉，狐疑道：“我覺得班長不是這樣的人啊，難不另有。”

程念翻了個白眼，無所謂道：“管他有什麼。難道因為不可抗力分手，會比因為我今天出門前左腳先下地分手更高級嗎？本質上一點區別都沒有。”

米樂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難得直哼哼，哀嚎道：“為啥啊為啥。”

程念把從床上拉起來，“別瞎尋思了，趕起來寫作業吧。我們要考名校，認識更多優秀的人，明白嗎？”

見程念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米樂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坐到桌子前長長嘆了幾聲，默默翻開了習題冊。

程念安米樂的時候還說得頭頭是道，做完題躺到床上閉上眼又開始胡思想起來。

一下午的心理建設統統作廢，沒出息地想起了李書白。

也許失就是這樣，一瞬間大徹大悟覺得自己五蘊皆空，下一秒又鬼迷心竅開始鉆牛角尖

白天在人多點還好，晚上一個人躺被窩里，大腦就像不控制一樣。

程念回憶起上輩子的悲慘遭遇，又想到前一段時間的甜，覺像在命運里坐了趟過山車似的。

突然一陣大風吹過，把的記憶攪了個天翻地覆。

一片狼藉中，廢墟上站起來兩個小人，一個程，一個念。

程說：“你還記得自己的上輩子因為什麼死的嗎？”

念說：“執念。”

程說：“那你還要重蹈覆轍嗎？”

念思索了下，“有點想。”

程上來就給了念兩個大耳，罵道：“你不如直接蠢死。”

程扇念耳的時候，程念也想給自己來兩下。

可惜下不去手，所以也沒能像念一樣清醒過來。

出手機，翻到和李書白的短信，十分沒出息地發去一條。

【對不起，我錯了。】

為了表示誠意，程念鄭重其事地打上了標點。

然而現實給了程念一個響亮無比的耳，并且在耳邊大聲喊了一句。

“你真是個傻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