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來可不是為了伺候李書白才出來的，見他這樣也沒繼續勉強，當即放下筷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程念多明白姜來的心意，，滿是歉意道：“真不好意思，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

聽到程念說自己是麻煩，李書白幽怨地朝看過去，對方全然沒有在意。

姜來出可的小虎牙笑起來，“沒什麼，出來玩嘛。至米樂學會騎馬了。”

米樂捂著笑了笑，“那還要謝謝你。”

盡管姜來不喜歡，但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教米樂騎馬的時候也很細心，并沒有因為想去見程念就對不耐煩。

三個人相談甚歡，李書白就像是中歐古畫上的一只現代智能手機一樣格格不。

一頓飯吃完已經是下午兩點鐘。

姜來再想不到什麼借口留住程念，只好將他們送了回去。

考慮到程念還要參加高考，他還是按捺住了想和程念單獨見面的，打算老老實實等到高考結束后再說。

反正夏天很快就要來了。

為了盡量減和李書白的相，程念仍讓管家單獨送他，自己則和米樂坐姜來的車子回了家。

到家后程念連鞋都沒來及換蘇慧玉就圍上來，“怎麼樣了。”

程念嚇了一跳，“什麼怎麼樣。”

“你和李書白啊。”

程念踢上拖鞋，不以為意道：“把話說清楚后分了唄，還能怎麼樣。”

蘇慧玉有些失地“哦”了一聲，隨后聳聳肩無所謂道：“行吧。”

程念正要問蘇慧玉早上為什麼非要帶李書白去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想著是管家回來了，蘇慧玉打開門喊道：“林叔不用把車停進來了，等會我還要出去。”

然后就看到李書白垂著兩個白的熊爪，從后座上走下來。

見到蘇慧玉后，李書白禮貌地喊了聲，“阿姨。”

蘇慧玉臉上保持著微笑，還在屋里的半截子卻瘋狂朝程念招手。

程念走到門口，看見李書白站在院子里，頓時覺火冒三丈。

怎麼從前沒發現他臉皮這麼厚。

程念也不顧還穿著居家的拖鞋，大步走出去，怒目瞪著李書白厲聲問：“你還來干什麼。”

李書白有些委屈地小聲開口道：“我的書包還在這，而且，你把我的藥拿走了。”

程念才想起當時為了方便，直接把那兩小瓶藥水塞進了口袋里。

快步走回屋子里，把李書白的書包和藥拿出來放在門口，不耐道：“這是你的東西。”

李書白走過去，坦地看向程念的眼底，輕聲道。

“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也不想再惹你生氣。所以就按照你說的，等高考后我們再說這件事好不好。”

他的眼神非常頑固，就好像如果程念不答應，他就要在這站到天荒地老一樣。

程念微微蹙眉，“你知道這沒什麼意義。哪怕拖到明年又怎麼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一萬年也沒用。”

李書白又接著補充道：“在此之前我們都不可以和別人談。”

盡管程念本也沒有這個想法，還是忍不住嗆聲道：“憑什麼。”

李書白的眼圈兀地一紅，眼神不住朝下看去，聲道：“就當是再給我一個機會。”

程念的手握拳，思緒在萬丈懸崖邊緣游走了一圈，終于還是被發般細的理智給拽了回來。

深吸了一口氣，啞聲道：“不用了。”

李書白沒想到程念會這麼絕，他不解地抬起頭，“為什麼。”

程念被他問得心里糟糟，突然整個人都被一種惱怒的分子填滿了。

暴躁地一腳踢開地上放著的李書白的書包，厲聲道。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就當是我錯了行嗎？李書白，我求你了，你能離我遠點嗎？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再因為這點破事煩惱了，求你讓我清靜些可以嗎？”

李書白堅定道：“除非你答應我。”

程念嗤笑一聲，“你算老幾啊，李書白。我死乞白賴跟在你屁后面一年多你都不帶搭理我的。現在要我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李書白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悠悠順著臉頰流下來。他強住鼻頭的酸意，艱難開口道：“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程念從來沒有見過李書白哭，從來沒有。

記憶里的他面對自己的時候不是冷若冰霜，就是諷刺挖苦，連笑都很。

這輩子兩人的關系總算緩和些，李書白的笑倒是看得多了，哭還當真是頭一次見。

程念定定地看著李書白，原來他哭的時候是這個模樣。

眼圈微紅，抿，子微著。眼淚像山中泊泊流淌的溪水，源源不斷地從俊秀的臉上滾下來。眼神中滿是難過，表卻是平靜的。

他的每一滴淚都像冰冷的刀子，直直在程念溫暖的心里。

程念不敢看李書白的眼睛，嚨里像是被灌了炭火一樣，干得說不出話來，覺整個人都快要被燒著了，甚至有種想要干嘔的沖。

狠狠咬了口下，終于在強烈的疼痛中找回了呼吸。

蘇慧玉滿臉心疼的看著這兩個孩子，終是忍不住走上前抱住程念，對李書白輕聲道：“你先回去吧。”

李書白不肯走，固執的看著程念。

蘇慧玉實在不忍心看到李書白這個樣子，安道：“你先回去，好好復習，一切等高考后再說。”

李書白不舍地看了程念一眼，干眼淚，用手勾起自己的書包離開了。

李書白走后，程念回到房間里大哭了一場。

突然覺得重生對于自己來說并不是一種獎勵，反而更像是一種磨難。

李書白是心底的一帶著倒刺的毒牙，如今要生生把他拔出來。

那種牽連著的痛苦，非親經歷者一丁點都會不到。

這可不像用水槍吹傷口里的砂礫，而是用錘子從骨頭里往外拔釘子。

每一寸錐心蝕骨的痛都在提醒程念。

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作者有話說】

桃：李書白，大家這麼討厭你，你會不會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李：已經在反思了。

桃：頭/

·

謝小俊小可的金幣打賞。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