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的眉頭飛快往中間聚了下，嘟囔道：“知道了，我現在就起床。”

洗完臉程念猶豫著要不要化妝，拿起口紅想了想還是沒。在柜子里隨便拉出來一件喜歡的子，套上就出門了。

大門口，李書白也穿著簡單的白t和短，配了雙淺藍的球鞋，一一臉的年氣。

此刻天將蒙蒙亮，路邊的街燈還沒有熄滅，亮無法照及的地方仍是一片昏暗。程念看著站在燈下的李書白，突然覺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也不知道李書白在這里站了多久，看到程念后，他先是活了一下子，然后笑著朝出手去。

“走吧。”

程念才反應過來。

啊，是約會啊。

的眼睛左右看了看，不自然地把手放進了李書白的掌心里，小聲道：“我們要去哪？”

李書白牽著程念，“先吃東西。”

“這個點兒早餐店開門了嗎？”

“早餐店凌晨三點就會開門。”

“你怎麼知道。”

李書白看了程念一眼，淡淡道：“夜市收攤的時候路上看到的。”

程念沒再說話，乖乖跟著李書白走到公站牌跟前。

最討厭坐公車。

也不知道是車子的運行方式問題，還是質的問題。每次坐公車程念都會覺頭昏腦漲，十分惡心。

想著大早上車上沒人應該會好一點，誰知道車子駛來時里面已經滿滿當當的了。

程念面難，想跟李書白說能不能打車去。然而李書白已經刷完卡，正站在車里沖招手。

不想一開始就因為乘坐什麼通工和李書白產生分歧，而且也不知道要去哪。如果打車費很貴的話，豈不是讓李書白很尷尬，于是著頭皮走了上去。

車上大多是趕時間上班的人，雖然著打扮各不相同，臉上都帶著的疲憊。

程念剛上車就聞到了一夾雜著腳臭的汗味，跟著李書白往里走了走，又被油膩膩的包子味道熏到差點吐出來。

許是程念太久沒坐過公車，反應有點大。其實公共場合人多的地方有這種味道很正常，但當下那強烈的不適讓真恨不得立刻從車上跳下去。

車子很快到了下一站，剎車時顛簸了一下，程念覺更加惡心起來，簡直連死掉的心都有了。

下意識拽了拽李書白的服。

李書白只看了一眼就先把拉進自己的懷里，“你不舒服？”

程念聞著李書白上清冽的味道總算好點，吞了口口水，仰起頭可憐道：“我不是不舒服，我要難死了。”

李書白很自然地幫撥開眼前的碎發，聲道：“那我們馬上就下車。”

程念皺著眉應了聲，把臉放在離李書白脖子很近的位置以減緩不適。

即便如此，下車后程念還是抱著無辜的懸鈴木，蹲在樹坑旁吐了半天。

沒吃飯，肚子里也沒什麼東西，但就是止不住的惡心。

程念一邊吐還一邊在心里哀怨地想著。

這可真是丟人他媽給丟人開門，丟人到家了。

難道這就是甜甜約會的開始嗎？真是讓人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呢。

李書白從附近的便利店買來水和紙巾，毫不嫌棄地蹲在程念旁邊用手幫攏住頭發。

見程念終于不再犯惡心，李書白拍拍的背，“好點了嗎？”

程念喝了點水漱漱口，勉強應了聲。

李書白出張紙遞給，輕聲道：“你暈車為什麼不告訴我。”

程念，萬分后悔地惱怒道：“因為我是臭傻嗶—”

李書白輕輕笑了笑，安道：“你不傻，是我沒注意到。”

程念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從地上站起來。吐了半天肚子里徹底空空的，才覺得有點。

“快走吧，我了。”

李書白也跟著起來。他幫程念了臉龐的水漬，牽著的手朝路對面走去。

程念疑道：“我們不打車？”

“不用了，過了這個馬路再走二百米就是。”

程念瞬間有種想要殺人的沖，怒道：“這麼近為什麼要坐公車。”

李書白一臉無辜道：“上次你說你不喜歡走路，正好這兩個地方都有站牌，所以……好了，我錯了，下次不會帶你坐公車的。”

程念差點沖口而出說哪有下次，張開后又慌張地閉了起來。

如果一個人得了絕癥明天就會死，那在他不知道這件事之前就還是快樂的。

李書白帶程念去的這家早餐店在一個花鳥市場里，也不清楚他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

穿過許多鳥語花香的小店，他們停在一家粥鋪前。

程念坐在桌子前，李書白端來一碗白粥給。

程念喝了兩口就忍不住皺眉道：“為什麼要吃這個？”

連個小咸菜都沒有。

李書白愣了下，“我以為你喜歡。”

程念才想起之前讓李書白幫忙買粥然后被自己扔掉的事，忙往里送了兩勺，尷尬地笑了笑，“啊，是好吃的。”

吃過飯太才總算從東邊搖搖墜地出了點頭來。

程念一看表，才六點半，想不出接下來那麼長的時間都要干嘛。

李書白卻似乎早已經計劃好了。

他拉著程念穿過花鳥市場，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地拐了出去，門口就是一個很大的圖書館。

程念原本以為他們只是路過，眼看李書白有往里走的意思終于忍不住問道：“我們來這干嘛？”

李書白理所當然道：“看書啊。”

程念皺起眉頭，心說難道這麼早把喊起來就是為了吃一碗寡淡的粥，然后來圖書館看書嗎？書哪里不能看？

看著李書白認真的神，程念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走進圖書館后，李書白選了一本天文學的書。

程念隨手拿了一本，連名字也不知道就攤開放在自己面前裝樣子，看了沒兩行便困得趴在手臂上睡了過去。

李書白的目在程念睡著后從書本慢慢移到了的臉上。

曾經他想過很多和程念在一起要做的事，可真的到了這一天他發現自己最想做的還是兩個人在一起消磨時。

不用像追逐落日一樣去完清單，就這樣安靜地坐著，假裝他們還有很長的以后。

盯著程念可又嘟嘟的睡臉看了會，李書白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個時間真的太早了，圖書館除了一個正在清點歸還書籍的工作人員外再沒別的人。

他忍不住朝程念靠得近了些，在心里默默說道。

“如果你不愿意，就現在睜開眼睛來。”

可惜這話醒著的人聽不到，睡的人更聽不到。

見程念沒有醒，李書白的臉又湊得離近了些，小聲道。

“你再不醒，我就要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