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人兒依然雙眼閉，像一個對世界毫無防備的嬰兒那般。

李書白盯著程念的臉仔細看了看，最終只是出手幫把臉上的碎發掛到了耳朵后。

很香，很，但如果這個時候親上去，那他跟變態還有什麼分別。

而且。

李書白的目在程念臉上一寸一寸地緩慢移起來。

不是真心愿意的話，一個吻又能怎樣呢。

李書白直起子，不覺輕輕嘆了口氣。

桌上睡的人兒睫微微了下，只被太記錄在了影里。

不知過了多久，程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覺自己半截手臂都木了。

坐起來，發現自己臉下面墊著一片紙，還有些噠噠的，轉過頭就看到李書白在對笑。

“你醒了。”

程念看了眼李書白面前的書，還停留在第二頁的位置。不由微微皺起眉頭，低聲道：“我睡了多久。”

李書白看了看圖書館里掛著的鐘表，“大概三個小時吧。”

程念麻木的手臂，“你一直在看書？”

“嗯。”

程念斜了李書白一眼，漫不經心道：“看了什麼？”

李書白低頭看了眼，輕聲道：“書上說水星周圍沒有天然衛星。”

程念了個大大的懶腰，沒去管他說的真假。

站起來活了下子，“我們走吧，坐的屁好痛。”

李書白把書合起來，寵溺道：“好。”

臨出門的時候，程念去上了個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一個甜可人的妹子站在李書白跟前，舉著手機不知道在和他說什麼。

李書白先是禮貌地笑著，然后有點為難地搖了搖頭。

生仍是不依不饒，用祈求的目看著他，最終還是失地走了。

看著這一幕，程念的心里突然涌上一奇怪又悉的覺。能察覺到自己不單純是生氣，更多的是一種暴。

抑著這躁的緒，盡量平靜地朝李書白走去。

李書白牽過的手，對剛剛的事只字未提。

之后兩個人看了場電影，吃了午餐，程念一直都興致懨懨的。

甜品店里，李書白再次試圖用旁敲側擊的方式問程念為什麼不高興無果后，終于有些無奈地開口道：“你怎麼了。”

程念了面前的草莓油冰沙，煩躁地皺起眉頭，避重就輕道：“我不吃草莓，也不喜歡冰沙。”

李書白看了眼剛剛程念自己點的甜品，耐心道：“那再換一份，你想吃什麼。”

程念把冰沙冰泥，任道：“我都不喜歡。”

李書白把自己的巧克力布朗尼推到面前，“那你嘗嘗這個，不是很甜的。”

程念快速看了眼李書白，沒好氣道：“不甜我吃它干嘛。”

知道現在的自己就像一頭被逆著擼了一把的驢，但就是沒辦法控制這種緒。

李書白耐著子，用叉子切了一小塊蛋糕喂到程念邊，輕聲道：“你嘗嘗，說不定會喜歡。”

程念一把揮開了李書白的手，巧克力蛋糕和叉子一起掉在白的桌布上，難看異常。

“我說了我不吃。”

李書白的表有一瞬間的無奈，被程念準地捕捉到了。

頓時覺嚨像是被什麼人狠狠了一把，呼吸都困難起來。

不想在李書白臉上看到這種表，并且在心深到了深深的懼意。

好在下一秒李書白就恢復了神，沖程念笑道：“沒關系，不想吃我們就走吧。”

程念突然按住李書白的胳膊，手足無措得像個把油漆弄滿全的孩子，支支吾吾道：“對不起，我，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李書白捧起的臉，聲道：“你終于承認自己在生氣了嗎？”

程念有點想哭，看著李書白，總算愿意坦誠一點，別扭地小聲問道：“剛剛在圖書館，那個生跟你說了什麼。”

李書白似是思索了一下，恍然道：“問我要聯系方式，我說我有朋友，然后就走了。”

“可我看見你跟笑。”

“我以為是來問路的才……對不起，我以后都不會理這些人了好不好。”

程念剛想說沒有以后就被李書白輕輕吻了下，他明明是笑著的，眼底卻漫著薄薄一層霧氣。

“現在能好好吃東西了嗎？”

程念強忍著腔不斷翻涌的酸意，乖巧地應了聲。

李書白喊服務員掉桌上的污漬，重又點了一份草莓油冰沙。

中途李書白出去接了一個電話，程念切了一小塊他的蛋糕嘗了嘗。

的確不甜，但很苦。

苦的讓程念想要直接進回，也不知道李書白是怎麼吃得下去的。

吃過甜點，李書白帶程念去了游樂場。

這個地方說是游樂場，其實更像主題公園，打卡拍照的人比游玩的人多得多。

可能正好趕到周末，里面還有許多帶著孩子一起來的家長。

程念買個棉花糖的功夫轉眼就不見李書白了。

站在原地等了老半天，才看到李書白扯著個綠的氣球朝走過來。

程念有些生氣道：“你干嘛跑。”

李書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我去買氣球了。”

程念舉著棉花糖，頭上還帶著進園時工作人員發的耳。但是一本正經地看著李書白，不解道：“買這種稚的東西做什麼，難道你還是小朋友？”

李書白笑著拉過程念的一只手，將氣球系在的手腕上，輕聲道：“我只是怕我的小朋友跑丟了。”

程念覺自己的心跳猛地掉了一拍，耳朵火燒似的燙了起來。

慌忙往李書白手里塞去一只棉花糖，嗔怒道：“我一直在這里買東西，是你到跑。”

說完又覺自己的話很別扭，索閉上開始吃東西。

李書白寵溺地笑著，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一直在游樂場待到晚上，游園會結束后，主辦方突然加了一場煙花秀。

看著一顆顆絢爛無比的煙花炸裂在空中，程念了李書白的手心，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

“我們接吻吧。”

李書白像是一下子沒聽懂程念在說什麼那樣，有些疑地看著。

程念難為地把臉別向一邊，小聲道：“放煙花的時候應該有人接吻才對。”

話音剛落，李書白著程念的下把的臉微微抬起來，然后溫又珍重地上了小巧的。

“媽媽，你看他們兩個在親親哎，為什麼？”

聽到后小孩子的聲音，李書白很快放開了程念。

小孩的媽媽可能覺得打擾到程念他們有點不好意思，便把孩子抱起來往一邊走，邊走邊回答道：“因為他們喜歡對方啊。”

小孩笑，“那我喜歡媽媽，我也要親親。”

小朋友是走了，程念和李書白也不好意思繼續，老老實實看起煙火來。

從游樂場出來是十點半，到程念家門口已經十一點了。

從車子里出來，這一天就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終還是李書白先開口道：“今天很開心，謝謝你。”

程念的手背在后，兩只手絞在一起，有些尷尬地低聲道：“沒什麼，我也很開心。”

李書白笑了下，從口袋里掏出程念給他的手機，“這個還給你。”

程念看著那個紅的小手機，皺眉道：“不用了，送你了。”

李書白像是有些期待那樣，輕聲問道：“為什麼？”

程念冷聲道：“你還給我，我也是扔掉。”

李書白的手在空中頓了下，終是訕訕地收了回去又說了一遍謝謝。

程念覺自己的手已經絞得生疼，看了眼李書白，啞聲道：“那，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李書白愣了好一會兒才僵地點了點頭。他咬了咬后槽牙，像是在強忍著什麼，然后冷冰冰地開口道。

“好，我以后不會再來了。”

程念飛快地應了聲，逃似的拉著氣球進了屋，轉過仿佛外面有什麼洪水猛一般迅速合上了門。

把頭抵在冰涼的門上，一點點坐下去。的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一顆一顆悄無聲息地從眼睛里掉了出來。

好險啊，差一點就又要在李書白面前沒出息地哭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覺李書白應該走了，程念對著門小聲說了句。

“生日快樂。”

門外站著的人在聽到程念的腳步聲響起，終于進了客廳之后，也帶著無限悲傷輕輕地回了一句。

“謝謝你。”

【作者有話說】

桃（邊拍手邊走）：cut，恭喜李老師殺青，小趙，把花拿過來，我去看看小謝的妝造弄好了沒

李（追上）：導演，導演，我覺得我還有戲可以演

桃（挑眉+瞇瞇）：加戲啊，也不是不可以。晚上來我房間，我們好好聊聊劇本

程（著耳朵拎開+一腳踢走）：老子最煩你這種潛規則的導演，給爺爬

桃（嚶嚶嚶）：壞人，我要報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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