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像是掉進仙人掌從里面似的，一下子從李書白懷里彈出去，有些惱怒，語氣不悅道：“你干嘛走到這邊來？”

李書白看了一眼，淡然道：“我一直在這。”

覺自己的反應有點大，程念立刻換上禮貌的職業微笑，公式化道：“不好意思，是我沒注意。”

唐勉見程念和唐嫣然差不多大，并不想為難，走到臺上問起些關于房子的其他問題。

程念解說的空檔給同組的另一個姑娘發去條消息，說有顧客要轉給。

還沒看到下一個戶型時，姑娘就來了。

程念簡單介紹了一下雙方，沖唐勉禮貌道：“我還有事先走了，接下來我的同事小繼續帶你們看房子，有什麼問題和需求直接跟說就可以。”

沒等唐勉他們回應，程念就逃似的離開了，走之前看也沒看李書白一眼，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麼。

出了單元樓門口，程念總算覺得舒服了點。

不自覺回了下頭，想看李書白有沒有追出來。然而后空的，除了一扇閉的門外什麼都沒有。

那點小小的期待讓程念覺得自己實在是沒出息。

邊走邊把鞋套下來丟進路邊的垃圾桶里，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程之遠打電話，無論如何都不要再上這個破班。

程之遠故意逗，“賣出一套房了嗎？還是車子不想要了。”

程念把自己經歷的職場擾和惡意報復給程之遠說了一遍，氣呼呼道：“不要了，我才不繼續這個氣！”

程之遠哼道：“剛上了一個月班就把你委屈這個樣子，知道我和爸一天都在過怎樣的生活了嗎？”

程念撒道：“哥，我的好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沒事找事了。”

程之遠笑起來，寵溺道：“這個月工資打你卡里了，回頭把公司的事接好，剩下一個月考駕照去吧。”

程念雀躍地抱著手機親了下了，剛剛的郁結一掃而空，開心道：“哥我死你了。”

掛掉電話后，程之遠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幫把東西收拾一下，下午回來。”

程念回到售樓部時，自己的品已經整齊的放在箱子里。

左右看了看，發現隔壁也沒人了，桌上連一片紙都沒有，一打聽才知道已經離職了。

程念還失的，原本想好好謝一下這個小姐姐，沒想到走得比自己還快。

理完公司的雜事后，程念想著怎麼著應該給謝君宇說一聲，抱著東西朝售樓部后面的財務部走去。

一連問了兩三個人才有人知道謝君宇的辦公室在哪里。

上了五樓后，程念在長長的走廊里走了兩遍，才終于在盡頭的角落的一扇門上寫著小到不能再小的三個字“審計室”。

程念單手抱著東西，敲了敲門，“謝君宇你在嗎？”

房間里一開始沒人回應，程念又喊了一遍才聽到里面的人應了聲，很快走過來打開了門。

“你怎麼來了。”

門開了約莫一個人的寬度，謝君宇站在那，似乎沒有讓程念進去的意思。

程念無意間往里面瞅了一眼，謝君宇干脆直接把門關上走了出來。

程念覺自己好像很沒有禮貌似的，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我離職了，來跟你說一聲。”

謝君宇客套地問了兩句，聽說程念之后要考駕照，便說：“有什麼需要隨時聯系我。”

程念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笑道：“放心吧，我聰明著呢。”

謝君宇也輕輕勾了下角，“嗯，我知道。”

離開時程念想起蘇慧玉說邀請謝君宇去家里吃飯的事，回頭想跟他說一下。

剛轉過就看到審計室的門稍稍打開了一條，一個滿頭臟辮畫著濃濃煙熏妝，脖子上帶著個黑項圈，紅，眼睛犀利得像一條蛇似的人站在那，目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程念瞬間在炎炎夏日里到了一令人不適的冷意，就好像接到冷冰涼的鱗片似的，又害怕又有點惡心。

猛地一下避開了人的目，慌張地往樓下走去，到太地里才覺好了些。

在下曬了會兒，程念的小腦瓜里蹦出了一大堆問號。

這人是謝君宇的朋友嗎？謝君宇看起來正常的啊，怎麼會喜歡這種……

程念想不出來。

不想通過一個人的外貌和著來評價對方，但那個眼神實在是讓不舒服。

五樓審計室里，青站在窗戶邊看著樓下小小一只的程念，怪異地笑起來，沙啞道：“我好像嚇到了。”

謝君宇走過去，拉著青的胳膊猛地一下把甩到了墻面上，寒聲道：“誰讓你開門的？”

青的頭在墻上重重磕了一下，跌落在沙發上，一鮮紅的細流從額頭上婉轉地流了下來。

青用手了下，然后像是十分喜歡這個味道那般出舌頭了一口，瞇著眼有些癲狂地笑了起來。

“這就是你想要保護的小白兔嗎？真可啊，可到讓人想要一口吃了。”

謝君宇冷眼看著，“你離遠一點。”

青笑著從沙發上爬起來，整個人湊到謝君宇邊，幾乎在他的耳朵上，低語道。

“為了招惹那些人，值得嗎？”

謝君宇一把推開青，厲聲道：“我是為我自己。”

青笑得更滲人了，意味深長道：“但愿如此。我看這個小姑娘接能力不高，要是被知道你做過的那些事，你猜還會不會對你笑。”

謝君宇微微皺了下眉，拿起桌上的紙巾丟到青上，漠然道：“不用你心。”

青了額上的，窩在沙發里，把兩條細長的搭在茶幾上，無所謂道：“隨你便。我來是告訴你，你要查的事問不出來。”

“你也問不出？”

青搖搖頭，“我的手段對他們來說不起作用，而且你知道組織的運作方式，即便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樣，也只有溫婉知道誰要殺你。”

說著，青挑起眉，故意道：“不如你親自去問，以前最喜歡你了。”

謝君宇看了青一眼，沒有說話。

青看著謝君宇的表，惡作劇得逞般笑起來。笑過后的神突然有些嚴肅，一本正經道。

“還有一件事很奇怪，有人在這座城市里看到水谷和云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