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的表有一瞬間的局促。

好在林菲菲說完就低下了頭，專心的開始取假睫，沒有注意到。

程念很快恢復神，干笑兩聲岔開話題道：“子多錢，我給你。”

林菲菲笑起來，邊對著鏡子粘下睫邊說：“哎呦姐妹，不要跟我客氣。”

對著鏡子又細心修整了十來分鐘，林菲菲總算滿意了自己的妝容。

下午約莫六點多那會兒，周永安給程念打電話，說在學校后門等們倆。

程念和林菲菲到的時候，就看到五個男生站在一起。

齊峰在和李書白說話，周永安邊則圍著另外兩個們都沒有見過的男生，應該就是齊峰說過的老三和老四。

見程念和林菲菲走過來，他們都齊刷刷地朝倆看過去。

老四陳小俞小聲道：“我c，老二你撞大運啊，明年我也要來迎新。”

說著，他咂了一下，“我喜歡左邊這個。”

老三王蒙扶了扶眼鏡，附和道：“我也是。”

周永安往他倆面前一擋，低聲道：“都給我滾。”

齊峰笑，沖他倆眉弄眼道：“那就是老二看上的人。”

陳小俞嘻嘻笑起來，開玩笑道：“這不是那什麼想吃那什麼嘛。”

王蒙手在陳小俞腰眼上了一把，“損不損啊，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你不想吃？”

齊峰毫不留地嘲笑道：“他連賊膽都沒有，就一慫炮。”

礙于兩個大就在眼前，陳小俞沒有手腳，惡聲惡氣地沖兩人放了句狠話，“回去給我等著。”

齊峰滿不在乎道：“別等回去啊，等會兒你給我喝趴下不就完了。”

“滾蛋，你就是一河馬。”

平常一個寢室里嘻嘻哈哈就算了，如今李書白就站在一邊，周永安臉上多有點掛不住。

他不下意識朝李書白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的眉頭微微蹙起，看起來有些不悅地盯著程念來的方向。

周永安正尋思著這是個什麼表，林菲菲甜的聲音就在面前響了起來。

“學長們好。”

齊峰他們幾個立刻人模狗樣地應了聲。

李書白在程念走近后神恢復平常的模樣，目也沒有再刻意往臉上放。

周永安介紹了一下老三和老四，一行人來到隔壁街上的一個燒烤攤上。

林菲菲想和李書白靠得近一點，路上一直把程念往他邊推。

程念要把拉過去，林菲菲又害道：“我這直接上多沒面子，你得給我打掩護啊。”

程念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不會。”

林菲菲笑，“沒事，等會兒你坐到我倆中間。我假裝跟你聊天，自然地就可以跟他搭上話了。”

程念皮笑不笑地勉強哼了一聲，不怎麼贊許道：“你這是不是太迂回了。”

喜歡一個人哪有這麼費勁，直接告訴對方不好嗎？

想到自己曾經的失敗經歷，這句話程念沒說出來。

林菲菲含帶臊地低頭笑了笑，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給程念傳授道：“男生一般都不喜歡太主的生。”

程念頓時覺心上被狠狠扎了一刀。

這邊還沒干凈呢，林菲菲又補了一句，“而且倒多沒面子啊，以后即便在一起了也不會被珍惜的。”

程念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悶悶地應了聲。

到了燒烤攤上，林菲菲見李書白拉出椅子，趕擁著程念走到他邊坐下。

李書白禮貌地往旁邊挪了下，之后就再沒朝們這邊看過來，一直在和齊峰他們說話。

程念這旗袍看著好看，但稍微有些短。叉雖然開得不高，一坐下也要出半截大來。

本旗袍這種服觀賞就遠遠大于實用，程念出來前就做好了覺悟。

坐下去的時候屁只有一半在椅子上，腰板得筆直，總算沒有破壞這件服的，也不至于出太多的。

周永安見程念和李書白坐在一起，心里雖然有點不舒服，但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桌子也不大，人跟人之間離得不是很遠。

點完東西之后，林菲菲開始實施自己的戰略。

先是和程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然后裝作一時興起的樣子拍了李書白一下。

“哎，你倆都是從帝都來的，那有什麼特小吃嗎？”

李書白這才朝們這邊轉過來。

程念不好靠在椅背上，有些別扭地往后微仰著子，給林菲菲和李書白騰出流的空間。

李書白淡淡看了一眼，禮貌地微笑著回答了林菲菲的問題。

程念夾在兩人中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只能不停喝水掩飾自己的尷尬。

燒烤上來后，李書白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手里拿著一件不知道從哪買來的，很有東北風的紅紅綠綠的花外套。

他也沒說什麼，坐下后不聲地把外套塞進了程念懷里，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和齊峰他們聊起天來。

程念冷不丁收到一件破布似的花衫子，立刻朝李書白投去疑外加嫌棄的目。

發現對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程念直想把這件服順手丟出去。

但這個姿勢坐得久了，程念實在有點不舒服。

恨恨地哼了聲，還是把服攤開蓋在上。如此一來總算能在椅子里稍微靠一靠，沒那麼難了。

大家聊天喝酒，幾乎沒人注意到這件事。

就連林菲菲也是飯遲到一半才注意到程念上蓋了件花襯衫，問這是哪來的。

好巧不巧，坐在林菲菲另一邊的王蒙突然喊李書白喝酒。李書白整個人都側了過來，杯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要挨在程念上。

程念忙往林菲菲的方向靠了靠，隨口解釋道：“我剛去洗手間的時候順便買的，離這不遠有個地攤。”

林菲菲喝了一點點酒，也沒在意。

日西沉到天邊，半邊蒼穹的魚鱗云都被燒艷麗的橙紅。

很快夜幕侵襲上來，空氣中總算有了些涼意。

周永安整個宿舍都是本地人，喝起酒來雖說不像何云飛形容的江西老表那麼恐怖，但也跟牛飲似的。

許是一開始顧忌場上有生還矜持點，兩三杯下肚后都特別放得開。

程念喜歡聽他們說話，莫名就覺得特別有意思。

陳小俞因為一開始板齊峰的愚蠢行為，已經被灌得有點多了。

他本來就貧，這會兒就像一把加特林似的，禿嚕得直冒火星。

吃飽喝足大家準備散場了，他還攔著不讓任何人走，非要眾人再陪他去唱歌。

林菲菲只要能和李書白待在一起就舉手同意，借著微微的醉意煽大家一起。

程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只好跟著。

到了包廂里，陳小俞先了兩箱酒，站在舞臺中間舉著話筒嚷嚷道。

“今天不許有一個人清醒著離開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