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臉頰鼓了鼓，目如火炬般看著程念，忍道：“可以。”

程念的小手握，指尖深深陷進里，但卻一點也覺不到痛。

看著李書白固執又難過的臉，覺得自己就快要哭出來了。

一瞬間兩個人心底同時升起一個疑問。

為什麼他們會變今天這個樣子。

程念半垂下眼瞼，耳邊又各站了一個小人，

念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我看他是真的喜歡你。”

程說：“你準備在同一個蘿卜坑里絆倒幾次？”

念說：“我覺得這次不會。”

程說：“你上次也是這麼認為的。”

念說：“這次不一樣。”

程鉆進程念的耳朵里，從腦子里經過，走到另一邊的念面前，干脆利落地甩了兩個大耳，暴躁道。

“會他娘的有什麼不一樣，你就是熏心無恥下流。”

念捂著臉，嚶嚶道：“我是真的他。”

“什麼不，聽得我想吐。”

說完，程一腳把念踢得老遠，不讓繼續在程念耳邊嘰嘰歪歪，然后反復強調著同一句話。

“不要貪圖不應得之人。”

程念放開了握的手，重又將手臂環起來，整個人擺出一副抗拒的姿態，輕聲道：“好，那就好。”

李書白接著要求道：“但是你不可以躲著我。”

程念點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那你以后不準在食堂工作。”

李書白臉上有一瞬間的局促，他微微皺了下眉，還是坦白道：“我需要錢。”

程念看著他，冷聲道：“一天多錢？”

李書白難為道：“三十。”

程念嘆了口氣，強住口的酸意，低聲道：“算五十吧，我給你。”

“為什麼？”

程念拿眼睛剜了李書白一眼，怒道：“是封口費，不準和這里的人說起我們的事。”

“我不會說的，不用你給我錢。”

程念氣的直想狠狠給李書白兩下，咬牙道：“你要不要，總之我不想在食堂再看見你，不然就別跟我說話。”

說完程念覺得自己的威脅就像小朋友說要去告老師一樣稚，連話都沒差別。

程念也知道自己很蠢，但就是不想看到李書白穿著滿是油污的臟圍的樣子。

記憶中李書白沒有這個樣子，現在也不應該有。

但李書白很吃這一套，他沒再說什麼，溫地看著程念輕輕應了句，“好。”

程念覺得自己面子上掛不住，岔開話題惡狠狠地問了句，“你哪來的錢學費？”

李書白的神黯淡下去，坦誠道：“唐嫣然的媽媽過世了，保險賠了一大筆錢。爸爸借我了一些，加上我平日打工掙的錢，差不多夠一年的學費。”

程念聽到“唐嫣然”三個字就已經開始生氣。

怪不得之前一起去看房子。

岳父大人資助婿上學，可真是人啊。

哼笑一聲，酸溜溜地嘲諷道：“那你加油，說不定這錢將來不用還呢。”

李書白咬了咬后槽牙，微微有些生氣，“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說話。”

程念剛要質問他想聽自己說什麼，洗手間的門就被哐的一聲從外面打開了。

程念馬上換上一副和善平淡的表。

林菲菲站在外面，沖他們笑道：“時間到，快出來吧。”

周永安見他們出來，開玩笑似的漫不經心問了句，“你倆在里面都說什麼了？”

程念笑了下，敷衍道：“沒，聊了聊之前高中的事。”

陳小俞走過去把他們拉到桌子前，嚷嚷道：“趕來，老子等得都不耐煩了，今天必須給齊峰整趴下。”

“我喝一個你喝半個你也整不了我。”

陳小俞借著酒意，哼道：“人整不過狗。”

大家笑著看他倆鬧了會兒，重新開始游戲。

這把到齊峰做國王，他效仿林菲菲道：“那就數字一樣的兩個人接個吻吧。”

周永安立刻阻止道：“你這不是占人家孩子便宜。”

覺像李書白這樣的高嶺之花應該不喜歡太奔放的孩子，林菲菲沒有吭聲。

一直排斥這個游戲的程念卻突然附和道：“沒關系，玩嘛。”

說著，拿眼尾輕描淡寫地瞥了李書白一眼。

然而李書白臉上并沒有什麼多余的表，就連眼神也只是淡淡地放在桌面上。

陳小俞笑道：“那學妹都發話了，就開始吧。”

此刻陳小俞笑得有多開心，結果出來后他就有多想原地去世。

幾個人一共搖了七次。最后一次打開來，陳小俞和齊峰搖到了相同的數字。

陳小俞各種不認賬，被齊峰逮住結結實實親了一口。

王蒙在一邊怪氣道：“唉媽呀，我們老四的初吻沒得了。”

陳小俞起來后跑去洗手間拼命地沖洗，回來領著王蒙一頓錘。

“什麼初吻，老子親過孩子好不好。”

其實他也想打齊峰，奈何知道自己打不過，只好拿弱小的王蒙撒氣。

那稽的場面給程念笑得肚子都疼了。

笑鬧過后總算能開始下一，這終于到程念做國王。

環視一圈，笑著開口道：“來個勇敢者的游戲吧，搖到四的人，和我談。”

李書白終于有所，目不解又氣憤的放在程念臉上。

不過這會兒大家都訝異地看著程念，倒也沒顯得他有多特別。

李書白不明白程念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為了氣他還是給他機會，因為自己也很可能搖到四。

但在場這麼多人，萬一不是他呢。

仔細想想，不是他的概率明顯更高，于是李書白愈發憤怒了些。

王蒙又呆呆地問了句，“那要是林菲菲搖到呢？”

程念瞪著大眼睛，“那又怎麼了？”

林菲菲一把抱住程念，親切道：“對啊，我們也可以談。”

此刻林菲菲心里就只有一個訴求，只要不是李書白，是誰都無所謂。

周永安看了李書白一眼，心說這回總不至于再到這個家伙幸運。

如果是他們宿舍其他人的話，肯定也不會當真。

這樣一尋思，自己是最大的益人。

于是周永安笑道：“好，擲骰子吧。”

也不知道搖了多回，最后竟是程念自己開出一個四。

呆呆王蒙又上線了，問道。

“這該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