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看著李書白，覺就像看到了說腳疼的自己。

沒再躲，微微嫌棄道：“喝多了還跑下來干嘛？”

李書白的拇指在程念小手的虎口了下，低聲道：“大家見你半天不回去，以為出了什麼事，我就下來找你了。”

程念拉著李書白，邊往回走邊說：“我能出什麼事。”

李書白突然整個人趴在程念背上，湊在耳邊輕聲道：“萬一你不見了呢？”

程念把李書白推起來，轉過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認真道：“如果我不見了，就祝我幸福，明白嗎？”

李書白茫然地搖搖頭，目如同靜懸的月亮般悲涼。

他的眉心飛快往中間聚了聚，手不自覺捧起了程念的臉，啞聲道：“我不明白，你告訴我為什麼……”

李書白更咽了下，像是要哭出來一樣繼續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程念覺自己心口像是了塊近千斤的大石頭，阻斷了所有的生長，只剩下慌一種緒在肆。

拿開李書白的手，閃躲道：“你醉了。”

逃似的進到包廂里面，陳小俞已經喝趴下了，齊峰和王蒙無聊地在玩飛行棋。

程念拿起桌上的冰水猛地灌了幾口，鼓噪的心跳聲終于漸漸平息下來。

林菲菲看著程念，聲道：“寶貝，你怎麼去那麼久，飲料呢。”

程念才想起離開游戲廳的時候把飲料忘在了桌面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再去買吧。”

林菲菲擺擺手，看上去已經有七分醉意，“不用，該回去了。你沒見李書白和周學長嗎？他倆找你去了。”

程念又喝了口水，眨著大眼睛明知故問道：“啊？是嗎？沒看到。”

正說話呢，李書白打開門走了進來。

程念不敢看他，出手機給周永安打了個電話。

周永安回來后，他們架著陳小俞，一行人搖搖晃晃地回了學校。

林菲菲喝得有點多，程念幾乎是半扛著把弄到了宿舍。

本以為林菲菲會安穩地睡過去，誰知道程念剛把人放到床上，就睜開眼掙扎著爬起來，坐在鏡子前仔仔細細地卸起了妝。

卸完妝后吐了兩回，林菲菲清醒了些，開始抱著手機給李書白發短信。

程念見沒有別的癥狀，洗洗臉躺進了被窩里。

折騰一天也有點累，閉上眼就到了濃濃的困意。

就在程念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自己裝著原來那張卡的舊手機響了一下。

想著也許是何云飛，程念強迫自己睜開眼，從枕頭底下出手機來。

消息是一個未知號碼發來的，只有兩個字。

【想你。】

程念怎麼看都覺得何云飛不會說這種話，想不出來是誰發的消息。

看了看時間，已經夜里十二點了。沒打算回復，把手機重新塞回枕頭下。

旁邊床上的林菲菲囈語似的抱怨了一句“為什麼不回復我”，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著，又發去更多。

程念翻了個，眼睛剛閉起來，手機又響了。

惱怒地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條新的消息。

【程念，你睡了嗎？】

正要問對方是誰，陸續又收到好多信息。

【程念，我有一點點想你。】

【想看日落。】

【能不能不要再生我的氣。】

【想你。】

程念盯著手機屏幕，心臟麻麻地痛了起來。

另一邊林菲菲還在嘟囔著，“為什麼，為什麼李書白還不回復我消息。”

程念皺起眉頭，里像是被玻璃碴來回劃割著，疼得手指都不住抖起來。

艱難地在對話框打下【睡覺】兩個字，程念咬牙按下了發送鍵。

對方的消息很快回過來。

【好的，晚安，想你。】

程念輕輕哼了聲。

想什麼想，不是才見過，整這一副小可憐樣給誰看，可惡！

合上手機，微微有些煩躁地重新放回枕頭下。

剛蓋好被子，程念就聽到林菲菲雀躍地嚷嚷道：“啊啊啊，李書白終于回我啦，他果然是喜歡我的。”

聽著林菲菲開心的聲音，程念閉上的眼睛重又睜開來。

現在真想跑到林菲菲床上把的手機搶過來，看看李書白到底發了什麼讓這麼高興。

這算什麼？和自己說了晚安又去回別人消息，一點寂寞都耐不住嗎？

之前約會的時候也是，明明一看那個生就不懷好意，他還對人家笑盈盈的。說什麼問路，簡直是狗扯。

程念氣呼呼地盯著窗戶看了一夜，得出一個男人都是狗的定論后，心不平氣不和地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下午四點，程念悠悠轉醒。

林菲菲正在看妝視頻，見程念醒了，道：“你可真能睡，桌上有小籠包，你先吃點，等會我們一起去吃飯。”

程念坐起來，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樣。

愣了半分鐘后，程念出小手機。

除了時間，手機上再沒任何顯示。

程念恨恨地哼了聲，把自己的新號碼告訴了通訊表里所有人，然后把舊手機丟進床頭柜最下面的屜里，順帶把充電也給扔了。

吃飯的路上，林菲菲環著程念的手臂，酸溜溜地提起昨天的事。

“沒想你和李書白接吻了。哎哎，覺怎麼樣。”

程念尷尬地提了下角，“什麼覺。”

林菲菲捂著笑了起來，道：“李書白的啊，是不是的。”

程念仔細回想了一下。

不，得像兩片刀子似的，像是要把咬死。

干笑一聲，含糊其辭道：“不記得了，我有點被嚇到，所以懵懵的。”

林菲菲憾地嘆了口氣，“要是我就好了，可惜。”

說完，林菲菲又突然笑起來，沖程念開心道：“不過啊，我覺得李書白也許是有點喜歡我的。”

程念抿抿，“何以見得？”

林菲菲掏出手機遞到程念面前，“看，他昨天回我消息了。人在喝醉的時候只會給喜歡的人發消息哦，所以啊，我覺得這事靠譜。”

程念十分想克制自己，但還是忍不住沒有禮貌地手從林菲菲手上拿過了的手機，皮笑不笑道。

“是嘛，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