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菲菲淚眼婆娑的眼睛和微微暈開的妝容，程念終是于心不忍地應了聲，輕聲道：“對不起。”

林菲菲倒吸一口涼氣，目先是有幾分訝異，接著變為憤怒，顧盼之后又重新帶著些許不解看向程念，疑道。

“為什麼？為什麼開始不告訴我？”

程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窘迫道：“喜歡誰是你的自由，我不想干涉你。”

林菲菲坐起來，原先的悲傷此刻全部化為怒火，瞪著程念厲聲道。

“胡說八道！虧我還把你當好姐妹，你就這樣對我？看我追求喜歡你的男生，你是不是心里特爽。李書白對我答不理，你也在幸災樂禍吧。怪不得讓你當我的僚機，你總是各種推。真喜歡他你上啊，我攔著你了嗎？為什麼騙我？”

說到這林菲菲神一變，想了想又喃喃自語道：“對啊，如果你也喜歡他，這豈不是兩相悅的事？”

程念張了張，還沒來得及說話林菲菲就重又趴到的床頭，臉上的霾一掃而，興沖沖道：“姐妹，所以你本不喜歡李書白是嗎？”

程念說不出來喜歡兩個字，支支吾吾道：“這很復雜。”

林菲菲又問道：“那你們會在一起嗎？”

程念垂下眼簾，小聲道：“也不一定。”

林菲菲期待道：“那我還可以追他，對吧。”

程念看著林菲菲認真的臉，干笑道：“對，你想要追求誰，不需要得到我的許可。”

聽到程念這話，林菲菲重又開心地笑了起來，給自己打氣道：“沒有關系，只要你倆一天沒有在一起，我就還有希。你長得是好看，但是我也不差。”

程念扯了下角，應道：“嗯，你很好。”

林菲菲帶著些許怨氣看了程念一眼，擺擺手道：“好了，以后咱們倆之間不要再提起李書白，容易影響關系。”

程念坦白道：“你還想和我做朋友嗎？”

林菲菲憤憤地哼了聲，孩子氣地傲道：“當然，這麼好的了解敵的機會我才不會放過呢。而且吧，因為男生鬧掰這種事太掉價了。”

程念垂眸淺笑，低聲道：“好。”

林菲菲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程念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是個未知號碼，接起放到耳邊喂了一聲。

“小橙子。”

聽到何云飛悉的聲音，程念朝林菲菲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從床上起來走進了洗手間里去接。

“你怎麼才給我打電話？”坐在馬桶圈上，程念又驚又喜道。

何云飛笑了笑，“執行任務。怎麼樣，大學生活還習慣嗎？”

程念輕不可聞地嘆了聲，“還好。”

何云飛沉聲道：“米樂的事我聽楊展說了，你不要太難過。”

程念咬了咬下，不知道該不該把米樂的日記告訴何云飛。左右思索了下，還是說了。

講述的過程中，程念的眼淚沒停過，何云飛聽完也是許久沒出聲。

悲傷如同病毒一般，順著傳輸的代碼迅速在兩人間蔓延開來。

半晌，何云飛帶著重重的鼻音低聲道：“小橙子，米樂我，但更你。你要好好生活，連帶著的那份一起，明白了嗎？”

程念了眼淚，

何云飛又安了程念兩句，問起的大學生活。

程念來也沒來幾天，就把自己遇到的所有人和事都給何云飛說了一遍。

聽到程念開始軍訓的事，何云飛警覺道：“如果有教和你搭訕的話，不要理他。”

“怎麼？”

“當兵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即便有也很。”

程念笑，“那你是什麼？”

何云飛自嘲道：“我不就是因為學習拉，不學無才被我爹打發來當兵的嗎？”

“好像有點道理。”

兩人閑扯了一會兒，何云飛突然問道：“小橙子，你沒再和李書白聯系了吧。”

程念瞬間啞口無言，不自覺張起來，手快把一旁放著的衛生紙給破了。

“嗯？你怎麼不說話？”何云飛追問道。

糾結了好一陣，程念丟臉地小聲喊了句。

“汪。”

何云飛先前還沒反應過來，想明白之后直接被氣到笑了出來，罵道。

“你是個傻子嗎？你是不是傻子。上次我媽說家里缺頭驢，你麻溜去吧，我給你買個lv的眼罩。就你還大學生呢？怎麼一點思想覺悟都沒有呢？”

程念解釋道：“我也不想啊，但是他為了我跑到哈北來上學了哎。”

“什麼玩意？”

程念把李書白也來哈北大上學的事和何云飛說了一遍，特別強調他們倆還沒有任何關系。

何云飛聽了后直覺得頭疼，怒道：“原來是兩個臭傻嗶—麻蛋，我不管你了。回頭被甩了別來找我哭，你敢哭我就……”

何云飛說不下去，狠狠道：“我就把你灌醉了扔大街上，反正你不嫌丟人。”

程念知道何云飛說的都是氣話，好言好語地安道：“不會的，我有分寸。”

何云飛嗤笑道：“你就是一腦你有什麼分寸。我也真是服了李書白，曾經愿意跑一萬米只為了能離你遠一點，現在竟然跟到哈北去，你倆簡直一個賽一個的傻嗶—”

程念皺眉道：“什麼一萬米。”

“你忘了？有次排座位你被分到李書白后面，他要你換位子，你不肯，非要人家跑一萬米才換。”

程念仔細想了想，記憶中首先蹦出的來竟是一張字條。

【不要再說話了】

【為什麼】

【吵】

【嘻嘻，你親我一下我就不說話】

程念順著這細小的脈絡尋找下去，喃喃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當時剛開學沒多久，和李書白坐前后桌。

報道那天調戲過李書白后，程念并沒有太當真，即便是坐在他后面也只是偶爾擾他一下。

覺李書白不怎麼搭理自己，程念也沒興趣熱臉他，轉頭就和新同桌打得火熱。

這人是個育生，子十分靦腆害，程念稍微逗他一下，他就面紅耳赤地說不出話來。

程念就看他這個樣子，有事沒事就作弄人家。

一日自習課，程念收到了李書白的字條。

李書白自然不可能親，也沒再傳紙條過來。

程念盯著李書白的后腦勺，突發奇想到。

【如果你能跑一萬米，我就坐到最后一排去】

睡了半節自習課醒來后，程念遞過去的字條重新回到的桌子上。

【好】

寢室里，林菲菲見程念這麼久還沒出來，還聽到些哭聲，小心思活躍起來。

拿出手機，在和李書白的對話框里敲下這樣一段話。

【好無聊。程念和男孩子聊天沒空陪我，你知道和誰在說話嗎？我好像聽到哭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