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從口袋里拿出一小瓶碘酒和一包醫用棉簽。

他的子微微朝程念側過去，輕聲道。

“手拿過來。”

程念皺起眉頭，別扭道：“還干嘛，那麼小的傷口，早都結疤了。”

李書白自顧自打開碘酒和棉簽，長臂一拉過傷的手。

傷口不深，卻有些長。

像一細細的紅線似的，從程念小指邊緣一下子劃到虎口。

看著李書白認真又心疼的模樣，程念沒能狠下心把手回來。

暮夏，李書白的手涼得和沾過藥酒的棉簽一樣。

細細地拭完傷口，李書白把垃圾收拾好，沉聲道：“以后這種事給我理。”

程念哼了聲，收回手小聲嘀咕道：“你能怎麼辦？去跟們說孩子是你的？”

李書白先是低低笑了聲，然后嚴肅道：“不會。”

覺李書白真的很自責，程念擺擺手，目閃躲道：“好了，其實這事兒也不能怪你，我就是看不慣們這種喜歡造謠的賤人。”

大熒幕上，紅歌謠響起。

程念不想和李書白再討論這件事，專心致志地盯著紀錄片看起來。

李書白神復雜地看了程念一會兒，不住微微朝靠了靠，用一種耳語的聲音開口道：“對不起。”

程念瞬間有些心煩意的。

一個小時的課程結束，教室里板凳合起來的哐哐聲和鼎沸的人聲中，程念了李書白的胳膊。

的眼神飄忽，神帶著些許傲，小聲開口道。

“我只說一次啊，我的新號碼是……”

李書白先是有些茫然，聽到“新號碼”三個字目瞬間清明了起來。

程念說完后快速看了李書白一眼，漫不經心道：“記住了嗎？”

李書白立刻重復了一遍。

程念沒再說什麼，低著自己微紅的臉，逃似的從前門溜走了。

累了一天，程念回到宿舍便想洗澡睡覺。

林菲菲見程念扎起頭發走進洗手間忙攔住，驚道：“你就這樣去洗？”

程念愣了下，不知所措道：“怎麼了？”

林菲菲皺眉道：“你手上有傷口，沾到水會留疤的。”

程念不甚在意道：“應該沒事吧。”

林菲菲從屜里翻出一張做手用的手套，給程念帶上后又找了個皮筋在的手腕扎了一圈，帶著些埋怨的語氣開口道。

“怎麼會沒事，手是人的第二張臉，留下疤痕多恐怖。傷口完全結疤之前你都不要洗澡了，湊合著洗洗臉吧。”

程念看著林菲菲張得像是自己傷了似的，心中不有些疑。

思索了下，還是坦白地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算是你的敵。”

林菲菲有些無奈地笑了下，孩子氣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和你做朋友。李書白喜歡你，我喜歡他，跟我和你有什麼關系呢？”

程念被林菲菲逗笑了，看著林菲菲，由衷地說了句謝謝。

簡單洗漱一番，程念給蘇慧玉打了個電話，躺到床上睡覺時，的手機上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晚安。】

程念盯著手機看了一分鐘左右，別別扭扭地回過去一個嗯，然后給這個號碼備注了一下。

李書白被儀仗隊挑走后沒和程念在一個地方訓練，兩個人很見面。

每天晚上十點半他都會準時給程念發來晚安，說些有的沒的。

程念有時候會回復，有時候不回。

那幾個被程念打過的生自此以后見到就躲得遠遠的，許是覺得丟人也沒有告訴老師。

軍訓結束，除過下雨天統共只訓練了一個星期左右。

會演前一天晚上，表演節目的人都去彩排，剩下的人聚集在場上拉歌。

儀仗隊彩排結束得晚，好多學生都圍著去看。

林菲菲也拉著程念朝那邊走，興道：“咱們這屆所有盤亮條順的小哥哥都在那了，我得去好好看看，尋個新目標。”

程念揶揄道：“這麼快就換目標啊？”

林菲菲哼了聲，得意道：“可不咋地，男人多的是。我干嘛非在機場等船，有病一樣。”

半路上們遇到了周永安和齊峰。

他們倆應該是剛剛跑完步，上還掛著薄薄的汗。

四個人閑聊了兩句，周永安主道：“軍訓結束正好是周末，我帶你們去附近的景點逛逛吧。”

齊峰附和道：“再過一陣子就只剩雪了。”

程念想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便禮貌地問了下林菲菲，“怎麼樣，你想去嗎？”

林菲菲先是看了看周永安，然后又看看程念，點頭道：“可以啊，去看看哈北的風貌也好。”

四個人分開后，程念和林菲菲朝彩排地點走，周永安和齊峰回了宿舍。

看程念們走遠了，齊峰掏出手機，在群里說話。

“老四趕轉賬，人家答應了。”

宿舍里，陳小俞仰天長嘯一聲，罵道：“干，憑什麼？”

王蒙笑，“要是老二早遇到程念，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是百萬富翁了。”

陳小俞爬到他的床上，鬧了一會兒在群里吆喝道：“再跟你們打賭我就是狗。”

周永安心中歡喜，沒去理這些人。

跟周永安他們說兩句話的功夫，儀仗隊的彩排已經結束了。

程念和林菲菲趕到的時候只剩下李書白一個人在單獨訓練，圍欄外面好多生在看。

李書白是旗手，走在最前面。教對他的作要求十分嚴格，每個小細節都要求做到完。

他穿著綠的軍裝，板得比旗桿還直。在教的要求下重復著一個作，直到做到最好。

林菲菲不嘆道：“瞧這架勢，我還以為進村里趕集來了。”

程念笑，“李書白就是那一分錢一斤的紅蘿卜。”

林菲菲正道：“不，他是一分錢一斤大家還都搶不著的蘿卜，你說氣不氣。”

程念輕輕扯了下角，沒再說什麼。

又訓練了半個小時左右，教總算滿意了李書白的作。

代了他一些明天的注意事項后，終于發出了解散的口令。

眼看李書白要從場里走出來，圍觀的人散了大半，幾個大膽的還在那站著。

林菲菲程念的胳膊，“怎麼樣，咱們回去不？”

想到李書白前一天晚上發來的【明晚我在東場彩排，結束后一起去吃東西好不好】。

程念猶豫了下，輕聲道。

“等他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