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沉默了下，輕聲道：“一起去場走走吧，我在樓下等你。”

程念抓了下搭在肩膀上的巾，遲疑不決地皺起眉頭。

的目顧盼流轉了一圈，終是低低應了聲。

“好。”

見程念隨意了下頭發，重又換上外出的服，林菲菲邊調制面邊問：“都九點半了你還去哪？”

程念拿起外套，含糊其辭道：“買個東西，你要帶什麼嗎？”

眼看程念已經打開了門，林菲菲皺眉道：“不用，你趕回來啊，不然這個面要干掉了，好貴的。”

回答林菲菲的，是一記不輕不重的關門聲。

程念走出宿舍，看到李書白就站在不遠的樹下，邊站著一個穿著甜品店制服的生。

盡管李書白的表嚴肅得就像在開國際會議一樣，程念還是覺眼前的這一幕特別刺眼睛。

好想立刻轉上樓，無奈下一秒就對上了李書白的目。

李書白先是沖程念笑了笑，然后禮貌地告別了面前的生朝走過去。

程念漠然地看著李書白，順便也看到他后那個想要窺探自己的生。

四目相接，生對上程念明顯帶著厭惡的冰冷目。

瞬間有些窘迫地別開了臉，不自然地快步離開了對方的視線。

程念抿了下，不耐地翻了個白眼。

什麼嘛，搞得很可怕一樣。

李書白走到程念面前，看得出有點不高興，于是沒等說話就先開口道：“是一起在店里打工的人，想找我換一下假期。”

程念才察覺自己的表有點難看，忙把手進口袋里掩飾尷尬，別扭道：“不用跟我解釋這些，你應該認識新的朋友。”

李書白聲道：“我想說，可以嗎？”

程念別過臉輕輕哼了聲，看似不耐地說了句，“隨便你。”

然后邁開步子朝場走去，李書白快步跟上，很快走到邊。

見程念頭發還漉漉的，經過商店的時候，李書白讓程念等他一下。

看到李書白走進商店，再出來時手里多了條巾，程念疑道：“開學這麼久你都在用什麼？”

李書白愣了下，然后低低笑了起來。

他把包裝袋撕開丟進垃圾桶里，然后走到程念面前把巾蓋在的頭上，輕聲道。

“這是給你買的。夜里已經有些涼了，不把頭發干的話會再冒。”

程念的心猛地跳了幾下，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張道：“知道了，我自己來。”

李書白的手在空中頓了頓，然后訕訕地收了回去。

他沒想幫程念頭發，但程念抗拒的態度多讓他有點難。

程念抓著巾胡了把頭發，臉紅得像塊燒著的烙鐵似的。

直到走進場都半低著頭，沒敢看李書白的表。

李書白很快收拾起緒，和程念講了講這些天的生活。

他說起自己晦難懂的課程，說他在新的班級里依然是班長，和他有點兇但是人很好的舍友。

程念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臉上的灼熱一點點消退下去，終于能自然些。

不過很講自己的事，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總不好說整天沒事就是和林菲菲他們在一起玩吧。

和李書白的充實的日常一對比，顯得多乏味無聊啊。

聽到李書白說他在甜品店工作的事，程念莫名又想起了剛剛那個看自己一眼就嚇得逃跑的生。

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這人喜歡李書白，不然的話心虛個什麼勁。

程念突然煩躁起來，沒頭沒尾地問了句，“所以你答應了嗎？”

李書白一愣，“什麼？”

程念瞥了李書白一眼，冷聲道：“換班的事。”

李書白想了下，恍然道：“沒有，因為提前和朋友約好了放假要去兼職。”

程念挑了挑眉，怪氣道：“那如果沒有約的話，你就跟人家換了吧。”

話一出口程念就覺得自己像一個沒事找事的刺兒頭，但已經來不及收回來，只好氣鼓鼓地憋著。

李書白認真道：“不會，因為你不在這兒。”

程念又不控制地繼續問道：“我要是在呢？”

李書白笑起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著程念，回答道：“如果那樣的話我想和你在一起。”

看著李書白坦然的表，程念直后悔自己問了這麼多愚蠢的問題。

別別扭扭地回了句“我是很忙的”，快速把話題轉移到別的事上面。

很快場上的燈暗下去，提醒里面的人該離開了。

走到程念宿舍樓下，李書白叮囑明天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給自己發消息。

程念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轉朝宿舍走去。

林菲菲見程念回來后上只多了一條巾，忍不住抱怨道。

“你去這麼久就為了買這個？早說我柜子里有新的啊。現在倒好，面全干掉了，白白浪費幾百塊。”

程念才想起自己脖子上還掛著李書白買的那條巾，忙取下來沖林菲菲討好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忘了。”

林菲菲翻了個白眼，起來在面碗里倒了些溫水又攪了攪，全糊在了程念的臉上。

許是加了水的緣故，面在程念臉上好久才干。一直到深夜才在林菲菲的監督下去洗臉護，兩人又討論了半天陳小俞，凌晨才睡去。

睡前程念調好了鬧鐘，給自己留了充分的時間趕飛機。

誰知道鬧鐘不但沒有醒，也沒有醒林菲菲。

最后還是李書白打電話來，想問程念有沒有出發，才把從睡夢中起來。

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程念尖道：“我天，怎麼這麼晚了。”

李書白安道：“你別著急，現在去還趕得上。”

程念回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匆忙地起來穿服洗漱。

市區里已經開始工作的李書白盯著已經掛斷的手機，緒有些復雜地嘆了口氣。

心說要是沒有給程念打這個電話該多好，興許就走不掉了。

轉念一想走不掉又怎麼樣呢，自己也不能待在邊，便又希能順利趕上飛機回去。

程念沒什麼行李，走到學校門口打了個車就往機場趕。

誰知道路上遇到大塞車，堵了一個半鐘頭。

坐在車子后座上，程念土撥鼠似的不斷出頭朝外張。

突然的手機上跳出一條消息。

【你走了嗎？】

瞥了眼外面紋不的車流，緒突然由焦急轉變為平靜。

盯著手機看了看，突然不知道自己希車子起來，還是一直停滯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