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月悠悠揚揚地撒在程念上。

重新抬起頭，認真專注地著寂靜夜空中溫而輕盈清輝。

想到李書白也在遙遠的地方像一樣注視著月，程念的心里涌上一異樣的覺。

張了張，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些陌生人的聲音。

聽上去應該是到獎券的人來兌換獎品了。

李書白低低說了句“等我下”，然后將手機放到一邊專心工作。

程念聽到一個小朋友選禮時聲氣的話語，然后應該是他媽媽的挑剔的聲音。

這位媽媽先是嫌棄禮品的做工不好，一連讓李書白打開了好幾個盒子，選了十來分鐘才選到滿意的。

小朋友說不想要月亮，想要兔子。但他的媽媽并沒有理會他的意見，而是纏著李書白，讓他多給一個。

李書白禮貌地告訴沒有多余的，如果給的話別人就沒有了。還不依不饒的，最后幾乎是搶著又拿走了一個。

臨了還說李書白小氣，又不是他自己的東西，多給一個怎麼了。

程念在這邊聽得心里直冒火，覺都升高了。

李書白拿起電話后，后十分生氣道：“你干嘛跟說那麼多，想要致的東西去百貨大樓買啊。”

李書白輕輕笑了下，“過節嘛，讓開心一下，無所謂。”

程念怒道：“現在我不開心了。”

一想到李書白已經面對了一天像這樣或者更過分的游客，就像是被千上萬只螞蟻咬了般難和煩躁。

在冷風中氣會比接的錢更難嗎？又不是不讓他還。

真是不可理喻！

擔心程念會突然掛電話，李書白聲安道：“那我給你唱個歌好不好。”

程念哼了聲，悶悶不樂道：“我不聽。”

想到李書白很唱歌，又遲疑道：“算了，你唱吧。”

聽到李書白又唱起那天在ktv里唱過的歌，程念打斷道：“我不要聽這個，換個喜慶點的。”

李書白有些為難道：“可我只會這一首。”

程念翻了個白眼，不耐道：“那就不要唱了，把閉起來。”

李書白試探道：“那你還生氣嗎？”

程念憤然道：“我不生氣，我只是腦子有病。”

李書白笑起來，輕聲道：“別這麼說自己。”

程念氣得想要咬死他，盯著月亮沒再說話。

沉默了十來分鐘，李書白突然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程念想了下，沉聲道：“周日上午吧，還沒買票。”

“好。”

很快又有人來兌換禮品，李書白沒再讓程念聽著，輕聲道：“那先掛了，今天早點睡，我可能要很晚才回去。”

程念嘟了下，別扭地小聲道：“又沒人等你。”

電話那邊傳來李書白帶著些許涼意的笑聲，“我知道，只是想你早點休息。”

程念悶聲回了句，“哦。”

掛掉電話后程念又在天臺上待了很久，直到蘇慧玉來回家。

無論李書白有多討厭，程念總覺得“照著我的月亮也照著你”這句話很。

第二天程念去鄉下看鄧敏，拎回來兩只鄉里散養的土。

想著李書白不能回來，程念又去了李家一趟。李英不在家，把禮品放在門口就走了。

剩下幾天里程念和楊展去看了米樂，說起自己的新生活，之后便一直陪著蘇慧玉和老程頭。

眨眼到了假期最后一天。

程念原本想定早上的機票，無奈只有下午的了。

在剩下的時間段里選了最早一班，到哈北也要下午六點多。

看著窗外云層的數個小時里，程念的腦子里七八糟的，不停在想李書白會用什麼通工來接自己。

左右思索了下程念覺得昨晚不該告訴李書白落地的時間。

如果李書白真的騎自行車來接的話，怕是真的會心酸到哭泣。

所以在出口看到李書白靠在一輛重機車旁邊，手里還提著兩個頭盔時。程念第一反應是自己認錯人了，還打算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又盯著那個穿著黑飛行夾克的帥哥看了看，發現他在沖自己笑，程念訝異地瞪大了眼睛，慢吞吞把手機收回口袋里。

的目在機車和李書白臉上來回流轉了一番，疑道：“你騎車來的？”

李書白出一口森白的牙，應道：“嗯，室友的車子。我說要來接喜歡的人，他就借我了。”

程念抿抿，表依然十分匪夷所思。

朝李書白走過去，接過他遞來的頭盔，又盯著車子看了看，遲疑道：“你這室友對你蠻好嘛。不過騎這個的話，是需要駕照的吧。”

李書白笑，“我有，暑假打工的時候公司給配了一輛小托送貨，就去考了。”

程念舒了口氣，戴好頭盔坐到車上。

重機車的后座都比較高，程念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在李書白上。

這個頭盔也比較厚重，擋風鏡也像是了霧的遮，看東西不是特別真切。

程念聽見李書白有說話，卻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正要大聲問時，李書白拉起的手環在自己腰上，然后在手背上輕輕拍了下。

程念心領神會地抱了李書白。

飛速倒退的陌生景里，程念的腦子里變得空的，突然有種他們兩個像是從世界上消失了覺。

如果可以，程念真希他們能像電影里一樣，就這樣騎到另一個空間去。

約莫三十分鐘后，車子拐進一條開滿鮮花的山路上。

程念覺得這不是去學校的方向，卻也沒法和李書白流。

又騎行了一刻鐘左右，車子在山頂停下來。

程念打開護目鏡，剛準備問李書白這是哪里，目就被一邊的落日余暉吸引了過去。

遠層云低垂，大如井口般的落日搖搖墜地懸在山峰上。

夕的映照下，云彩如同染上了三昧真火，燒得半個天空又紫又紅。而最深卻是淡淡的金，如聚燈一般從云朵里打了出來。

李書白側著坐到車子一邊，手取下了程念帶著的頭盔。

程念回過神來，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看著天邊，喃喃道：“好漂亮。”

李書白看著程念的側臉，目比落日還要溫些，輕聲附和道。

“嗯，是很漂亮。”

【作者有話說】

惜命念念：沒有證件誰也不準用機車載我。

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