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扶住程念，輕聲道：“我一直在這。”

程念了發痛的鼻子，抱怨道：“那干嘛像個幽靈一樣不出聲，是打算把我嚇死嗎？”

李書白看了眼陳小俞花里胡哨的表白場景，沉聲道：“沒有，只是看你很專心。”

程念哼了聲，訕訕道：“又不是跟我表白，我能有多專心。”

李書白沉默了下，“你喜歡這種嗎？”

程念鼻梁骨直起子，坦白道：“還好吧。”

有些東西很奇怪，看別人做覺得很蠢，自己是當事人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

就像林菲菲，上說不喜歡。但陳小俞從燈里走出來時，還不是一樣會。

李書白低低應了聲，沒再說話。

程念瞥了李書白一眼，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擔心他腦子一也要給自己整這種東西，又匆忙道。

“看起來不錯但是我不喜歡，太浮夸了。如果有人這樣跟我表白的話，我肯定尷尬得半夜都睡不著，琢磨怎麼才能把那人殺了。”

李書白嘆道：“但還是很浪漫。”

“這樣的浪漫用錢很容易就可以制造出來，其實沒有一點新意，還特別俗。”

程念的本意是不要讓李書白產生愚蠢的想法，不過聽在李書白耳朵里卻變了意思。

他的眼簾半垂下來，注視著程念低聲道：“可是你聽起來很羨慕。”

程念口而出道：“這有什麼好羨慕，我又不是沒有看過煙花。”

李書白似乎想說什麼，思索再三還是閉上了。

他淺淺笑了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致小兔子遞到程念面前，“送你的。”

程念盯著這個小東西看了看，“這什麼？”

“活的禮，我給打磨小了一些，做了鑰匙扣。”

程念一聽就皺起眉頭，不悅道：“該不會是那個討厭人挑剩下的吧。”

李書白笑，“不是，我第一個拿的，算員工福利。”

程念這才從他手里接過東西，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

兔子是木頭雕的，原來什麼樣不知道，現在看起來十分小巧可。用硅膠鏈子穿起來，拿在手里也不會冰冰涼。

程念看了李書白一眼，把東西放進口袋里，悶悶說了聲謝謝。

另一邊周永安幫陳小俞點完煙火就開始尋找程念的影。

左右尋了一圈，找到程念時李書白已經在后。

看著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周永安心頭莫名涌上一難過，失落地別開了臉。

這段日子因為林菲菲和陳小俞的關系他和程念相很多，但程念對他的態度和對齊峰他們沒有區別。

為此陳小俞多次在宿舍批評他不夠主，可這種事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明白很多。

就像如果陳小俞不確定林菲菲喜歡他的話，也斷然不會整這一出。

而且。

周永安的目重又放回程念和李書白上。

他看見程念轉，看見他們說話，看見李書白不知道拿出了一個什麼小玩意，看見程念珍而重之地放進了口袋里。

這好的一幕讓周永安說不出的難，覺自己的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他轉過，不愿再看到這讓人想哭的場面。

煙火放完，圍觀的群眾散去，李書白也送程念回了寢室。

分開前程念才想起自己還穿著李書白的服，還給他時沒忘記把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

這天林菲菲很晚才回宿舍，程念正盯著那個小兔子發呆。

林菲菲一下撲到程念床上，興地拉著說了好久的話，兩人直到凌晨才睡去。

陳小俞春風得意，回去后除了謝各位舍友幫忙布置和收拾場地，更多是在周永安耳邊嘮叨。

大概就是些我如何如何抱得人歸，你如何如何還是單漢。

周永安想起場上的畫面，煩躁道：“你的廢話能不能點，我不追程念了行不行。”

此言一出，寢室其他三個人齊刷刷看向周永安。

齊峰問：“為什麼？”

王蒙也是不解，“對啊，干嘛半途而廢。”

陳小俞則貧道：“不追你早說啊，我……”

他后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齊峰一腳踹到了臺上，著屁委屈道：“我這不就是開個玩笑，至于嘛。”

周永安嘆了聲，也不知道怎麼跟這些人解釋，垂頭道：“就是不想追了，人家看上去也不喜歡我，就算了吧。”

陳小俞平常總揶揄周永安癩蛤蟆，此刻卻持反對意見，湊過去嚴肅道：“你他嗎啥都沒干呢，咋就算了，我看人程念對你好。”

周永安低落道：“可是對你們也很好，這不就是朋友。”

齊峰難得和陳小俞站在一邊，“我也沒見你多殷勤啊，哪像老四，狗到最后應有盡有。”

陳小俞罵道：“滾犢子，老子這是真。”

罵完他又去開導周永安，說他好不容易和林菲菲了，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勸周永安不要這麼快放棄。

周永安郁悶道：“你不了解況就別瞎出主意了行嗎？”

陳小俞也惱了，罵道：“那你好歹讓人家知道你的心意。你連表白都沒有，就算程念喜歡你也沒轍，總不至于讓孩子先開口吧。”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王蒙突然說道：“可是萬一失敗，豈不是連朋友也沒得做了。而且你們也知道，學校里打聽的男生多的，上次不都問到齊峰頭上了。”

陳小俞又補了一句，“對，還有那個李書白。”

王蒙說的，就是周永安擔心和猶豫的。

那句話怎麼講來著：不在一起是為了永遠在一起。

能作為朋友待在程念邊，周永安也覺得好。

至于李書白，周永安無話可說。

盡管兩人之前講過公平競爭，但周永安能明顯覺到李書白本沒有把自己當對手。

他給人的那種狀態，就好像冬奧會上的速選手一樣。

他不是要比別人好，而是要比自己好。

這真是讓周永安一點辦法都沒有。

應付完陳小俞他們，周永安躺在床上。

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終于還是心煩意地爬起來給程念發去一條消息。

【如果我喜歡你，咱們還能做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