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一本三國誌》第0008章 袁隗前來

此言一出,氣氛瞬間變得冷寂。

董氏麵若寒霜,皺著眉頭,一言不語,而董寵,卻起了,這些天來,因為長子失蹤,董寵本就神傷勞,筋疲力儘,而此刻,袁隗這番話在他耳邊猶如驚雷般炸開,不由得便起了,赤紅的雙眼盯著袁隗,也說不出話來。

“看來,董君對此事頗有瞭解,不如為我說說,如何?”

“此事...不過是家奴私自編來哄君侯開心的,君侯年不過**,怎麼,使君想要治君侯之罪?”還是董氏開口說道。

“臣怎敢治君侯?何況,君侯一介孩,何罪之有?那些家奴,可與方便?吾等查知一二便可。”

“春種事忙,彼在我府劉管事勞,君可親往!”

袁隗認真的打量著麵前的這兩個人,心裡卻是在思量,這事,自己定要把罪責掛在侯府貴人上,自己纔算是政績,不然,隻是抓捕幾個弄虛作假的家奴,那就不是政績聲,那是自損臉麵,若自己先審問那些家奴,家奴定然會自己承擔罪行,謊報祥瑞,這罪又能如何?

自己堂堂國相,隻有在侯府弄出些事來,最好能當麵將這些權貴宗室訓斥一番,自己纔好刷出些聲來,那樣,自己也不必再說甚麼辭苦讀,說不定能藉著父蔭直接進尚書檯做事,借父蔭自然不是走關係,而是藉著袁家宗族之力,袁家門生遍佈天下,而父叔一輩又多知己好友,隻要有些政績,高升不過一言耳。

“貴人錯怪了隗,家奴造謠生事,乃敗壞侯府之惡事,隗此番前來,乃是為侯府洗清名聲,不願我大漢宗室揹負汙名!”

“原來使君前來,是要訓斥我母子二人,我侯府婦孺門戶,無一介男丁,使君如此行事,徒遭世人諷也。”

袁隗麵不改,平靜的看著董氏,起,拱手,說道:“君侯雖年,卻為漢宗室,上之侄也,吾自任河間相,百姓安樂,國王賢惠,善吏齊心,民風日善,竟讀聖言,君侯年無知,竟縱家奴私傳祥瑞,行欺詐事,即使君侯尊貴,吾亦願代父教之!教之禮儀道德!使其行仁事,舉孝行!”

“袁子無禮!!”董氏怒氣沖沖的大道。

偏偏,袁隗這幾句話說的冠冕堂皇,隻怕外人聽到,也會為其人格與不畏權貴的品德折服,大漢吏,卻是不怕權貴,各個都是敲破了腦袋,甚至故意找事,噴權貴,殺豪強,幾乎為了每一位大漢吏的行事準則,今年,便有南太守瑨將當地豪強張泛收捕獄。

罪名是甚麼?罪名是他意圖賄賂朝中宦,皇帝得知,便下令赦免張泛無罪,瑨不顧赦令,仍將張泛死,並捕殺其宗族賓客二百餘人!!整個張家族滅!僅僅是意圖賄賂朝中宦?同時,又有太原太守劉質,將縣裡黃門趙津抓捕,以其不行善事之罪,竟殺其宗族!!

這兩個人,頓時在天下揚名,無論士子百姓,都是將此二人作為不懼豪強權貴的典範,即使這豪強隻是意圖賄賂宦,那黃門也不過是不行善事,在鄉裡有惡名,便直接被滅族,漢末的吏,是瘋狂的,在舉孝廉這種詭異的製度下,誕生了無數詭異的孝子,詭異的清

這個時代,有孝子殺子喂母,有清殺妾犒軍,更有千千萬萬袁隗一般吏,雙眼隻有徒虛名,為此,盯著各路權貴豪強,一有小錯,便瘋狂屠殺,因此,遍觀大漢史書,清名臣何其多也?強項令嗬,強項令嗬,千篇一律的名臣傳記上寫著,誅豪強,百姓皆服,寫著休妻辭,誓死對抗權貴!

而袁隗,此刻便是藉著此事,毫不留的訓斥侯府,君侯不過九歲,他是知曉,可是世人可知?他們隻知道,自己不過一介臣,而侯爺卻乃貴胄皇親,自己不屈其威,當麵訓斥!袁隗越說越開心,甚至將劉宏過世的父親也揪了出來。

袁隗此刻最希的,卻是董氏能上書陛下,讓陛下也大怒,抓自己下獄,如此以來,自己也定能如同瑨劉質那般名揚天下,一時為眾人口裡的賢臣名士,留名青史!

董氏不過流,在辯才之上,又怎麼比的上袁隗?聽著憤怒,開口又說不過,氣的渾抖,咬著牙看向兄長,董寵雖也讀過幾本書,可是跟袁隗這樣世家子弟卻無法相比,張了張,又無奈的歎氣,袁隗出笑容來,對董氏說道:“君侯何在?可能見之一麵?”

董氏扭過頭去,不搭理他。

袁隗又看向董寵,董寵也無奈,對著他拱了拱手,言語道:“使君隨我前來。”,便帶著他前往書房,來到了書房門口,看到書房閉,從房傳出陣陣讀書聲,袁隗也是一愣,宗室子弟甚麼時候也開始讀書了?宗室子弟也有優秀者,比如劉表,年紀輕輕便名列八廚,實乃宗室之人才。

但是,類劉宏此般與皇帝親近之宗室,有讀書仕者!

他站在門口,一,聽著從裡傳來的讀書聲。

有家奴說道:“使君,可要敲門告知?”

“公羊極雅,不忍擾之。”

董寵無奈,也站在這裡陪伴,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眾人皆站的有些搖搖晃晃了,門才被緩緩推開,老人快步走了出來,看到小廝們憤懣不平的表,再看了看袁隗腰間的印條墜,老人停住了腳步,雙手揹著,抬頭看著他們,迎麵便是一豪邁之氣。

“拜見老者!”袁隗規規矩矩的拜道,眾人皆拜。

老人甚至都冇有搭理,隻是隨的揮了揮手,繼續仰起頭,小胖子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看到老人立在門前,臉一變,立刻整理冠,作出翩翩君子的模樣,袁隗得不到老者回禮,也不氣餒,也不憤怒,看著一邊的小胖子,笑著打量著。

而此刻,小胖子也在打量著這些不速之客,看到一旁的舅父麵不悅,周圍小廝們又對他們有些敵意,不由得便對袁隗帶上了幾敵意,直起了腰板,大大咧咧的問道:“汝何人也?”

“臣袁召公之玄孫,袁高士之孫,父湯任故太尉,河間國相隗!”

“君侯既已讀書,見之兩千石,為何不行禮拜見!”

說話鏗鏘有力,說的小胖子也有些矇住了,他說的都是甚麼任啊,甚麼玄孫?姓袁名未?自己也未有聽說過啊?他整了整袖,抬頭言語道:

“宏乃太祖高皇帝之後,肅宗孝章皇帝之玄孫!河間孝王之孫!當今聖上之侄!”

比來頭是麼?我從曾爺爺以上全部都是皇帝!你也配跟我比?再往上,先祖都能說到赤帝去!你呢,姓袁?祖宗再往上走上十幾代,你算甚麼?養猴的?

小胖子心裡的想法,眾人固然不知,但是這鏗鏘有力的回答,卻是使得眾人皆驚,就連老人也饒有興趣的看著小胖子,想看他還能說出甚麼來。

“你是何爵?吾乃解亭侯也!何須行禮?”

------題外話------

老狼反正覺得這樣很可怕,孝廉卻是好,選出來的吏品德卻是高尚,但是,到了末期,為了虛名,作出各種混賬事的太多了,老狼在書裡舉個例子,確實是那年發生的事,這種事,在漢末屢見不鮮....而且,殺子救母,殺妻救軍民之類的事,也是非常多見...史書有記載,固然有時代差異,但是現在想來,還是覺得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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