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清香的糕點

俞文飆向俞筱晚彙報完了產業上的事之後，便由曹府的小廝引著出了曹府。俞筱晚示意初雲給在二門會客廳裏服侍的幾個曹府丫頭打賞，小丫頭們謝了賞，暗暗了荷包，都出了驚喜又興的笑容。

初雪鄭重叮囑道：“這是我們姑娘念你們辛苦，特意犒賞的。方才我們姑娘與俞管家商量的，是俞家的家務，你們應當知道這些話不能外傳。”

幾個丫頭忙屈膝應道：“婢子們明白。”

俞筱晚抬眸掃了一眼，其中一個丫頭的眼睛骨碌碌地轉，顯然口是心非，不過們在這裏服侍，本就是張氏授意來聽的，本也就是要們去學給張氏聽，反正真正想知道的事，已經用別的方法得知了。

扶著初雲的手走出會客廳，吳麗絹的丫頭喜兒便遠遠地迎上來，笑盈盈地道：“表小姐安好，我們姑娘親手做了些芙蓉糕，想請表小姐嘗一嘗。”

俞筱晚淡笑道：“我現在想休息了，下午還要去學規矩的，請吳表姐帶去雅年堂可好？”

這話說得圓滿，不說不吃，喜兒只得訕訕地應了，退到一旁，將小路讓給俞筱晚。

待走得遠了，趙媽媽便笑道：“吳小姐倒是個有心的，念著姑娘的好呢，時常做些糕點請姑娘吃。”

俞筱晚笑道：“若真是特意給我嘗的，如何不送到蓮香居來，每次都非要在這人來人往的路上邀請我？”

趙媽媽笑容一滯，心思一轉便明白了，微惱道：“是想讓舅夫人覺得你們好是吧？明知舅夫人不待見們母，還強拉小姐你站在一邊，這不是讓舅夫人討厭小姐嗎？”

俞筱晚笑了笑，弱小的人要聯合起來，才能與強大的敵人對抗，吳麗絹會這麼做，原就想到了，吳麗絹若是不聰慧，當年也不可能為攝政王的寵妾。也的確有與吳麗絹結的意思，不過不是現在……現在，只需要讓張氏狠狠打武姨娘和吳麗絹，等火候差不多了，再出手相助。

雅年堂的正房裏，張氏聽了丫頭的稟報，一雙漂亮的丹眼睜了滴溜圓的龍眼，“俞家真的有這麼多的產業？”

“回夫人的話，婢子絕對沒記錯。”回話的正是在會客廳服侍的丫頭，名七兒。

張氏揮手讓七兒退下，一顆心呯呯直跳，乖乖，這麼多的產業，若是在我手中，給睿兒買個，多結些權貴，那該多好！

曲媽媽深知主子心裏在想什麼，便在一旁笑道：“夫人不是有心將表小姐收作媳婦嗎？這些家底日後不就都是夫人和爺的了。”

張氏聞言蹙了蹙眉，“我原來的確是這樣打算的，可是晚兒卻幾次三番地與我作對，上回為了良辰的事，婆婆這幾日都在數落我，怪罪我對下人管束不嚴；前幾日幫著武姨娘對付我，把吳麗絹給弄進府中來。你還說的子象清蓮，哪裡有半點象了？”

小姑子曹清蓮可是個麵團一樣的和子，可是晚兒卻總給的覺。

俞筱晚的品如何，是曲媽媽的兒子去汝打探的，曲媽媽自是要幫兒子說話，忙開解道：“表小姐應當不是故意的，才十一歲，天真純善，大約是見吳小姐生得貌，起了結之心。您也聽到了，吳小姐幾次邀表小姐去那兒，表小姐都沒去，今日還把點心帶到雅年堂來吃，完全是小孩子的心。”

小孩心麼？張氏側頭想了想，晚兒對自己一直乖順有禮，平時對雅兒也十分親近，雅兒看中屋裏的那對古董花瓶，也大方地送給了雅兒。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張氏恨聲道：“小孩子心，什麼話張口就說，卻害苦了我，爵爺已經連著三天宿在武氏那兒，若是讓武氏再生個什麼出來，我的睿兒、雅兒怎麼辦？”說罷又怨，“睿兒天就知道賞雪梅，仕途經濟的學問卻只學了個半吊子，爵爺也是，總不肯遞立嗣的摺子上去。”

曲媽媽忙著安，“爵爺去年才封的爵，總不能這麼快就立繼承人，爺是嫡子，哪有不嫡子立庶子的，夫人您是太憂心了。”

“你懂什麼！敏兒年前辦的那趟差，韓丞相都贊了他，待幾年之後，若是睿兒無所建樹，而吳麗絹又了攝政王的人，爵爺將爵位給敏兒，不是沒有可能！”

不行！絕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張氏暗暗握拳頭，眼中閃過一鷙，忽地轉眸問道：“吳小姐是在大廚房做的糕點吧？”

曲媽媽忙應道：“是的。小武氏母的一舉一，老奴都派人盯著呢。”

張氏沒理曲媽媽邀功的話，只險地笑道：“這種天氣，糕點應當是放在灶臺上溫著，才不會變。”

……

午歇之後，俞筱晚準時到雅年堂的廂房，跟著師嬤嬤學習禮儀和規矩。休息之時，吳麗絹讓喜兒將食盒打開，裏面放著兩碟糕點，一陣清香撲鼻而來，笑著邀請俞筱晚和曹中雅品嘗。

雅兒正在好吃的年紀，當下連吃了兩塊，才贊道：“真好吃。”

張氏扶著曲媽媽的手剛進門，聽到這話便笑道：“什麼好吃？”

雅兒道：“吳姑娘做的糕點。”

張氏趨近前來，看了一眼，亦笑道：“爵爺也喜歡吃這種芙蓉糕。”

吳麗絹忙道：“正好還有一碟，請爵爺品嘗吧。”

張氏笑睇了一眼，“那就多謝了。”說罷示意曲媽媽收下。

俞筱晚心中一，不對，舅母正恨著吳小姐母，怎麼會讓舅父品嘗吳小姐做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