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盜帥》第481章 放虎歸山
杜荷見奚偉沒頭沒腦的衝殺上去,也不打算跟著參合了,只是隨波逐流的跟在奚偉的後。
他之所以協助餘下薛延陀的兵卒,殺出重圍,卻不是因為良心發現,只是擔心薛延陀的護衛讓莫賀哈一行人殺絕了之後,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不願與奚偉來援的大部隊糾纏,從而陷危局。
莫賀哈他們並不知火攻一事,是絕不可能在這山谷中抗奚偉所率領的兩萬先頭部隊的。一旦他們發現形不對撤退了,那他的良苦用心也就隨風而逝了。
作為幫兇的莫賀哈,只付出這麼一點代價,杜荷心底怎麼樣也過意不去。
薛延陀的五路大軍讓他五把火燒了個裏焦外,連保護他的護衛也讓他整的幾乎全軍覆沒。怎樣也不能厚此薄彼,善待了他們這伙馬賊。
莫賀哈的目標是他,他這一出現,即便形勢在惡劣,也不至於立刻撤退。
藉助薛延陀殘兵的剩餘力量打破莫賀哈負責堵截奚偉援兵的防線,讓奚偉能夠以優勢兵力來戰莫賀哈的馬賊團,也算是神來之筆。
「大人,撤吧,在不撤就來不及了!」
幾名金狼軍兵將聚集在莫賀哈的旁,等著他下令。
莫賀哈彎刀揮舞,寒一閃,一名薛延陀的兵士上半截隨著他的這一劈,斷為兩截,臟流了一地。
他看著當前戰局,見一個個薛延陀的兵卒接連不斷的由山谷口殺谷,也知在如此下去,兵力上的劣勢將會越發的明顯,此刻不退,敗局便離他們不遠了,心中暗恨,在杜荷出現的那一刻,他以打算親自上前與之一戰,將他的人頭扭下,從容而退。
只是當時況,並不與他。
杜荷有著意料不到的勇悍,在人群中來去自如,而他卻讓自己的兵卒所阻,並沒有及時的趕上杜荷,讓他突破了防線。
他正下達撤退的命令,目所及之,卻見杜荷正在一個黑炭將軍的後,悠哉悠哉的往自己這邊殺來。
心思電轉。
這一戰馬賊團已經損失了一千餘兵卒,對僅有三千的他們,銳減三分之一,已經是莫大的損傷了。如果能夠得到薛延陀的全力支持,他復國有,一切劃得來。只是他如今連任務都沒有完,薛延陀又怎會全力支持他?
杜荷先一步將他們的馬匹全數收繳,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只有殺了杜荷,他們才有繼續壯大的可能。
念及於此,莫賀哈眼中出了孤注一擲的神態,道:「最後堅持一刻,待我殺了杜荷,立刻撤退。」
鮮飛濺中,莫賀哈一人當先,擊碎了前面數層人,三尺長的彎刀左右舞,周圍無人敢近,但凡進攻擊範圍,必定一擊斃命,就彷彿一頭下山的猛虎!
「當!」
莫賀哈最先於奚偉相遇,鋼刀與狼牙棒的撞帶起了一陣火花。
奚偉力不住,連退了三步。
莫賀哈一心速戰速決,使出了畢生所學。
奚偉還沒有站穩,莫賀哈再次衝到近前,一計飛踹,奚偉的就如皮球一樣,讓他踢飛了出去。若非他不想得罪薛延陀,這一腳改刀的話,奚偉這條小命就待在這裏了。
薛延陀著名的勇者,在莫賀哈手中竟然沒有走過兩合。
薛延陀的兵卒一震嘩然,金狼軍上下見此一幕,紛紛大呼:「那是神威將軍!拔帥發威了……」
莫賀哈原名莫賀拔,在十年前是草原上名一方的神威將軍。隨著東突厥的滅亡,這個名號依然消失,但這一刻莫賀哈的表現就如當年的神威將軍一樣,勾起了金狼軍藏在心底深的回憶。
一個個都放聲高呼,士氣徒然大振。
在莫賀哈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杜荷也猜了他的心思,毒龍一般的盤龍劍瞬間就點在他的頭上。
莫賀哈反應也極快,轉刀側,連消帶打。
這一招高明之至,不僅可將敵人的力道化於無形,隨後順勢發出的反手一刀更可致敵於死。
但此次遇上的卻是杜荷,論反應之快,當世之上能夠勝杜荷的也不過五指之數,反手一刀,擋下了莫賀哈這必殺一擊。
莫賀哈力求速戰速決,兩眼出森寒殺機,一招不,二招跟上,彎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銀,疾劈杜荷肩下心臟,又準又狠。
杜荷一聲不響,往後右側斜退一步,扭,盤龍劍離地斜挑,正中銀刀尖,正是對方力量最弱之。
彎刀那得起,立時盪開。
論力量杜荷遠不及莫賀哈,但他以自己最強的劍尖,去擊對方最弱的刀尖,自然大佔便宜。
這一招莫賀哈以看出杜荷力量不及自己,遂一聲長笑,刷刷一連三刀,每刀都是大開大闔,快如疾風,招招搏命,只攻不守,迫敵人拼。
杜荷沉靜以對,眼睛一點表都沒有,靜若止水,攻守之間,遊刃有餘。
莫賀哈「嗖」的一聲,舉刀直劈,似乎要再次劈向杜荷手中盤龍劍,到了與肩膊平行時,卻突然前沖,手腕一沉一,由直劈改為平刺,誓以一招斃敵。
他的作矯若游龍,一氣呵,變招之快,實屬罕見。見此一幕,皆為杜荷擔心起來。
杜荷卻是一笑,以劍橫檔前。
「當!」
莫賀哈發現這一招明明已經抵達杜荷前,卻怎麼樣也刺不下去了。這才發現自己的刀尖,著一把長劍,杜荷不知何時,竟以劍面作為甲,擋在了前。
這份眼力,這份膽氣,讓見此一幕的所有兵卒都為之容。
杜荷雙目一瞪,厲芒電,流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冷冷道:「你敗了!」
就在他說話之前,反手一刀已經劈出。
在他話音落下之際,的一聲落在了莫賀哈的口,將他整個人都砍飛了出去。
金狼軍見自己無敵的統帥敗的如此徹底,一個個都驚呼出聲,心中的信仰轟然倒塌。
杜荷本以為這一刀足以殺了莫賀哈,但意外發現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花飆的場面,低頭一看,搖頭苦笑,原來在他的勇拼殺之下,手中的那把搶來的戰刀已經讓他砍卷了口,毫無鋒利可言了。
「看來要備上一口好刀了。」他想著將刀丟在了地上,有些嘆息。莫賀哈的武藝與他相仿,之所以能夠在十招之,將他擊敗,只因他急於求勝,全力以赴之故。
這一定級別的高手對決,勝負往往就在轉瞬之間。
杜荷與莫賀哈都是屬於一定級別的高手。若他們認真較量,不到五十合覺無可能分出勝負。但莫賀哈急於求勝,一招一式,只攻不守。這種打法遇到低一級別的高手會有奇效。就如他戰奚偉一般,奚偉武藝不俗,但遇上高他一級別的猛將全力以赴的拼殺,只是兩合就敗了。但面對同一級別的杜荷就無用了。
莫賀哈不求防守的進攻,面對杜荷冷靜的應對,反而暴了自己的不足,讓他有機可乘。故而十合不到,他輕輕鬆鬆的便收拾了莫賀哈。這次因為意外沒能將他除去,再想殺他就不容易了。
莫賀哈以為必死,但倒地之後才發現口並無刀的那種痛,低頭一看,自己赤的膛出現了一條殷紅的刀痕,只有些許鮮流出。正好見杜荷將手中的刀丟在地上,方知自己僥倖保住了命。
鯉魚打,一躍而起。
杜荷也不再遲疑,舉劍殺向了莫賀哈。
「撿回了一條小命呢!」杜荷略帶嘲諷的說著。
莫賀哈聞言,也出些許愧,又是憤怒又是不甘。他並非不知道杜荷武藝非同一般,只是杜荷畢竟是一個不到二十的頭小子,而他已經年近四十了,一武藝正於顛峰時期,故而有著盲目的自信,認為以自己之能,對付杜荷是遊刃有餘的。那裏想得到杜荷年紀輕輕,武藝就不亞於他,吃了一個大虧,依靠運氣才保住了命。
「別得意!給人賣了都不知道。」莫賀哈已經深刻的會到杜荷之能,也知目前的況自己是無法在短時間取勝了。無法完任務,則意味著與薛延陀的易告吹。彼此的關係也將是敵非友。這一不做,二不休,索來個落井下石,打算把薛延陀賣了,拉他下水。
杜荷架住他的彎刀,腦中思緒電轉,也明白了莫賀哈的意思,回手一劍道:「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莫賀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杜荷僅用兩人方可聽見的聲音輕聲道:「是笨死的,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有多聰明。用你那豬腦袋好好想想,若非我知道伏兵一事,我又如何能夠避得開你那一箭?其實,你才是真正被算計的一個……你應該謝我才是,若非是我暗耍手段,故意跌倒,你本沒有機會消滅薛延陀的這兩千護衛。藏在山頂上的你們,難以對付,但將你們引至一,滅你們是輕而易舉的事。
莫賀哈但聞此言,臉劇變,失聲道:「這些都是你們的算計?」
「你說呢?」杜荷不答,只是反問了一句。
剎那間莫賀哈什麼都明白了,自己才是最愚蠢的一個,從一開始自己就落薛延陀的陷阱中去了。什麼幫助自己複位,什麼與自己合力對付大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詭計,目的是為了引自己出山,好將自己一網打盡。
他突然意識到,當初就是因為薛延陀的背叛,自己的父親才會敗得如此凄慘。大唐是自己的敵人不假,但薛延陀又何嘗不是。
自己盡然相信仇敵的話,真是世界第一的大蠢蛋。
他氣得悲憤大,眼睛都噴出了怒焰。
杜荷笑著衝到近前,低聲道:「你給我創造了一個教訓薛延陀的機會,今日就暫且繞你一命。」說著他「唰唰唰」的三劍,將莫賀哈退,也不再追趕了。
莫賀哈的武藝與之不相伯仲,杜荷想要殺他,不太容易,但纏住他,卻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消薛延陀的優勢兵力取勝以後,莫賀哈自當為階下之囚。
不過杜荷敏銳的察覺到了莫賀哈的心思,覺得放虎歸山,似乎更有意思,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莫賀哈顯然明白這點,神複雜的了杜荷一眼,對這個仇敵也不知應該報以什麼態度。
「撤!」莫賀哈怒喝了一聲,在薛延陀還沒有行程兵力包圍之前,先一步的殺出了重圍。
莫賀哈與麾下的馬賊團對於山道地勢,極為悉。他們生存在山上,山戰也有一定的功底。這些恰是薛延陀沒有的,在付出三倍以上的代價留下莫賀哈三百多人之後,奚偉也放棄了追擊。
莫賀哈見薛延陀的兵馬並沒有追上,讓兵卒停下歇息,清點傷亡人數。
「大人,此戰我軍傷亡慘重……我們只剩下六百弟兄了。」金狼軍的一名統帥哭出了聲來。他們跟隨莫賀哈十多年了,彼此深意重,有著深厚的,短短的幾個時辰里,親朋好友幾乎死絕,那種刺骨的覺非臨其境者,實在難以。
「可惡,可恨!夷男、大度設、宇文博偉,我莫賀哈與你們誓不兩立……」莫賀哈一拳一拳的打著樹榦,樹皮裂,樹榦上出現了一個個的拳印,凹痕,也順著他的手滾落下來。
「大人……」金狼軍的兵卒拖住了莫賀哈,泣聲道:「別這樣,還是好好想想,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莫賀哈眼中了惡狼般的怨恨目,緩緩道:「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山上有野味,不死我們。等到薛延陀他們離去之後,就是我們下山反擊的時候。我們人手不足,對付不了薛延陀的大軍,但我們殺的了他們的百姓,殺他們的牛羊。我知道哪個地方野馬群,只要我們有了馬,今日所有的債,我要一筆一筆的討回來。」
PS:侄兒要出國讀大學,擺酒席。喝多了,今天只有一更,明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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