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盜帥》第488章 一招敗北

杜荷走出了天牢,腦中所思所想都是周振威的那番話,武者境界,心中劃過若有所悟,卻想不到為什麼,猶豫了片刻,他策馬來到了軍營,找上了薛仁貴,將周振威的話,一字不的告訴了他。

薛仁貴聽他所說,軀也是一震,他武藝與杜荷旗鼓相當,彼此正經歷同一個瓶頂。周振威的那番關於武者之心的話語,讓他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覺。,但沉默半響也卻想不其中的關鍵,問道:「杜將軍,你有什麼想法?」

杜荷沉聲道:「我就是覺得這是我們彼此突破的機會。這些年我發現武藝很難進步,很難再有那種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覺了。雖說不至於是原地踏步,可進步的覺微乎其微。」

薛仁貴,道:「我也是一樣,總覺得差些什麼。周振威的話,讓我心中一亮。招是死的,人是活得。不同的人,用同樣的招,威力氣勢絕不一樣。我覺得這便是問題所在……」

「不錯!」杜荷對於這點,是再清楚不過的。在後世,他輕功不遜於楚留香,那在二十一世紀是來去自如,不說是天下第一,但絕對沒有人追得上他。在大唐,他固然是混得威風八面,但武藝卻遠不如後世了。

一樣的武藝,一樣的招式,唯一差的就是素質和功修為。

同樣的道理,招式在神妙,也是招式,人的素質,在強悍,也有一定的極限。

當人將素質開發到一定程度,招式練到一定程度之後,接下來要練習的唯有心靈了,將自己的心,提升一個境界。

這一點,恰恰是他們沒有領悟的。

「我想,我找到接下來的路了。」杜荷臉上出了暢快的笑容。

「我也是!」薛仁貴也出了同樣非地熱微笑。

雙目匯,似乎有一種火在彼此眼中產生,發出了劇烈的撞。

杜荷、薛仁貴,他們既是上下級,是朋友,是兄弟,同樣也是對手。

一個人,不能沒有朋友,更不能沒有對手、敵人。

武藝這東西,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需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苦練,沒有目標很容易失去鬥志,不思進取。

「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若沒有對手,哪裡來的力,下苦功夫練武?

杜荷在所認識的年青一輩中,武藝排得上號的有好幾人,但唯有薛仁貴與他旗鼓相當。雙方平日切磋,勝負五五之數。在杜荷心中,薛仁貴是一個強而有力的對手,想要勝他,只有不斷的進步。

薛仁貴也有同樣的想法。

兩人在暗中較勁,都將對方視為力,相互激勵,同時進步。

杜荷在領悟周振威的話之後,找上薛仁貴這個「對手」,正是在給自己力,讓兩人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以此勉勵自己進步。

兩人都明白一點,彼此武藝旗鼓相當。誰先領悟那個境界,誰就能凌駕於對方。

杜荷不想輸給薛仁貴,薛仁貴同樣也不願意敗給杜荷。

一種良較量,在他們之間產生。

薛仁貴忽道:「不如我們問問大將軍,大將軍乃我大唐第一猛將,那桿大鐵槍飲的比我們喝的茶還要多,他或許能給我們解也不一定。」

杜荷眼中一亮,表示贊同,秦瓊的武藝,他並未真實的見到,自從上了年紀以後,這位老將就很那桿大鐵槍了。他也一直以為,秦瓊的武藝就算在他之上,也不會遜。但隨著他真正上了戰場,以寡敵眾之後,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在郁督軍山上,他領著薛延陀的殘兵敗卒,出其不意,突破兩千人的包圍圈都不那麼容易。而秦瓊卻在歷史上卻多次單槍匹馬的獨自一人殺敵軍,在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這份本事,委實讓人心悸。

周振威可以領悟武道之心,秦瓊這些昔年無敵天下的悍將,未必沒有。

他們兩人如今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急於求解,二話不說,快步走向軍中帥帳。

秦瓊的舊患以除,整個人備顯神,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神十足。他在大唐地位顯赫,在戰場上不知為李世民擋了多刀劍,救了他多次的命,滿朝文武,即便是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之流的大人,遇上了他,也要恭恭敬敬的稱他一句秦老將軍。

最近他得到了一則消息,大唐來年要對薛延陀用兵。

這位無所事事的老將登時來了神,迫切的希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再次一顯手,卯足了神練兵。

杜荷、薛仁貴找到他們的時候,這位大將軍正親自督促著兵將訓練,高呼著口號。

聽杜荷、薛仁貴說明原由,秦瓊捻了捻鬍鬚道:「難得,你們在這個年紀就能夠想到如此……你們思慮的不錯,一個人的能、技巧都能夠達到一定的巔峰,但武道卻不一樣。武道一途,永無止境。」

杜荷、薛仁貴互一眼,皆知找對了目標,齊聲道:「請將軍賜教。」

秦瓊道:「我秦瓊對陣沙場,心中惟有『勇霸』二字,武技所現與追求的就是勇猛霸道!視千軍萬馬為草芥的勇氣,一槍揮出,讓敵人擋無可擋,避不可避,唯有飲恨槍下的霸道。」

他陷了回憶,想起當年單槍匹馬在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的經歷。

「來,薛禮,我們來對戰一場。」

秦瓊讓人取來一匹馬,一桿渾鐵槍,迎著烈日,長槍遙指薛仁貴。

薛仁貴二話不說,也翻上了馬,方天畫戟舞了一圈,面嚴峻:這秦瓊威名赫赫,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秦瓊策馬衝殺過去,充滿了窒息的怪異殺氣好象滔天巨浪似的翻卷拍擊。

「鏘」渾鐵槍斜斜刺出,凌厲無匹,轉變一條曼妙的弧線向前刺出,直瞄薛仁貴的前

「當!」

異聲嘎然而止,取而代之是死寂般的平靜。

杜荷目瞪口呆。

薛仁貴躺在冰冷的土地,著碧藍的天空,心中只有沮喪和敗北的苦

一招,竟然一招敗北。

這……

杜荷無言以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秦瓊的攻擊很平常,很普通,但薛仁貴卻敗了,敗得徹徹底底。

秦瓊「咳」了一聲,臉有些慘白,深深的吸了口氣:心道「好險」,險些就蝕把米了。

秦瓊已活了六十五個春秋,這年紀大的人大多都好面,不服老。他知薛仁貴武藝非同一般,此次指點薛仁貴,不使出全力,難以功,故而這一槍出手,全力以赴。固然取勝,確也一時不適應如此強烈的力量輸出,自到了不小的損傷。

「薛禮,你看清楚我這一招了嘛?」秦瓊高坐馬背,藐視的看著下方。

薛仁貴滿頭大汗,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那霸氣的雙眼……

作……

驚人的殺氣……

「我……我什麼也沒有看到……」薛仁貴蒼白著臉,嚨蠕,暗吞了口唾沫。

杜荷神,若有所悟。

秦瓊道:「你年輕力壯,如今的力量、速度皆勝於我。你的戟法,也是祖上流傳,千錘百鍊,不亞於我的槍法。可你卻連我如何出招都沒有看清,你覺得問題出在哪裡?」

杜荷心道:「猶豫了,仁貴出招的時候,猶豫了。」

薛仁貴沮喪的道:「我到了影響,沒有自信接下將軍的那一招。」

秦瓊漸漸恢復紅潤的臉上出了學習笑意,轉向杜荷:「青蓮,作為旁觀者,你覺得我的那一招很高明嘛?」

杜荷道:「威力很大,可平淡無奇,以仁貴之能,完全有能力接下,但他因為對自己失去了自信與勇氣,所以敗了。」

薛仁貴閉上雙眼,再次回想著那一招,道:「將軍的那一招,也許平淡無奇,但每一個作,每一個招式,奪人心魄,充滿了一往無前的霸氣,給人一種難以抵擋的覺。不是我看不將軍的那一槍,是我的心神都讓將軍的作氣勢吸引,只看到了表面的強大,從而忽視了最關鍵的地方。」他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已經有所領悟。

秦瓊下馬來到杜荷的旁道:「薛禮的作戰方式與我相同,所以武道之路,殊途同歸。但你卻不一樣,武道之路不僅僅是一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武道,按照自己選擇的方向走下去,就可以看到屬於自己的那一片天地。故而我能夠指點薛禮,卻無法指點你。你想要領悟,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他拍了拍杜荷的肩膀,走進了大帳。

長長的吐了口氣,秦瓊腦中想著杜荷、薛仁貴二人,輕笑道:「英雄出年……這天下,將是他們的了。」

他依稀記得自己初窺武道門徑的那一年,三十三歲。

而薛仁貴二十六,杜荷更是只有十九而已。

杜荷見薛仁貴在秦瓊的指點下,已經有所悟,鼻子,知道自己的這位對手已經走到自己的前面去了,中湧現不服輸的鬥志,拔出了盤龍劍,在薛仁貴的面前刻了幾個字。

「一月後,你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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