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盜帥》第503章 真正的高僧

杜荷、長樂、高沿著邊路走,打算從李承乾所走的後臺繞至前臺個前排的位子。

雖然這個舉並不怎麼道德,但杜荷可不願拉著兩個絕人群。萬一在人群中遇上某些狼人揩油,那可就完蛋了。一個是小姨子,另一個更是自己的老婆,吃了虧,還不哭死?就算事後將狼人的手剁了又咋樣,這玩意能夠還回來嗎?

所以他寧願不要道德,也堅決不冒這個危險:自己的老婆怎能讓別人去……

來到弘福寺大殿的側面,因為人都被法會吸引,作為後臺的這裏並沒有人跡。

但沒走兩步,耳中卻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杜荷心中一,拉著長樂、高躲在了一個大樹的暗影後面,他也不知為何要躲,只是本能的直覺,覺得弘福寺並不是什麼正大明的地方,藏在暗也許能夠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杜荷探頭窺,長樂也好奇的著腦袋,高更不用說了。

三個腦袋,在樹后出現,樣子顯得有些稽。

最先看到的是一個僧人打扮的和尚,和尚自然是僧人,不過他的行頭又與一般的僧人不一樣:赤著一雙大腳,沒有穿鞋子,上的僧服已經訂滿了補丁,卻洗得乾乾淨淨,顯得有些發白,他左手拿著一個木製的禪杖,右手握著一串念珠,有幾分苦行僧的樣子,只是眉宇間出現了一怒意,正頭也不回的快步走著。

接著出現的是兩個沙彌以及與杜荷有過一面之緣的慧空大師。

慧空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那個古怪僧人,擋在他的前面恭敬道:「弘忍大師,請留步……」

「弘忍大師……」杜荷目停留在那個古怪僧人的臉上,念著這個名字,覺得很悉,記憶中似乎有過他的映象,腦中靈一閃,記起了弘忍大師的一切,低聲道:「禪宗五祖弘忍大師……」

在上輩子學校組織教師暑期旅遊的時候,杜荷去過東山山麓的五祖寺,五祖寺原東山寺是弘忍大師親自建立的寺廟,在國際上,特別是日本、印度等東南亞國家有盛譽。

在寺廟中,他聽過導遊介紹過弘忍大師的經歷,詳細的已經記不清了,只是依稀記得弘忍大師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和尚。

杜荷記憶中的弘忍大師與面前的這位弘忍大師正是同一人。

歷史上弘忍大師對於佛教禪宗有著卓越的貢獻,若非他將缽傳於六祖慧能,禪宗將會因此滅亡,是一位承上啟下的和尚。他與一般和尚不同,是真正不求名利的高僧,歷史上唐高宗曾兩次遣使請他到京城講法,都被他婉拒了。

但如今的弘忍還沒有後世那般就,只是一個極的高僧。

弘忍生於隋仁壽元年,七歲時,被尊為禪宗四祖的道信所遇見。道信見弘忍與佛有緣,於是就派人跟隨他回家,徵求他家長的意見,能否讓他出家作為自己的弟子。弘忍的父母也是信佛的,欣然同意。弘忍因此被帶到了道信主持的雙峰山道場,為了道信的弟子。

弘忍十三歲正式披剃為沙彌。他生勤勉,白天勞,晚間習禪,十數年演習佛教《楞伽經》,大之後,下山遊歷,布赤腳,拜訪各地高僧,相互研討佛法,名聲漸起。

前不久抵達長安,拜訪弘福寺的納言法師。納言法師正巧要舉辦論佛法會,也聽過弘忍的大名,邀請他一道參加法會。

弘忍下山遊歷並不為財,也不為名,就如行萬里路,讀萬卷書的書生一樣,追求心中的大道。他穿的是破布編織的百衲,吃的是化緣來的齋菜齋飯,睡得是破廟街頭,喝的是不乾不淨的河水。以蚊子為伴,猛為伍。日子過的清苦,但心之所向,自得其樂。而在弘福寺的幾日,吃的都是可以倒出一層菜油的飯菜,睡得是的床,讀個佛經旁還有檀香伺候著。

這種日子,已經算不上是修行了,而是

弘忍早就有了離去之意,但念及不日之後的法會,心中對佛學的所求,也忍了下來。他不再吃寺中的飯菜,了就出去化緣,也不再睡自己的房間,整日泡在弘福寺的藏經閣研讀經書,累了就地而眠。

終於等到了法會的召開,但見到眼前的一幕,弘忍怒了,多日來積的不滿正式發,佛也來火了。

佛家最重修心,無無求,而法會上所見的一個個所謂的高僧個個都是紅滿面,著艷麗,就連那溜溜的頭,也拭的可以照出人影來,打扮的跟要上花轎的大姑娘一樣。

弘忍心中的法會是一群高僧,圍在一個小小的房間里,一杯清茶,相護辯論,相互印證,相護學習,可面前的法會,卻是在上萬人面前賣弄風

弘忍看不下去了,甩袖調頭就走。同為和尚,他實在於跟旁的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為伍。

面對這群人,即便是佛法素養極高的弘忍,也在不知不覺中了嗔念。

慧空攔著弘忍恭敬道:「大師,請留步……不知敝寺何招待不周,惹怒了大師?」

弘忍修為還不到家,無法做到真正「禪」的境界,心中的佛,心中的道,讓一群偽和尚如此玷污,心中就如一團火再燒,嘲諷道:「不是招待不周,是招待的太周到了……敝寺上下浮華奢侈之極,完全失去了我佛與苦難者同苦同難的慈悲心。雖是佛門,但卻是污穢之地。」

慧空被嘲諷的面紅耳赤,也不扯下了臉上的假面尖銳道:「大師倒是假清高,也不看看自犯了哪條戒律?」

「轟!」

一言驚醒夢中人。

弘忍確實是一位真正的高僧,只因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到了玷污,才失去了常,經此一提醒,方才醒悟,臉上怒不在,恭敬一禮道:「多謝指點,小僧修行不足,犯了嗔戒,自罰於深山面壁三月……」他又一禮,大步離去。

慧空怔住了,著那高大的背影,臉有些猶豫,曾幾何時,自己如他一樣,對佛也是這般執著,但如今……

他搖頭嘆息,轉離去。

餘下兩個沙彌道:「大師,現在怎麼辦?」

慧空長嘆道:「回去吧,他是不會與我們一起的……」

杜荷、長樂著弘忍漸漸遠去的背影久久無語。

就連淘氣的高也肅然起敬的著那瘦小而高挑的影,不自覺的道:「為什麼我會覺得他偉大?」

聽到了高的這話,杜荷、長樂互一眼,知道彼此同樣有著這種覺。

杜荷道:「我想我錯了……」

杜荷的心中本就對佛教沒有任何的好,在經過弘福寺里的一切事后,這種厭惡已經深他的骨髓,讓他完全的排斥起了佛教。

但事實上,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任何一種文化都有屬於自己的價值,自己的意義,有傳承的價值。

佛道儒,還有春秋戰國時期的法、墨、、名、縱橫、雜、兵等等教派學說都有著一定的意義。其中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不能完全否認一種學說,這是對於文化的一種玷污。

佛家確實有一些說法是鬼扯蛋,虛無縹緲,讓人不求上進,但也有獨特的一面。

比如說佛是人而不是神,釋迦牟尼就曾說過「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這話聽起來霸道,覺得釋迦牟尼太過猖狂。其實不然。「唯我獨尊」的「我」字,並不是單指的釋迦牟尼本,而是指的全人類的每一個人。這句話的正確解釋應該是:人在宇宙中是頂天立地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主宰,決定著自己的命運,而不必聽命於任何人或任何超乎人的神。

這種神,無疑是正確的,值得傳承。

錯的不是佛教、佛學,而是那種打著佛學來誆騙百姓的人。

同樣的儒家、法家並沒有錯,錯的是利用儒法來掩飾,來控制百姓達到一己之私的上位者。

儒家有文天祥這樣的民族英雄,同樣也有道貌岸然的小人。佛教有辯機這樣的假和尚,自然也有弘忍這樣的真高僧,這是相同的道理。

長樂也道:「我們都錯了……但錯得好,弘忍大師的出現,讓我覺得那些和尚更加的可惡。」

杜荷跟著道:「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摘下這夥人的假面,讓百姓知道他們的真容。」

說著笑著與長樂、高一起從樹後走了出來。

穿過一條無人小道,杜荷來到了正殿側面,在他右手旁不足百米就是法會的現場。法會已經開始,十數位「高僧」已經在談經論佛了,李承乾坐在最上首面帶笑容的聽著。

只不過那眼神不住的往側那道靚穎瞄著。

杜荷的突然出現,引起了在一旁守護治安的僧人的注意。

尤其是慧空法師,他見識過杜荷說打就打的手段,知道一旦手,這場萬眾矚目的法會將會到嚴重的影響,皺著眉頭,親自擋在了杜荷面前,沉聲道:「這位施主,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若要觀看法會,請去外圍觀看。」

換而言之就是他杜荷還沒有資格走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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